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汽车的灯光照亮公路上的其他车辆时,已经是渐入黑夜。志宇,沈琳和李晓静三人在西河镇的公路边上和晓文兄弟俩告别后,就各自回到自己家中,志宇和李晓静顺道一起回家,沈琳和晓枫家住的不远,隔着一条街道,距离西河旅社就几百米远,晓文的哥哥要把叔叔的货车送到镇上政府后院的空地上,虽然沈琳不要晓枫去送自己,但是在晓枫的坚持下,只好由着晓枫和自己走在一条街道上。
“沈琳,对不起啊,希望你能理解我?”晓枫边走路,边说出这样一句道歉的话来,两眼看着两旁灯火通明的商铺的灯光,有一点头晕。
“哦!没有什么对不起,如果道歉的话,应该是我和你道歉,那年在高一,我做错了选择,可是,那时我们还不成熟,那样的选择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吗?”沈琳自言自语,依旧往前走着,低着头同样不去看晓枫那让他沉迷的眼神,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哭起来。
两人走过灯火通明的街道,拐过一条灯光偏暗的巷口,出了这段巷口就是沈琳的家,沈琳在前,晓枫在后,这条巷子黑漆漆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不知道是远处的还是近出的,叫的沈琳停下了脚步,她很少这么晚回家,现在听到这么可怕的声音,心里害怕的打小鼓再正常不过了。
“晓枫,我……我有点怕。”说完把自己的手轻轻的拉住了晓枫的白色衬衫,那一刻,沈琳觉得这个身边的男孩子是那么值得信赖,在这个黑暗的充满恐惧的夜晚。晓枫不说话,低头往前面走去,走到小巷口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小巷外的路灯一丝亮光了。
晓枫停下了脚步,说道:“你现在回去吧,路上没那么黑了。我也要回家了,路上当心。”
沈琳松开了拉着晓枫衬衫的手,不好意思的对晓枫笑笑,“谢谢你了,我要回家了,再见。”说完看了晓枫一眼,转身向家里走去。晓枫看着沈琳走到家门口,转身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夜晚的西河镇,北方的夜晚显得空旷深邃,无数的繁星点染着墨黑的天际,消瘦的孤月依旧孤零零的悬着,冷冷的看着夜色弥漫的西河镇,看着昏暗的灯火几点又几点,连成了暗黄的一片,晓枫一个人走在街上,回家的路不远也不近但总是要一步一步的走着,晓枫喜欢在夜晚的时候一个人在街上走走,散发着万千的思绪,晓枫从来不惧怕黑暗的,在他看来,黑暗与白天的生生不息,构成了自己生活的世界,黑暗有的时候也很好,那么安静,寂寥,幽清,让人能挥散脑海中的喧嚣和凡俗之气,让这个人看起来更加显得沉稳和有气质,内敛让不俗。晓枫在学校图书馆看到一本描写犹太人的书籍,上面的一句话让晓枫感慨受用不已,那句话好像是,人的眼睛大部分时黑色构成的,说明人是需要透过黑暗才能看到光明,这句话写的真是好,据说犹太人很聪明,是一个有智慧的民族,但同时也是个流离颠沛,居无定所,承受过巨大灾难的民族。晓枫胡思乱想着,远远看到了西河旅社三层楼上玻璃透着的灯光,灯光相比周围普通人家相对来说亮堂一些,不知道是灯高自明的原因,也可能是西河旅社的灯光相对来说就亮一些,旅社总是要条件好一些的,这个也在情理之中。
晓枫走进旅社的外门,旅社的两扇朱漆木门大开着,上面悬挂着两只红红的灯笼,在镇上也就只有西河旅社是每天晚上,一年四季的灯笼都不摘,每到晚上就亮了起来,就连镇上的政府大院也是一出正月份就早早的把灯笼换下来。今天饭堂上没有客人在吃饭,王伯依旧在哗啦哗啦的拨拉着算盘这时候旅社工作的几个人也早就休息了,晓枫和王伯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后院,往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晓枫没有和父亲说自己回来了,父亲也不太过问,再说哥哥自然会告诉父亲自己回来的。晓枫打开虚掩的房门,走过去坐在书桌上,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今天在西山上发生的诡异的一次经历,他反复想着,突然眼神一动,对了,他拿起了刚才丢在床上的挎包,马上从挎包里拿出了那个匣子。晓枫捧着匣子,放在了书桌上面,控制住自己想马上打开的欲望,向外面看了看,过去把自己的门锁住,并拉上了窗帘,屋子里变得封闭起来,晓枫这才轻轻的扣开匣子上的铜锁,打开了匣子,如同云轩说的那样,匣子里装的就是一块玉牌,玉牌看起来挺普通的,色泽有点不纯,带点灰绿,上面还有杂质的小白点,玉牌是长条形的,有一定的厚度,看起来和石碑的表明有点一样,玉牌上面写着几行字,晓枫细看,发现是大篆体的文字,不过晓枫只能认得清几个字,其他的字就不认得的了。那几个字好像是:“血”“三”“忘”“河”等一起的十六个字,好像是几句话,云轩祖先也没说什么,晓枫也没有在乎,找了一根红绳,穿过玉牌的圆环,戴在了衣服里面,紧贴胸膛的地方,玉牌清凉无比,让晓枫的胸前自全身感到一丝凉意和清爽。晓枫把匣子藏在了床底下,想起了今天云轩祖先让他记在心里的那一套功法口诀,晓枫怕在睡梦里忘记,就默写在了一个自己的日记本上,一天的劳累和境遇化为睡意滚滚而来,晓枫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黑夜里传来轻轻的鼾声……有人能睡得着,可是有人却在自己的房间里失眠了。这个失眠的人我们并不陌生,现在的沈琳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绚夏的闷热难以入眠,她一个人趴在窗台上凝视着漫天的繁星和孤月,脑海中像变换电影一样的切换的各种画面,这些画面都有一些一个少年的影子,毫无疑问那个少年依旧是晓枫,虽然晓枫已经和他说过那些话,可是她又怎么可以忘记那个心中的他呢?她想着晓枫的一言一语,模样状态,内心不由得激动不已,堕入爱河的她看着星空,渴望能够这孤傲的夜能够她一些指引,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夏夜的风温柔的穿过自己的耳际,默默的言语,孤傲的夜神,我现在充满了忧郁和犹豫,假如可以的话,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些指引,让我平复心中的纠结,做出正确的选择。沈琳说完,虔诚的等待着,等待了一分钟,一分钟睁开眼睛之后,夜空还是如此,平静的没有一丝变化,沈琳有些失望的嘘了一口气,准备离开。这时候,一道紫色的光芒划破了夜的宁静,那是一颗罕见的紫色彗星,紫色彗星拖着长长的光晕,绚烂无比,那一道紫色向西面的方向直直的堕去,可惜沈琳没有看到这一幕,如果能看到这一幕的话,她一定会难以置信的。
晓枫的思绪正在梦中徜徉,胸前的灰色玉牌绽放着紫色的光云,显得极其神秘,晓枫感到有声音重复呼唤自己,自己感到有一种来自遥远的东西,穿破层层束缚,迫不及待的接近自己,离自己越来越近,晓枫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突然他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他恍然,自己的身边为何变成了紫色的世界,紫色的光云不断的闪烁和游离,晓枫感肯定这不是梦,因为他能察觉到空气中那种元素的碰撞和交融产生的波动,那种波动让自己周围的空间产生了一阵颤动,就像一片落叶落入水中,激起千万层涟漪。这些或许不足为奇,更让晓枫难以接受的是,那些光晕在自己的周围绕转了一会儿后,居然,居然都慢慢的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就没有任何预兆的,透过皮肤,都注入自己身体,晓枫没有啥特殊的感觉,就是感觉身体暖暖的,充实的就像内置了一片天空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些紫色的光云变成都慢慢消失之后,晓枫的皮肤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紫色,浑身上下闪烁着紫色的光辉,亮的让人无法去忽视,那是一种神圣的光芒,一种君临天下但又不邪恶霸道的光芒。
那些光晕在晓枫的皮肤表面萦绕的像是非常有规律的,似乎在按照一种特殊的排列有顺序的流转反复循环,晓枫的皮肤上也呈现出一些古篆字,各种古篆字也缓缓的在晓枫身体表面配合光晕移动,晓枫看着那些古篆字,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今天云轩祖先传授的那套功法,自己不防试试,可是晓枫不会练习,那套功法的口诀都是一些古文字,什么学位和易经八卦,晓枫又没学过,可是晓枫也没放弃,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双脚盘腿坐下,心中排除杂念,口中调整着呼吸,默念的那些口诀,居然产生了神奇的效果,晓枫盘膝坐着的身体居然慢慢的浮在了房间的半空之中,晓枫口中默念文字功法的同时,那些古篆字慢慢的对应着隐去了,连那些紫色的光晕也慢慢的退回去了,晓枫的皮肤又回到了原来黄色的肤色,晓枫念完功法口诀,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体恢复了正常,那股光晕也从房间里消失,晓枫一开心得意的叫了起来,这一叫,功法散会去,晓枫一下子失去了吸力,从空中掉落在床上,哎呦!晓枫忍着磕着生疼的屁股,呼呼的吸气,愣是没有叫出来,大晚上的,晓枫不想干扰到别人。
晓枫坐在床上,看着胸前的紫色玉牌变成了紫色萦绕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哎,这是怎么了,晓枫使劲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自言自语什么,遇上这样离奇的经历,晓枫彻底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想起云轩老祖的话,看来自己的未来一定不会平平淡淡,自己已经在无形之中承担了一些责任,而这些责任是要自己一个人,至少目前为止是一个人的使命,好吧,自然避无可避,那就让那些宿命轮回来吧,我晓枫是不会怕的,看来自己也要不断的强化自己,晓枫隐隐的感觉,自己的未来一定会遇到更加强大的存在,如果仅仅凭着现在的自己,根本连一拼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晓枫现在都不确定自己会遇到谁,谁又是自己的敌人,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会出现的,一定。其实这样也对,连续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把晓枫彻底的改变了,他必须去适应这种与别人不同的生活,有的时候,你拥有的能力越大,你要承受的孤独和寂寞夜会越深,这是符合大自然的规律的,换言之,也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平衡,这种平衡晓枫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显得没有那么欣喜若狂也没有那么讳莫如深,未来就在那里,即使躲避也回来,既然这样,那就让无穷的,反复的,预谋的命运席卷而来吧,我不怕。晓枫豪气的向着自己胸前紫色的玉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