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他们旁边,听了我的话,那人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制服他的三个警员距离车子最近,其中两个警员从地上站起来,掏出配枪指着车底下,双方对峙着。
何萧轩揽过我的肩膀,我们向后退了几步,何萧恒也赶来了。
车子底下果然还有一名待捕的犯人,好多枪口对着他,他不得不老老实实从车底下爬出来。当大家都要松口气的时候,却没料到,刚才呼喊被紧紧压在地上的那个人只有一个警察在看管,而且,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车子底下
或许是因为我距离那名犯人最近,也或许是我发现了他们藏匿的同伙,他怒火攻心想要报复我,我成了他想要攻击的目标。
随着警员的一声痛呼,那名犯人挣开了警察的钳制,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顺带着捡起了地上遗落的匕首。他冲着我而来,钳制他的警员倒在地上还没来的及爬起来,而我,眼前一花,一股力量将我向一旁拉扯,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便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当我的视线再次清晰,我看到何萧轩与他打在一起,他的胳膊被刀子划破,渗出的鲜血湿润了他素色的衬衫。
我刚才,是被何萧轩推开的。血,血,那鲜红的血,在夜的霓虹灯下,红的发黑,让我心慌。
周围的警员迅速围了上来,一齐制服了那名犯人。何萧恒紧张地扶着何萧轩,查看他的伤口,何萧轩说没关系,然后向我走来。蹲在我面前,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
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一下,痛的无以复加。
我一下扑进他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他抚着我的头,不停地安慰我。
我们从地上站起来,何萧恒和那位张局长来到我们的面前。出乎我意料的是,张局长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发福秃顶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模样,而是一身笔挺警察服装,四十岁左右,举手投足间很有威严的样子。
“张局长,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剩下的就交给您啦。”何萧轩说。
张局长答:“你就放心吧,只要抓住了他们,就不愁找不到幕后的那只手。”
何萧恒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小夕,你受伤了吗?”他看我的眼神很惊诧,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我的衣服,我淡粉色的上衣,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朵妖艳的血花。可我并没有受伤,而刚才唯一与我接触的,就是何萧轩。我心下一凉,方才我和他拥抱
我迅速地转身,在他身上摸索,我的手被抓住,“小夕,我没事。”
他阻止我!他肯定哪里伤到了。他怎么就不明白,越是敷衍我,不让我知道,就会让我更加担心。
“何萧轩,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想让我担心死吗?”我哭着喊出了这句话。
泪水糊满了我的脸,模糊了我的视线,何萧轩却笑了,“我真的没事,只是被划了一下。”
他撩开外套的衣角,在他的左腹部,素色的衬衫有血色在蔓延。虽然他极力地掩饰着痛苦,依然对我们露出笑容,但那朵血花,却越生越大
两天后,医院里,我送走了有一批来探望他的公司管理阶层人员后,回到病房,将刚送来的花篮摆到墙角的空地上。在墙边,已经整整齐齐码了两排的花篮了。再来都要放不下了。
“再摆就要摆到楼道里了。”我没好气地嘀咕着。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粉让我过敏,鼻子痒的很。
“我早就说让我回家去躺着。你又不许。”床上传来何萧轩的调笑。
一听到这话我就火大。气的直接从花篮旁蹦过去,指着他的鼻子:“还说,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胳膊挂彩了,肚子上还被人捅了一刀,还说只是划了一下,那道伤口有五公分深诶,医生都说要你住院养伤,你再不老实,小心伤口裂开,肠子流出来。”
听完我的话,何萧轩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可我真的没事嘛,他伤我的时候,我又没有拿尺去量,怎么知道伤的多深。”他极力地证明当时没有在骗我。摆出一副可怜样。
其实,也都是为了我,要不是我鲁莽,我粗心,他也不至于现在躺在病床上,好在并没有什么大事,看到他现在这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我还哪里生的起气来。
“中午我想吃你做的饭。”何萧轩竟然冲我撒娇。
我忍着笑,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机会了,中午吃叶总监送来的营养餐。”
何萧轩嗷地一声撇过头去,“又是那种药味很浓,又清淡的没有盐味的饭菜。我不要吃。”
我看着他怄气的模样,可爱的像个小孩子,忍不住笑起来,“那可是补血的诶。叶总监花很长时间炖的呢。如果你听话,老老实实地吃的话,我就早点帮你办理出院手续,怎么样?”
果然,还是这招好用。他早就在医院待不下去了。其实,医生说可以出院养伤,我只是担心他的伤口,如果受到感染什么的,就麻烦了。而医院的条件好,还是在医院比较方便一些。
何萧轩住院的这段时间,叶总监帮了不少的忙,虽然公司其他领导干部的也经常来探望,但我知道,只有叶总监是真的在担心,担心我们的身体,担心我们的健康。我能感觉得到,叶总监待我就像亲人一样。
第三天,何萧恒回去了,虽然他很想留下,但是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警局哪里也有了消息,说据那些烦人的口供,秦老爷子和秦苏苏很可能还在国内,而且,更可能在这座城市里。现在,警局已经严格的控制了这个地方的出入记录,只要他们在这里,就一定会被找到。在找到他们之前,会一直有人保护我们。
秦老爷子和秦苏苏想要报复,这件事情让我一直悬着心,何萧轩已经受伤了,我不想之后再出点什么差错,我会承受不起。所以,这些天,我几乎天天呆在医院里,以何萧轩的脾气,让他在医院里躺这些天已经是极限了。今天晚上,我从医院药房买了很多绷带,酒精棉,消毒药水之类的用品,打算先带回家,然后明天再办理何萧轩的出院手续,让他回家养伤。他一直吵着要洗澡,在医院里根本没办法洗澡,我说可以帮他擦洗,他死活都不肯。我无语,你不肯,我还不想伺候呢。
我提着东西,到何萧轩的病房收拾东西,将一些简单的我自己可以带的动的用品装到包包里带走,以免明天带着个病人,还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阿轩,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明天来了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今天晚上我要把家里床单被子都要拆洗消毒,好好收拾收拾,你老实在医院待着,等着我明天来领你出去。”我边收拾东西,边调笑着和他说话。
他只是躺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目光追随着我忙碌的身影。我走到他床头的小柜子,蹲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啊,对了,明天还要给你带一身衣服来,你想穿哪件?我给你带来。”我边收拾,边询问他。
我散落在肩膀的长发被他捉住,他捏在手中把玩着。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我转头看他。
他躺在那里,头发垂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依旧还能滋滋放电的眼睛,我也真是够了,到现在还能对着他的脸发花痴。不过,想到拥有这张脸的他是我夏小夕的男朋友,我还是能感觉到幸福的冒泡。
“小夕,我想吻你”他的话,让我停止了对着他的脸继续发花痴,同时,我的脸也红了个彻底。我蹲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手缠绕着我的头发,“可是,我动不了,你来吻我好不好。”他的话,像是带有魔力,让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唇上,我看着那漂亮的唇,对我吐出祈求:“小夕,吻我。”
我的脸很热,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脸上,很轻,很痒。
靠近,再靠近,最终,我的唇贴上了他的。很轻,很轻的印在他的唇上,可心脏,跳动地如擂鼓。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近在眼前的他,他闭着眼睛,眼睫毛长长的,我突然感觉,他像是白雪公主,而我,像是要吻醒她的王子。
而他,却没有要醒的迹象,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让我很不甘心,我不甘心的在他的唇上厮磨
直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猛的翻转,我被他的力道扯到床上,然后压在身下,我才清醒过来,而他,却更加深陷。
我的呼吸都被他夺走了。他拾回了主导权利,霸道地在我口中探索,占领,直到我以为,下一刻我就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我大口地呼吸着,然后一把推开他,从床上下来,“你骗我,你不是说你动不了吗?”我红着脸。
何萧轩却像偷了腥的猫,笑的一脸得意:“是你太笨了。”然后他翻过身面对我,“其实,你也是很想吻我的吧。”
“你!”我又气又觉得丢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拎起收拾的差不多的东西,大跨步地逃离出了病房,然后听到身后病房里传出他荡气回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