同学们和陆智豪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殷雪娇道：“军队的部署……这已经涉及到党的机密了。这些消息能不能透露，透露多少，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这样吧，我去向组织请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我们再来研究传单内容！陆智豪道：“现在的局势这么紧张，我们要是每次都这样绕几道弯才能开始工作，会耽误大事！雪娇，如果工委领导能和我们面对面的交流，传达一下最近的宣传重点，我们的工作就会及时而又有效！
殷雪娇有些为难。刘湘皋道：“是啊！现在宣传的准确性和效率才是第一位的！
学生甲道：“殷老师，你就去请示一下吧！让工委领导来给我们做一次报告！学生乙道：“就是就是！有了工委的直接领导，我们学联一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殷雪娇看了眼同学们。殷雪娇道：“好吧，我去问问！
陆智豪点头笑了笑。呼延杰在指挥部里焦虑的踱步，副官匆忙走了进来。
呼延杰道：“怎么样了？副官道：“四连和其他守军全数撤退，共军部队已经占领了黄花市，但没有向长沙方向移动，而是沿公路朝永安前进了。只是，四连在撤退途中，和共军先头部队遭遇……呼延杰道：“打了吗？副官道：“没有。共军只是切断了四连的队伍，等他们的部队经过后，就放四连通行了。不过，四连的传令兵被他们抓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呼延杰微微点了点头。呼延杰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只要没发生冲突就好！你马上派人去通知张如敬，让他把部队从永安撤出来，让开公路，放共军通行。呼延杰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拟好的电文。呼延杰道：“另外，把这封电文发回军部去。
副官接过电文看了一眼。副官道：“共军已逼近黄花市，我团四连正在前沿抵抗进攻？团长，这……这能行吗？
呼延杰道：“我们的防守既然是假的，军情报告，也就不能真！你马上把电报发出去，然后把坏了的发报机送回长沙去修！修的时间能拖多久，就多久！还有，让他们马上把除了我这里之外的所有外线电话全部掐断！副官道：“弄坏发报机，断绝我们和军部的联系，这都简单。可是团长，我们防得了自己这里，可防不了别人啊！黄花、永安一旦失守，就会对右翼曾祥斌团造成压力，到时候……呼延杰道：“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顾不了那么许多！赶快去吧！副官道：“……是！
副官带着电文匆匆离开，呼延杰皱眉看着军事地图沉思。萧天驰独自在家抽着烟斗看报纸，磕烟斗的时候，萧天驰看了眼墙上的钟，马上就要到九点了。
萧天驰继续看报。萧天驰放下报纸，看着电话想了想，手放在电话上，等电话又响了两声，才接了起来。萧天驰道：“喂？林玲听到电话里萧天驰的声音，不禁一愣，犹豫了一下。林玲道：“大姐呢？
萧天驰冷静的拿着电话。萧天驰道：“她还没到。林玲不禁皱眉。林玲道：“什么时候会到？萧天驰道：“这我不清楚。
林玲拿着电话想了想。林玲道：“那我过十分钟再打过去，如果大姐还没到，你不要接。林玲说完挂了电话。萧天驰刚挂下电话。萧天驰起身下楼。大门口，萧天驰打开大门，司马楠匆匆进来。司马楠道：“有人来过电话了吗？萧天驰道：“来过了。司马楠道：“说什么了？萧天驰道：“没有，你没在，她总不能把消息告诉我吧？
司马楠有些着急。司马楠道：“那你就没问问……萧天驰道：“她只说过十分钟再打过来。司马楠一愣，看看自己的怀表，和萧天驰一起走进肖家。林玲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到了九点十分。林玲拿起电话。林玲道：“喂，请接长沙市局6612……
司马楠忙接起电话，萧天驰在一边看着她。司马楠道：“喂，你好……林玲听到司马楠的声音，放心下来，压低了声音。林玲道：“大姐，是我。今天有一个疑似中共地下党的，叫立武的男人，姓什么不详，在半路上车，跟我们一起来了邵阳，一直在和呼延潜龄密谈。另外，绥署现在保密工作非常严密，所有电文分为工作明文和机密暗码两类，机密类电文的母本我们手里没有。我会想办法尽快弄到手。今天还没有接到机密电文，今后一旦有了，我会记下电码告诉你。没有别的事了，明天再联络。
林玲说完挂了电话。司马楠挂了电话。萧天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司马楠。司马楠道：“从现在开始，你这里被征用做联络站。每晚九点，我会准时来。萧天驰道：“那我还有行动自由吗？司马楠道：“只要你遵守保密条例，其他一切行动都不受限制。萧天驰道：“好。
陈明仁惊喜的看着李君九。陈明仁道：“谁？你说中共的和谈代表里有谁？
李君九微笑着道：“李明灏！陈明仁激动的起身，欣喜的踱步，李君九也笑看着他。
陈明仁道：“仲坚兄！好！好啊！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借和谈之机，与老友重逢啊！李君九道：“你和李明灏先生都是醴陵人，他又是你在陆军讲武学校时候的教育长，这次仁和党派他来做和谈代表，可谓是考虑周到、用心良苦啊！
陈明仁点了点头。陈明仁道：“是啊！有仲坚兄在，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他的话，颂公也是听得进去的。毕竟，除了讲武学校那些年的共事之外，北伐时期，他也曾经做过送颂公第六军第十七师的师长，是在战场上一起拼过性命的！李君九点了点头。李君九道：“仁和党的电文里说，希望你和颂公这边，能尽快派人去一趟武汉，同他们的代表见面！
陈明仁点头思索了一会。陈明仁道：“武汉，就由你替我跑这一趟吧。另外发一份密电到邵阳，请呼延星龄速回长沙。颂公和仁和党的联络沟通，一向是他负责的。
李君九道：“好。陈明仁道：“密电里不要提和谈的事，一切具体情况，等呼延星龄回来了，我们再当面说。李君九道：“我明白！
朱俊正在办公室里抄写文件。朱俊道：“请进！林玲推门进来，向着朱俊一笑。
林玲道：“朱秘书。朱俊道：“哦，林玲啊！来，进来啊！林玲走到朱俊面前。林玲道：“秘书，我想请假出去一趟。朱俊道：“出去？要办什么事吗？林玲道：“哦，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就是想点东西。朱俊道：“买东西？林玲道：“是啊。这不是从长沙走的太匆忙了吗，有些随身用的东西忘了带。我想趁白天休息的时候，赶快去买回来。林玲说着，打量着朱俊的办公室和书桌，看到桌上的文件旁放着一本鲁迅的《故事新编》。朱俊道：“哦，好啊，那你快去快回吧！
林玲点了点头，随手拿了桌上的《故事新编》起来看着。林玲注意到书是1936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的。林玲道：“《故事新编》？朱秘书，原来你也喜欢鲁迅的书啊？朱俊道：“哦，带过来了，就随手翻翻……林玲道：“能借给我看看吗？不值班的时候，没事可做，实在有些无聊。朱俊道：“这本……我还没看完呢。唉，不如我介绍另外几本书给你啊？
朱俊说着一笑，伸手从林玲手里拿过书，放回桌上，转身走到书架前寻找着。
朱俊道：“马克吐温的书你看过吗？林玲道：“马克吐温？朱俊从书架上拿下薄薄的《百万英镑》单行本。朱俊道：“对，是美国的一位著名作家，他的这本《百万英镑》写得很有趣！
林玲接过朱俊递过来的书，看了一眼。林玲道：“可外国作家的书，我怕我看不懂。朱俊道：“怎么会呢？现在的书都翻译的很好，很容易看明白。林玲点了点头。
林玲道：“那，多谢朱秘书了。朱俊道：“不客气。林玲转身离开。
殷雪娇匆匆来到陆智豪房间门口，刚要敲门，陆智豪正好拿着包开门走了出来。陆智豪道：“雪娇？殷雪娇道：“志豪，进屋去，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陆智豪一愣，和殷雪娇一起回到了屋里。陆智豪没关门。陆智豪道：“什么好消息啊？殷雪娇道：“关门，关上门说！陆智豪关上门，看着殷雪娇。殷雪娇压低了声音，但是掩饰不住欣喜。殷雪娇道：“工委的领导同意26号来给我们做报告了！陆智豪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梁小民、肖田启和康莫朝坐在卤味店后屋。梁小民道：“没有陆智豪的档案？这怎么可能呢？康莫朝道：“就这么点事，我骗你们干什么？陆智豪是行动科扬子午带人去抓的，可自从进了长沙站，司马楠就不许别人动他，一直亲自提审。所有的审讯资料，也没有交回归档，都收在她自己那了。我根本摸不着。
肖田启沉思着看着康莫朝。肖田启道：“能让司马楠这么重视的人，要么是和我们有牵连的，要么……梁小民道：“牵连倒是有，可这不对啊！如果陆智豪和殷雪……
梁小民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康莫朝。
康莫朝会意的起身。康莫朝道：“反正，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这里我不好久留，先走了！有什么事，再联系我！肖田启道：“辛苦了，康副站长！康莫朝一笑，转身离开了后屋。梁小民等着康莫朝离开了一会，才重新开口。梁小民道：“如果陆智豪和殷老师的关系被司马楠发现了，肯定不会因为几篇声讨特务的报道就把他放了的。新闻界和民众的呼声，保密站什么时候放在心上过？除非，他招供了，司马楠觉得他有利用价值！
肖田启点头。肖田启道：“可他要是因为招供才得以脱身，那殷老师和学联的人，早就被抓走了。怎么会这么风平浪静，什么也不发生呢？梁小民道：“万一是司马楠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呢？肖田启道：“想钓大鱼，司马楠就得把陆智豪变成她手里的线！或者，他根本就是……梁小民道：“就是司马楠的人？肖田启道：“不能肯定，所以我们要继续查！如果他真是特务，而又知道沈伯伯打算阻运金银的事，那黄金案的消息，就很可能是他泄露的！梁小民道：“如果真是他泄露的消息，那钱文芳，我们就抓错了？
肖田启点了点头。呼延杰和副官正在指挥部里听着小闹钟诉说被擒后的事。
小闹钟道：“他们的团首长，对人很和气的，一点都没为难我，今天早晨，还特地招待我吃早饭呢！那位首长知道团长您是呼延主任的侄孙，专门给您写了个条子，让我带回来。
小闹钟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呼延杰。呼延杰展开纸条看着。纸条内容道：“呼延兼团长道：“你团驻永安市连已通知撤回，但还希望你给予我军前进的便利，将通往株洲大路以东的守军，再后撤一点。你不会有困难吧？呼延杰把纸条递给副官，皱眉想了想，看着小闹钟。呼延杰道：“这次被俘、被放、带信给我的事，决不能对任何人透露，明白吗？小闹钟道：“明白！呼延杰道：“你先去休息吧。小闹钟道：“是！
副官看着小闹钟离开，见呼延杰正看着军事地图，也走了过去。呼延杰道：“现在防守株洲大路以东的，是一营？副官道：“对！呼延杰道：“通知他们，再后撤三四华里！
副官道：“团长，让出株洲大路，这事非同小可啊！共军一旦突破了这道防线，就可以通向团山，进攻株洲了！我们若是退让到这一步，恐怕真的会顶不住军部的压力的！
呼延杰道：“我已经顶着黄花、永安两个雷了，不在乎再加上一个！再说，共军是守信用的，没有向长沙方向开进。只要长沙保得住，我们这里的压力，就不会太大。去吧！
副官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呼延杰向他伸出了手。副官忙把纸条交还呼延杰，自己离开了。呼延杰拿起火柴，将纸条付之一炬。扬子午急匆匆的向着司马楠办公室走去。
扬子午推开司马楠办公室的门，看到陆智豪，不禁愣住了。司马楠道：“认识，是吧？扬子午道：“他不是我们上次抓的那个记者吗？不是说他和仁和党有染吗？他怎么会在这？陆智豪看了眼司马楠，笑了笑。司马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智豪，代号”“秀才”，国防部保密局特工。这位，是长沙站行动科杨队长。
陆智豪向扬子午点了点头。陆智豪道：“杨队长。司马楠道：“志豪，讲讲你的行动计划吧。陆智豪道：“中共长沙市领导，
26日晚，会到大公书店开会。扬子午道：“大公书店？陆智豪道：“对，中共长沙市学联的据点。扬子午有些没有滤清头绪。司马楠道：“陆智豪已经成功打入学联内部。实际上，26日晚这个局，就是他布下的。只要我们行动实施得当，就可以将那些仁和党一网打尽。
陆智豪道：“杨队长，我们这是第二次合作了！不过这一回，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你得听我的！来，请坐，我来你讲讲这次的行动安排。扬子午看了眼司马楠。扬子午道：“他给我讲行动安排？司马楠道：“对！这一回，你的任务就是带着人，配合他，完成这次行动。坐！扬子午忍着气，愤然落座。林玲向机要科走去，途中遇到其他工作人员，林玲礼貌的向他们点头致意。走廊里有卫兵在站岗。机要室里，钟表的指针指向三点五十五分左右。
赵娜正戴着耳机，用钢笔在一沓稿纸的第一张上抄录一份电文。林玲走了进来，看了眼赵娜正在忙，就站在一边看着。赵娜放下耳机，看着稿纸，拿出密码母本对照了一下，叹了口气。林玲道：“怎么了？赵娜道：“这封是密电，我译不出来。
林玲一笑。林玲道：“那就打电话让朱秘书来取啊！他不是说了吗，密电交给他就可以了。
赵娜点了点头，拿起电话，刚要拨，看了眼钟，又放下电话，把抄有电码的稿纸撕下来。赵娜道：“算了，我直接给他送过去吧。林玲道：“你还没下班呢！怎么，想擅离职守啊？赵娜道：“哎呀，你不是在这里吗？还怕漏了电话、电报啊？林玲道：“我在是在，可还差五分钟才该我值班呢！你可别想偷懒！赵娜道：“好林玲，就这五分钟你还跟我计较啊？大不了，明天你晚来一会就是了！好不好啊？林玲佯装思考着。
赵娜笑着拍了她一下。赵娜道：“你行了，再想下去，五分钟就过去了！我走了啊！赵娜说着向外走去。林玲道：“唉，你可是自己说得，明天让我晚来五分钟啊！赵娜道：“知道了！可真是小气！赵娜关上门离开了。
林玲看她关上门，赶忙走到赵娜刚才坐的地方，看到第二张稿纸上面有钢笔留下的印痕，撕下，同时拿起了电话。司马楠办公室里，司马楠、陆智豪、扬子午等人继续开会。
桌子上放着一张陆智豪画的大公书店周围街道的布局简图。陆智豪道：“我进大公书店三分钟之后，如果没有出来，你们就冲进去……扬子午道：“为什么要等三分钟？陆智豪看了眼扬子午，无奈的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司马楠办公桌上的民线电话响了。司马楠示意大家安静，接起电话。司马楠道：“喂？林玲拿着电话，压低了声音。林玲道：“大姐吗？是我……
扬子午、陆智豪都等着司马楠接电话。司马楠听到林玲的声音，不禁皱眉。
司马楠道：“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出什么事……林玲不等司马楠说完。林玲道：“大姐，有点事麻烦你，请务必帮我找一本36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的《故事新编》。林玲说完，就挂了电话，放松的叹了口气，拿起刚才自己私下的稿纸，用铅笔拓下上面的电码。
司马楠挂了电话，继续写完她在笔记本上写着的”“36年版上海文化生活出版几个字，合上了本子。
司马楠示意陆智豪。司马楠道：“你接着说！扬子午道：“说什么啊？我问他的话，他还没回答呢！为什么非要等三分钟？既然他那么有把握，那我们等他进屋了，直接冲进去抓人不就得了？陆智豪道：“凡事要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仁和党的心眼比你们多！万一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呢？三分钟内，如果有什么异动，我会出来给信号的！你们就赶紧撤！免得暴露我的身份！要是过了三分钟我没有动静，你们就冲进来，连我一起抓了，这事，就结了！明白了吗？
扬子午不忿的冷哼一声，拿起陆智豪画的图纸看了眼，又扔下。扬子午道：“后门呢？陆智豪道：“什么后门？扬子午道：“这个地方，有后门吗？如果有，我得把队伍分开，前后夹击！
陆智豪无奈的一笑。陆智豪道：“没有，放心吧！那地方我熟！
呼延杰指挥部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呼延杰接电话。呼延杰道：“喂？我是呼延杰……哦，陈将军！
陈明仁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陈明仁道：“黄花、永安的事，你做的很好！不过你们右翼的曾祥斌团已经把报告打到司令部来了，说你一枪未放就丢了两个市。军、师部正在向我申请派人去前线监察。我会想办法缓上一两天，给你点时间准备。你要小心，不要暴露了真实情况！
呼延杰接着电话。呼延杰道：“是！请陈将军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呼延杰说着，挂了电话，皱眉想了想，拿起旁边的内线电话。呼延杰道：“王参谋，你过来一下！呼延杰挂了电话，有些不安的搓着手，沉思着。副官匆匆走进来。副官道：“团长……呼延杰道：“你想的没错，曾祥斌果然把报告打上去了。军部不日就会派人来这里查问。我马上就到前线去做准备。你留在这里，等着军部的人来！副官道：“是！呼延杰起身戴上帽子，离开了指挥部。
周里杰和沈立人在听着肖田启和梁小民的汇报。肖田启道：“司马楠会亲自去审的人，肯定非同寻常。要么就是这个人掌握着大量的机密，引起了她的兴趣，另一种可能就是……肖田启正说着，沈立人打开门走了进来。沈立人道：“唐先生，陆智豪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周里杰道：“正说着呢！来，介绍一下！天济，这位是沈立人，长沙市工委书记。立人，他就是我们”“拔牙小组”的组长肖田启同志！
沈立人和肖田启握手。肖田启道：“您好！沈立人道：“你好！早就听说你了！周里杰道：“立人，陆智豪被捕前，有没有可能接触到党内的机密？沈立人道：“不可能！他和学联的密切接触，是从被释放之后才开始的。而且我们一直把他列为有待考查的对象，怎么可能让他接触到机密呢？梁小民道：“那殷老师呢？她们交往一向密切，会不会是她无意中向陆智豪透露过什么？沈立人道：“殷老师？不会吧！她可是经过考验的老地下党员啊！周里杰道：“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不排除任何可能！
沈立人皱眉思考。沈立人道：“那要是这么说，有件事情我恐怕做错决定了。周里杰道：“怎么了？沈立人道：“昨天殷老师向我提出，说希望工委领导能去给学联做个报告，讲讲现在的形势，以便于他们能够配合宣传……我答应了！大家面面相觑，思考着。肖田启道：“那去做报告的时间定了吗？沈立人道：“26号晚上。
肖田启点了点头。大家都沉思着。周里杰道：“看来，这次是要麻烦华中局，去查一查这个陆智豪了。
呼延潜龄、呼延星龄和呼延博乾、张立武、朱俊在呼延潜龄办公室开会。呼延博乾道：“我们才到邵阳三天，陈将军就让星龄叔回去……难道，长沙那边有异动？呼延星龄摇了摇头。呼延星龄道：“不会，如果事情有变，子良在电文里一定会说明情况。依我看，应该是仁和党那边对起义的事有回应了。颂公，我想连夜出发，赶回长沙去。
呼延潜龄皱眉沉思，点了点头。呼延潜龄道：“你回去之后，一切事情都可以以我的代表人身份，与子良和仁和党商议。事情办完后，你就在长沙等我，不用回邵阳了。呼延星龄道：“好。呼延潜龄道：“朱秘书，马上发电报给子良，把星龄的行呼延告诉他。朱俊道：“是！朱俊领命离开。
机要科办公室里，值班的林玲正密切注意着墙上的钟，指针指向九点，林玲刚要拿起电话，朱俊推门进来，林玲忙做无事状。林玲道：“朱秘书？朱俊递上电码稿，林玲接了过来。朱俊道：“把这封电文发出去。林玲道：“特定频段还是通拨？朱俊道：“通拨，发两次。
林玲点了点头，调试好发报机，开始发报。朱俊看着林玲发完两次电报。林玲摘下耳机。朱俊道：“稿子给我吧。林玲把电码稿还给朱俊。朱俊道：“辛苦了。林玲笑了笑，看着朱俊离开，赶忙拿起笔，在旁边的稿纸上凭记忆抄下了电码稿。
林玲写完后拿出旁边的密码母本，对照着，确定译不出电文，便放下母本，从衣袋里拿出白天拓录的电码，拿起了电话拨号。司马楠正有些焦虑的看着肖家客厅墙上的钟，等待着电话。萧天驰坐在一边翻看着《故事新编》。
司马楠忙接起电话。司马楠道：“喂？林玲面前放着两份电码。林玲道：“大姐，今天收发密电各一份，电码请你记一下……司马楠道：“等一下……好，你说！林玲道：“收到的密电码是道：“4413
265731997422……萧天驰不动声色的看着司马楠抄写着密电码。
司马楠在纸上写着收、发两行密电码。司马楠放下笔，把密电码推到萧天驰面前。萧天驰看着密码，皱眉沉思着，翻开了《故事新编》对照，先翻到了第四页，找到第四行，第十三个字，抄在旁边的纸上。司马楠道：“《故事新编》已经买到了，我会安排人研究破译的。你注意隐蔽，不要再冒险了！好！
司马楠挂了电话，看着试图破译密码的萧天驰。林玲点了点头。林玲道：“我知道了。明天联系。林玲挂电话。陈明仁在客厅接着电话。李君九在旁边看着他。
陈明仁道：“什么？我这里没有得到消息……白长官放心，这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像白长官说得那样，我一定不会对他留情！是，是！
陈明仁接电话的时候，门铃声响起。陈明仁示意李君九去开门。李君九打开门，看到便装的呼延星龄站在门口。李君九示意呼延星龄不要说话，让呼延星龄进来。呼延星龄等着陈明仁打完电话。呼延星龄道：“子良……陈明仁道：“你人还没进门，白长官的暗杀令就已经到了。
呼延星龄冷笑。呼延星龄道：“我的一举一动，时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陈明仁道：“好在他的命令下到了我这里，而我是不会动你的。呼延星龄皱眉摇了摇头。呼延星龄道：“你不动我，恐怕反而会惹来麻烦吧？
陈明仁一愣，皱眉思考着。李君九道：“星龄兄说得对，不动反而不正常。子良，不如晚些时候，给白长官回个电话，就说星龄兄来找过你，希望能批一些经费给邵阳绥署，一拿到批文，马上就会赶回去。这样，白长官应该不会起疑。
陈明仁点了点头。陈明仁道：“好！星龄兄，我昨天接到消息，仁和党方面已经成立了一个谈判代表团，其中就有我和颂公的故交李明灏先生。他们要求我和颂公派人去武汉，同他们初步商定和平起义的时间和计划。你一向是代表颂公同仁和党接触的，我想请你和序族一起辛苦一趟，去和他们谈谈。另外，就是把李明灏接回来，方便随时沟通、商议有关事项。
呼延星龄想了想，点了点头。呼延星龄道：“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陈明仁道：“今晚，等仁和党的联络员欧阳方到了，你们同他一起走，先到边界线上307师那里去，我已经同他们的师长张诚文打好招呼了，他会送你们到前哨的。之后的行呼延，你们就听欧阳方的安排了。
呼延星龄点了点头。呼延星龄道：“好。指挥部里，带着卫兵的监察军官正怒对着副官。副官道：“野外的阵地战，主要是选择有利地形，加强工事固守。黄花市和永安市原本包括在防守阵地以内，正面太宽，无险可守。所以，呼延团长根据实际情况，将阵地做了些调整……监察军官道：“调整个鬼！呼延杰一枪不放，就丢了两个重镇，擅自后撤十几里，敞开大门让敌人进来，让左右两翼守军都受到了威胁！真是好大的胆子！呼延杰人呢？怕军法加身，躲起来了吗？让他马上来见我！副官道：“团长一直在永安前线，这个时候，应该正在组织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