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颠的我伤口发疼,多尔衮便带了几个随从下车一起走路过去。繁华热闹的大街,人来人往,买卖东西的人也多。
我的那个好友姓徐,等会儿你喊他徐先生便好。他茶楼里的人都这么喊他。多尔衮跟我介绍起他的好友,我在意的是他的好友姓徐。
多尔衮带我走着,不一会便走到一座茶楼下。雅上人家。我呢喃着牌匾上挂着的四个大字,总觉得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们的东家可在?多尔衮一进去便问。对方也似乎知道多尔衮的身份,赶忙热情的领多尔衮上楼。
贝勒爷,小的这就是通知东家。说您来了。
快去吧。
我打量四周的摆设,多尔衮早已带着随从坐下品茶了。
快来尝尝这普洱,味道着实不错。多尔衮闻着香味对我说道。
好。我坐了下来,多尔衮顺便为我倒了杯茶。
贝勒爷,东家来了。刚才领上楼的小二钻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在多尔衮旁说。
我回头好齐的回过头想看一下这个东家,却让我震惊住。只见徐欲言一袭白色的长袍,也留着清朝人的辫子。但显得更加风度翩翩,温文儒雅。若不是那双深邃如海的蓝瞳,我怕是也不敢肯定我眼前站着的人。这就是三百年前的徐欲言!
贝勒爷大驾光临寒舍,寒舍还真是蓬荜生辉啊。徐欲言跟着多尔衮打着寒暄,微微一笑坐在了多尔衮的旁边。
这位姑娘是?徐欲言目光瞥向了我,随后扯着嘴角对多尔衮一笑。莫非这是你弃了旧爱的新欢?
你可不要乱自猜测,我倒是不要紧,这可是对女儿家的名声好。多尔衮解释开来,我对这个徐欲言却是刮目相看。三百多年前的他跟三百多年后的他还真是不同啊。
在下只是随口胡说,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啊。
徐先生还真是风趣啊。我呵呵一笑,望着我眼前的徐欲言,决定逗逗他。徐先生的眸子还真是别致,别人都是黑色或是墨色,唯有徐先生的是蓝色的。
先父本事西洋人士,故而在下是蓝瞳。徐欲言不紧不慢的解释,让我心下发笑。
徐先生从何处来此地的?
从苏州来的。
这一问一答,徐欲言倒是回答很有调理。倒叫我不知道怎么捉弄他了。
看来千雅你对徐先生很有兴趣啊。多尔衮打着趣,让我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便不再做声了。
贝勒爷打架光临寒舍可谓是何事?徐欲言抿了口茶,问。
我想请你为玉儿画幅相,要多少钱好商量。就怕你不肯动笔。
她已经嫁给当今的皇太极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徐欲言皱了皱眉头,瞧了眼被戳中伤心处的多尔衮。
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我只想这作为礼物送给她。再过不久,我便要出发去打仗了,临走前总得送件礼物给她。多尔衮一脸落寞,说到她的时候却又一脸的温柔。
这画像我是能为你画,只是这段情还需靠你自己斩断。徐欲言放下茶杯,站了起身说走吧,去我书房。
今日便不去了,我还有些事。只是千雅还要劳烦你照顾一下。多尔衮随后说道。
去吧,这姑娘我会好生照顾着。
得到徐欲言的回答多尔衮放心的带着随从走了,留我跟着徐欲言。
先生的名字是否是徐欲言?我看着一脸淡漠的徐欲言问。
知道我名字的人可不多,想必是多尔衮告诉你的吧。徐欲言抬眼瞧了瞧我说既然多尔衮将你托付给我,我也需尽到地主之谊。姑娘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想了想说,当初的瑶千雅就是遇见徐欲言的,如果我问徐欲言有没有遇见瑶千雅,那样子说不定还容易一些。
说说看。
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有。徐欲言的回答让我欣喜若狂,我赶紧追问。她在哪里?
在我眼前。
徐欲言的回答让我又好气又好笑,让我心中的希望一下子又幻灭掉了。
徐欲言你……我站起身,没走几步,突然踩到裙摆,拉着最近的徐欲言重心不稳两个人一下子往地上倒去。所幸的是我载在徐欲言的怀里,我能仔细的听到那颗健壮的心跳声。
姑娘,你可以起身了。
我愣了一会,爬起身。却又踩到衣服又摔了下去,这次可摔的大不同了。本来想起身的徐欲言直接被我压倒了,而我的嘴巴却不小心对上了他的唇,我惊诧自己的行为。双眼睁的老大盯着与我一样讶异的徐欲言。
我反应过来赶紧爬了起来,连连对徐欲言说对不起。
我见过这么多的女子你还真是比较特别的一个。徐欲言有些发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说。按理是你自己吃了亏,却向我道歉。
因为,因为我没有把你当男人啊。我随口瞎说,想挽回自己的面子。徐欲言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姑娘不是本地人氏吧。
那你说我是哪里来的?我不答反问,只见徐欲言还真的认真思索一番回答。
我猜姑娘来盛京是有目的的吧。
你答对了,我是来找人的。
找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问,在此之前我并没有透露过他啊。
刚才姑娘不已经问了我吗?徐欲言笑笑。
你的智商确实不容小觑。我竖起大拇指称赞,咧嘴笑笑。
闷在茶楼里也无聊,徐欲言倒是好心带着我去街上走走。街上的人纷纷扰扰,一个转身之间,我的肩膀就被狠狠的撞到。我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肩膀,能感觉剧烈的疼痛。
姑娘,你怎么样了?徐欲言见到我这模样,赶忙问话。
我……肩膀我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我相信我此刻的脸都已经疼白了。
这附近也没医馆,我带你回茶楼。
徐欲言说话之间打横抱起了我,匆匆的跑回茶楼。
进了客房,徐欲言就将我放在床上。让下人去请大夫去了。
我疼的龇牙咧嘴,眼泪都往外流了。捂着自己的肩膀轻轻的叫唤出声,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了。
在下懂些歧黄之术,只不过有碍男女有别。看你这么痛苦,冒犯了。徐欲言说着将我扶了起来,伸手解开我的衣襟。我下意识得睁一只闭一只眼,或许他能减轻我的痛苦。
徐欲言解开绑着纱布的手臂,白白的纱布早已被血液晕染得血红。还不停得流血,痛苦已经占据了我的全身,让我的意识模糊不已。
我只感觉到,徐欲言的手放在了我肩膀上,一种温柔的暖流流转在我身体里,缓缓的减轻了我的痛苦。让我意识也逐渐的清醒过来。
都是我不好,不知姑娘有如此严重的伤还要带姑娘出街。我一开始还奇怪多尔衮带那么多的随从,原来是为了保护你啊。徐欲言话语之间都是自责,不过说到多尔衮的时候却让我心一暖。想不到他带这么多的人是为了保护我,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还以为像这样的皇室贵胄都这样。
徐先生不用自责,是我没告诉你。我扯了扯裸露肩膀的衣服,慢慢穿好。还多亏了徐先生,不然我还疼着呢。
我答应多尔衮好好照顾你的。
徐欲言自责之间,请来的大夫已经被下人领进来了。我伸出手,好奇得盯着大夫为我把脉。这现代的医疗虽说先进,可是大人不都说中药对身体无害。看着大夫把着我的脉又捋捋自己的胡子,让我更加好奇他把出了什么名堂。
姑娘失血过多,气血虚弱,这其余的就没什么大碍了,待老夫开副方子即可。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什么怀疑,这别人不知道徐欲言的歧黄之术我还是了解的。他可不是一般人。
有劳大夫了,我让人跟您回药铺取药。徐欲言有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