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夕一觉睡了三天之后,寒夕第一个想道的就是大吃了一顿,在美美的把三天的饭食补了回来以后,他所想的便是如何把整个符文的大道,凝汇成自己的道路。
正如师姐所说的,符文的确不需要什么过高的修为,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什么门槛。
如果说修行者是将灵气凝聚在自己的身体内,再经过一些经脉流转和口诀的引导,释放出一些常人不能做到的奇迹的话。那么灵符简直就是另一种套路。自己写出的东西,让天地间的灵气感知,然后自行听从你的指挥,按照你心中的想法流动。
寒夕脑子有些混乱,他有些头痛,不光是因为一睡睡了三天而产生的,还有因为这灵符之道根本就没有寒夕一开始想像的简单。因为,每个人所画出的灵符都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寒夕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些灵符的书籍放在了第二层楼,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寒夕来到这仟落岛以后从来没有听说过灵符这种东西。
如果说修仙可以靠天资,那么灵符这种东西就看缘分。如果你和苍天有缘,被苍天所眷顾,那么你就可以早早开悟,知晓天地间灵气流动的规律,也要知晓让他们流动的本源。
“灵气,就算修炼符文也还是需要灵气。”寒夕苦涩的笑了笑。这种灵气虽然要求极其少量,但是在画符的时候也还是需要浪费上一些。以有灵气的符纸来感应天地间的灵气,这才是修炼符箓的最佳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寒夕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砚台,和一只狼毫笔轻轻的在纸上画着。他不记得他的桌子上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些东西,想来也是师兄师姐们在自己的睡梦中放到自己的家中的吧。
寒夕紧皱着眉头,在他真正的在符纸上勾画着符文的时候,他才知道这符箓之术对于自己是何其的艰难。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一个——寒夕的字。寒夕在考入童生的时候,若不是当时的考官真的觉的他才华横溢,才破格的让这个几乎写字写的一塌糊涂的人进了童生这个门槛。在坤台山的时候,师傅曾经好多次的让寒夕好好炼字,但是寒夕当时却是不以为然,只觉的这种末业不学也罢,这才落下这们功课,现在连个符文都描绘的让人看起来很诡异。
当寒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缓缓的描摹出了这一个让人看起来还能入眼的符文,这略显灵异的符文,虽然比起书中的那些还是“略差”但是好歹也算是一个成品的符文。寒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笔放回到了书架上。也正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声轻碰。
“谁?”
寒夕翻身而过,推开房门向门外看去。同时右弩箭也滑落在了寒夕的右手之中。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远处山道的草丛中闪过,就再也不见了。
……
“他怎么可以这样!”藏书阁二层楼中,那个名叫九儿的女子揉弄着手上不知从何地找来的一朵白色的小花。“他怎么可以这样!”
“姐姐,怎么了?”毕麟看着满脸失望的九儿姐姐,内心中充满着疑惑,同时在内心中有些愤怒。
这几天九儿时不时的就会来到二层楼找毕麟玩耍,可是每次都毫无例外的谈论起那个曾经好好的羞辱过毕麟的寒夕。虽然毕麟心中不是怎么介意,但是,总觉的有些伤感,有些落寞。
九儿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从手中拿出了一份临摹的字样。
“不错!”毕麟赞赏道:“无论从用笔力和精神都可以称之为上佳的作品。”
“呵呵。”九儿笑了一笑。她没有说出隐含的话语,她也自己认为这副字算得上是一个精品,当初她也被这幅字沉迷了好久。
……
“画完收工!”
寒夕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放,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画了一天的画,让寒夕这个技术人才有些头疼,虽然画的还是那么的糟糕,但是最少寒夕能在这些糟糕的画卷中找到一些进步,能在这些画卷中找到自己的风格,对此,寒夕很是满意,在满意过后,寒夕打算美美的再睡上一觉。
所谓符文,便是一些上古的修仙者们所创立的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一套文字,一套自己对山川万物,宇宙残云的描绘。虽然说每个修为高上一些的神符师都是自己根据自己对大自然对天地灵气的体悟所写的符纸,但是再怎么说,这符文也是字的一种。
符文是字,寒夕并不是不清楚。但是寒夕很不想去写字。他想了想以前被别人骂过的自己的字体,和写字时所需要的一些耐力和斯文的样子,让寒夕心中一阵发寒。寒夕并不是不想斯文,而是不想像一个穷酸书生那样的斯文,因此,琴棋书画,寒夕很自然的把书给抛弃了。在寒夕心中极其郁闷的时候,发现这些看似枯燥的文字似乎也有些规律可循,尤其是山字符和水字符,与其说像是一个文字,到是不如说就是一幅画。
深谙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的这个规矩,寒夕很简单的把写符变成了画符。
时间渐渐的就到了深夜,以寒夕这种刚刚学习画画的水平,每天能够画上六个符就已经算是极限,又是因为没有应用任何灵气的原因,他所画出来的符现在还真的只是一幅画。寒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里没有一点灵气就无法把灵气凝聚在画笔上,然后在绘制在画卷上。
因为师姐曾经说过寒夕能够修习符文,对于一些他极其尊敬的人所说的话,寒夕是不会怀疑的。当时寒夕对于陈致如此,对于自己的师傅如此,现在寒夕对于他的师姐也是如此。甚至他还认为自己的师傅也自有他的道理。
随着寒夕的沉思,房门被吱呀的一声推开。一个手脚凌厉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哇!”寒夕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毕麟,惊讶的说道。
“怎么了?”毕麟冷眼的看了一下寒夕,目光中略微的带了一些轻蔑。
“我突然知道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寒夕突然想道了自己在背完那些书籍以后忘了归还。用余光扫了一下床脚的那些书籍,才发现有些书甚至都翻开了书页都忘记了合上,有些书卷则是被随便的卷成了一团。
毕麟显然知道寒夕到底是为什么事情而惊讶,也发现了寒夕的余光扫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而且毕麟的眼神也随着寒夕的余光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脸上突然显现出了一些愤怒之色。
“原来你在惊讶这些事情。”
“对啊!”寒夕挠了挠头说道:“没想到阁下的记忆如此之好,像当初,我这个地方,我也是走了好多次才记得怎么回到这个地方。要不是我大师兄……”寒夕故意的把话题叉开,话语间还不时的拿出自己的大师兄前来挡驾。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无耻。”
“彼此彼此……不,承让承让。”寒夕连连说道。
“哈哈哈哈!”毕麟看着寒夕现在这种为了迎合自己甚至都不惜自我作践的样子,脸上也浮现出了他久违的笑容。
“不知阁下因何发笑?”
“其实你本来可以不用这样自嘲的。”毕麟微笑着说:“本来我这次前来是打算告诉你,你拿的这些书姐姐都同意送给你了。”
“看来咱们还真是彼此彼此了。”寒夕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喜色。对于一些比较好的书籍,寒夕是完全不在意作践自己的。但是如果在战场上,有人作践自己,那就要做好相应的觉悟。
“我说,以后我叫你大哥哥怎么样?”
“啊?”
“我听姐姐说,只要是比我大的朋友,叫大哥哥就可以了。”
寒夕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有了极大的触动。他承认,毕麟真的是一个天才。但是,寒夕更是明白,如果一个天才没有被世界上的人承认,那么就一定会被世界所排斥。毕麟显然不是前一种,所以,他应该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个人。
寒夕虽然同样没有太过美满的童年,但是他很是不喜欢别人也拥有同样悲惨的童年,尤其是一些对人很不公平的事情。
“我的年龄,在我们国家都能够做你的叔叔了。”
“可是我比你厉害。”
“我承认。不过,这和辈分没有什么关系。”寒夕轻笑道,不过寒夕也知道,对于修仙者的辈分,看的只不过是修为罢了。“不过,哥哥也挺好听的,最少我从来没有对我的妹妹厌烦过。”
“哥哥……”毕麟悄悄的重复了一遍。
“弟弟。”寒夕也极其别扭的应了一声。“以后你如果觉的那二层楼有些烦闷的话,可以来这里或者找你的姐姐玩。”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门外突然间传来一声轻巧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着墨绿色衣衫的寒月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