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望着躺在他臂弯里的优然,他不断地叮嘱她,这两天照顾好自己,他要去外地不能来陪她了。
一连两天刷牙都要呕吐,就连看食物都觉得呕心。这一现象很快使优然警觉起来,上次也是这种症状。是不是又怀孕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她特意跑到医院。结果很快出来了,也证实她的猜测,她又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优然,默默地走在大街上,她知道乐平是最希望她为他生个孩子了。每次做爱时,总是会重复那句话。
难道真应了那句:精诚所至,精石为开吗?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是特别的兴奋,因为她想好好地学点知识。而她清楚乐平是想她先生孩子再学习。
虽说心里不是十分愿意,但她也不想使乐平失望。于是也就默默地接受了。并在心里默默地发誓生完孩子后再也不会放弃学习。
乐平得知自己怀孕的事肯定会乐坏,她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想到这,她就兴奋地给他摇了只电话。
临出发的前几十分钟,黎若拎着行李来到他家,为她开门的乐平大吃一惊,汪家影忙上来解释,
“怕路途寂寞,所以我特意让黎若来陪陪你!”
“妈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乐平诧异地望着她。
“是这样的,我突然想起小诚这两天要进行绘画比赛了,我们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你快收拾好和黎若一起走吧!人家是女孩子,路上可要好好照顾她。”
梅乐平虽说心里很不悦,但也找不到反驳妈妈的理由。他默默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妈妈的要求。
优然拨通他的电话时,正巧他在卫生间淋浴。黎若见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就去看个究竟。
显示屏上出现“丫头”两字,象两颗刺眼的麦芒扎进心田。因为这两字准确无误地告诉她:
不管这个丫头是谁,肯定是个女人,而且她的感觉还告诉她,对方还是梅乐平喜欢的女人。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又嫉又妒地拿起手机接听,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一听电话那端传来的是一个女声,优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对方一连问了好几声。她却一声不吭,最后只得慌忙按下关闭键。
放下手机,黎若默默地阴笑地,望着显示屏上的“丫头”两字。
这个丫头居然一个字也不跟她说,是不是听到她的声音妒忌了?生气了?这样她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乐平为什么要称她为“丫头”呢?
而对方一听是她的声音就一个字也不说,说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她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乐平?她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不行!告诉他了,他会怪罪自己擅自接电话的。让他们俩产生误会不是有利自己吗?干脆……
想到这里,她干脆把刚才通话记录删除了。
少顷,梅乐平从卫生间出来,见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也没有说什么,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显示屏。他刚才好像隐约听到铃声,但显示屏并未看到未接电话号码。也就没有吭声,带着疑惑地走进房间。
回到家,优然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乐平到外地就是和刚才接电话的女人在一起吗?难怪连一条信息也不发给她。
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连晚饭都觉得索然无味,大脑里乱七八糟的,什么样的念头都有,在一起混战,斗得她昏头转向。
后来她觉得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念头,应该相信乐平才是,两个相爱的人若彼此不信任还会长久吗?
想到这,她决定不在想这个问题,应该相信乐平是爱她的。想到这里她拿起了书坐在床头认真地翻看起来。
乐平身在外地,心却早已飞到优然的身上。在集体活动时,他总是心不在焉地走神。而黎若则时不时地找话题跟他聊天,回到住处他也不能安静下来。因为汪家影故意安排了总统套房,让他和黎若同住一个屋檐下。
回到总统套房,黎若还会兴致勃勃地讲述一天的游玩经历。
为了不扫兴,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到,黎若觉得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一看时候不早了,他怕影响优然休息,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一连几天,乐平连一个信息都没有。优然在家里度过了平静无波的日子,每天都是三步曲,睡觉、读书、上网。
白天就这样过去,然,一到了夜晚她觉得特别想念乐平,想得她在床上辗转难眠。这天晚上,她还是憋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且说梅乐平这天回到酒店后,突然想起在白天活动时,人事部曾有位同事无意中的一句话,曾引起他的注意。他决定找对方好好沟通沟通,于是他跟黎若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刚刚走了不久,他的手机铃声就再次钻进黎若的耳中。
黎若拿起一瞧,还是前几天打给他的那个叫“丫头”的女人打来的。她犹豫片刻,想到了要和对方说什么。
其实那天挂了电话后,她一直在想这个丫头的问题,乐平对她一直是彬彬有礼,敬而远之。他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永远都是工作上的。女人的敏感告诉她,对方根本没有把她当朋友,只是一个下属,从对她的态度上而言,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工作伙伴罢了。只是乐平的妈妈一直想撮合他们在一起。
如今这个叫“丫头”的频频来电话,使她认为就是因为对方的存在,才影响了她和乐平的关系进一步深入。
“你找乐平?他在洗澡,我们今天玩了一天很累。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
优然觉得握着手机的手象是被人挑了筋般无力,猝然掉在床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能够好好思考,大脑思维一阵混乱。
那端还不停传来“喂!喂……”的声音,怎奈她再也听不进去,心象是被刚才的话给炸飞了,一片血肉模糊。
黎若得意地从耳朵旁拿下手机,坏笑着把刚才通话的号码删除。
这几天通过认真周密的思考,她决定不管那个“丫头”和乐平的关系如何,回沪后一定要让她在乐平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她不容许自己所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是好朋友也不行。
于是一个计划就在心中形成,回沪后好好实施。她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心情玩乐了,真想马上回去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短短几天的度假,梅乐平仿佛觉得过了一个世纪的难熬,他哪里是放松游山玩水!说白了就是达成妈妈的心愿陪黎若出来,终于等了返回的时刻了。这一刻他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终于又可以见到优然了。那种归心似箭的心已经跳到喉咙口了,恨不得插翅飞回上海。
小宇没有说服优然来优乐酒店上班,内心一直很懊恼,他清楚优然之所以不肯来,就是因为那个叫梅乐平的男人。
他心里有一种特别抵触的情绪,有时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又会遇见,他一直认为梅乐平不会对优然真心。而当他无意中看到梅乐平的车中坐着另一个女人时,是又急又气又开心,当即用手机拍了下来,他要拿去给优然看,证明梅乐平不止她一个女人。
回沪后,乐平本想直接送黎若回家,可她心系新开张不久的酒店,于是在她的要求下,他载着她来到酒店。正巧被小宇碰到。由于对方只看到一个后侧面,黎若又是一身运动装,长长的秀发高高盘起,和工作时一身职业套装,披散着秀发完全判若两人,因此小宇居然没有认出上司来。
乐平对黎若的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因此酒店交给她全权负责后,他也很少过问。
把她送到酒店门口放下后,就准备去找优然。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他的决定。来电的是助理,他告诉乐平房子已经看中,等他来拍板。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谢过后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助理是完全按照他的嘱咐去选房的,地段也不错。而且是一套装修好的三房,梅乐平很满意。当即拍板,于是他开始为办理一套手续准备起来。
当小宇把自己拍摄下来的照片拿给优然看,并要她离开梅乐平这个大骗子时,她没有和他争辩,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次她觉得小宇的话无懈可击,乐平怪不得一只电话都不给她,而且还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面对小宇她无言以对。
优然这种反常的态度却让小宇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而她一声不吭使他无法追问,只得作罢。
是夜,她彻夜未眠,把不该和该想的都想了一遍,人们常会在痛苦中沉沦后再坚强。
她已经感觉不到心痛,只能够用泪水来见证这一痛苦过程。
她用泪水挥霍感情,让其在痛与不痛中沉沦,肆意蹂躏自己的心。
人若在发生的事情面前难以找到平衡点,就必须得换一下环境让被束缚的心得以解脱。
在家里一直闷着,优然突然间得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几天害喜,本来就没有胃口,如今得知乐平不给她电话的缘由更是食来无味。她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边走边思考腹中胎儿的命运,她不怪乐平,若事实真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必要找乐平问清楚,肯定是对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才没有告诉她。
如今都这样了,这个孩子的到来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孩子啊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妈妈怎么能够把你留下?
她默默地悲哀想着,不知不觉走到十字路口,由于想得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路况,直闯红灯而行。就在这时一辆轿车从她身边擦肩呼啸而过,幸亏旁边路人拉了她一把。吓得司机升出头责骂了一句:
“不要命啦!”
“好险啊!”路人们都唏嘘不已。
惊险的一刹那把她完全从沉思中吓醒,她回头感激地望着那个救她一命的路人,连声道谢。
把注意力和思想带到现实中后,沿着上街沿一直往前走,然,走着走着她却再也走不动了。就在她视线所及之处,乐平骤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那个女人一身质地优良的缀花连衣裙,烫卷的秀发随意地披散。
她已经表述不清心里到底是何滋味了,目睹着那个背影钻进乐平的车中,然后车子便绝尘而去。
她就这样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在目睹刚才的那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打掉腹中的胎儿。
在办理房产手续时,中途遇到了困难,急于想把房子买下来的乐平焦急不安地和助理商量着该如何解决,后来从一部门经理那里得知,黎若有个同学就是做那方面工作的,他只得找黎若出面帮忙。
由于黎若出面,问题很快得到解决。从她同学办公室出来后,乐平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她连连道谢。黎若则顺口接过来话题,要谢就请她吃饭。望着一脸洋溢着笑意的黎若,乐平觉得这一刻的她特别美,大概是头发做过烫卷的缘故,竟然有一种女人味。
也许对方的心情感染了他,也也许出于对她的感谢。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否定先前的决定。开车去接优然来看房的事情暂且放一放,以后再告诉她,让她准备一下搬家。不过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他很想念她。很想和她一起共进午餐。不过今天看情形计划又的拖延了。
现在黎若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觉得没有理由拒绝,也就应允下来。只能忙好这一切才能找她了。
就在居优然做出决定后,她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乐平的电话,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特别想和他说上几句。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时,乐平正在边开着车,边憧憬着和优然搬进新房的新生活。正想“曹操”,“曹操”便来电话了。
“回上海了没有?”优然开门见山地问。
“回来了,这两天比较忙。忙好了马上去看你。”
“那你现在在哪?”
“在外面。”
“一个人在外面吗?”
“不!没有。”乐平回答她,扭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室的黎若,继续说道:“和同事在一起。”
听到这里,优然的心象是被那句话狠狠地揣了一下般疼痛,明明是和女人在一起,却跟她撒谎说跟同事在一起。她还不死心吗?绝望之情顿时涌上心头,紧紧地牢牢地把她束缚住,不留丝毫空隙,她下意识地默默地挂断了通话。
这时,沿街的店铺里忽忽悠悠地传来吕方的《爱一回伤一回》,
“这一生轰轰烈烈地爱一回,看过真心真意的人一辈子在回味。这一生彻彻底底伤一回,只留下我独自陶醉。这一生轰轰烈烈爱一回,曾经刻骨铭心的人,一辈子托付谁。这一生彻彻底底伤一回,算惩罚我前世的罪。”
一句句直“刺”心脏,把她的心“刺”得支离破碎。她静静地定在那,再也挪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