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i喜欢你。”很平淡的语气,杜白却知道此时怀中的云云很紧张,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紧张和犯错误的时候,手会无意识的攥住衣角。杜白此时感觉这个女人可爱到不行,不逗逗怎么能行。
  “恩,她长的蛮漂亮的,就是有点泼辣。还是她旁边那个女孩比较好,叫为佳吧。”看着某人认真的表情,连引云突然感觉很委屈。紧紧地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杜白不禁慌了,“诶,宝贝,别哭别哭啊,我还没说完呢,她们再好看也是别人的老婆,干我屁事,我最喜欢的啊,就是某人那不断朝我放电的弯弯笑眼。”
  杜白说的煞有其事,看着连引云破涕为笑。心想,怪不得现在云南闹干旱啊,这些女人说掉泪就开闸,幸好不用交水费,要不小爷我还得破产。
  “宝贝,你得受罚。”杜白说的一本正经,费了那么大的劲哄好了得给自己争取权益,硬的舍不得来,软的还是行的。她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女人。
  “你是小爷我的,这粉唇你刚刚那么用力咬着,小爷我心疼。我要安慰安慰她们。”说罢,便吻上了脸颊微红的连引云。
  秋叶瑟瑟的飘落,夕阳与落叶将淡淡的忧伤铺了一地,偶尔清风调皮,带来一段精灵的舞蹈。一切看着那么唯美,当然,如果靠在树上的杜白表情不那么不耐烦;如果站在她旁边的sisi表情不那么高傲的话。
  良久良久,在sisi看透独白不会开口的时候打破了沉默。
  “杜白,我看上你了。你跟我在一起得甩了连引云。”说完头高傲的向上仰着,杜白甚至能看到她鼻孔内的一团乌黑,一阵厌恶。
  紧皱着眉头,杜白寻思着,真弄不懂这女人哪来的资本跟爷这么张狂,就靠她那尺寸挺大的衣着?
  “哟,姐姐还真给面儿啊,可这面儿啊忒大,爷我接不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别老想着都给我呀。”
  管她是谁,杜白生平最讨厌两件事,一是没事在自己面前瞎得瑟,俗称装13。二是说连引云,她可是自己都当成宝贝供着呢。而要她俩分开,那简直是找死。不轰死你不解气的形式。
  “嘿,你怎么说话呢?”sisi皱着眉头,“论家世才貌学历她那点比得上我啊。咱俩一起,那是门当户对。就她家那样?我咳嗽一声就够他们折腾半年的。”sisi说罢像杜白欺进。
  看着眼前这红色ELLE吊带短衫,杜白一度无语,这女人是不是出门着急啊。
  说她胸大无脑她还不爱听,连台词都这么经典,也不网上搜搜。现在TVB都不用这套了。“没成想你还有肺结核,有病回你家自己折腾去,敢动她,我让你这辈子都咳不出来。”黑下脸来,杜白脸上一派肃穆,平时半晗多情的桃花眼在阳光的折射下仍旧一片冰冷。
  杜白修长的身子靠在树上分担一些力气,点上一根烟,看着sisi在那瑟瑟发抖。估计不是吓得,是气的还是冻的呢?这时候她都有点感觉自己忒淡定,居然有心思琢磨这些。
  朝sisi吐口烟,“记得离爷远点。”看着sisi抖得更厉害了,在那不停地你啊你的,杜白确定了敢情儿还真是被气的啊。
  “杜白,你别得意,你信不信我去她家给你俩儿的底给抖出来,我就不信,她妈妈能接受你俩儿这关系。到时候要死要活的可不是我。”
  看着sisi那强装镇定后得意的脸,杜白恨不得抽她,跟爷儿玩是吧,给你点好脸儿就当爷没气性是吧。
  “出息了啊,会威胁人了是不?你要是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就给老子消停点,我能干出什么事来你不是不知道。论背景,别忘了,老子就算玩死你,你爹还得巴巴的上我家跟我道歉去。”说罢压灭烟蒂,径直走了回去。
  熟悉杜白的人都知道,她自称老子的时候,你要想要命就有多远走多远,要不还真得跪着求她给你点写遗言的时间。Sisi被那戾气吓坏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回过神来冲着杜白的背影干喊叫嚣。
  而这些画面,落入了一双用平静的眼眸中,野心,从中一闪而逝。
  想在这个世界顺畅的生存就不要太自负。你掌握一个人的软肋,胸有成竹的认为一切已经毫无威胁的时候,别忘了清扫这根软肋的四周。
  “嗨,回来了也不跟哥们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杜白拍着沈颜的肩膀,落座在沈颜旁边的空位上。
  俩人的爷爷都是老战友,她俩自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又有着彼此的秘密,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都不嫌肥。
  “给你的”沈颜看了眼杜白,直接甩过个盒子给她。
  杜白放在耳边晃了晃,“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打开一看,是一个通体翠绿的手镯,在酒吧幽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绕是杜白这个门外汉一看就感觉是上好货色。
  “你丫手笔够大的啊,七彩云南翡翠都送上手了。”杜白拿在手上对着灯光来回摆弄,“可惜这玩儿我用不着。”说罢放在盒子里想要还回去。
  沈颜单手一推,阻止了杜白的动作“别,给你老婆的,能栓你这么久功劳不小,全当是党的慰问。”
  提起连引云,虽然嘴角泛起甜蜜的笑,可还得死要面子“这话说得,怎么感觉你跟我老婆有一腿似的。”
  说罢跟酒保要了杯轩尼诗vsop。她就不明白,这么多年了,这家伙还是爱好龙舌兰,变态一时不稀奇,一变态就是若干年还要继续若干年,那可就真是绝活了。
  这两个人之所以在龙舌兰产生两种极端是因为小时候看《生于七月四日》,墨西哥有种龙舌兰酒,每杯都会泡有一条虫子,喝酒者将酒吞下,再狠狠的将虫子吐出来。杜白看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而沈颜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咂咂嘴吧,说了句酷毙了。杜白当时就想要么自己吐血,要么打的沈颜吐血。
  “我拐你老婆还不如拐你呢。”沈颜苦笑,“拐你顶多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每天政治熏陶、历史回顾。你妈妈谢天谢地拜佛烧香。”说完苦涩的一笑,“要是拐你媳妇,你还不得直接劈了我都不带收尸的啊。”
  杜白知道她想起了那段时间,如果沈艾,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活。也不戳破,继续打着哈哈,“好啊,这么想从了爷啊,你要是保证爷的安全,爷给你一机会。”杜白和沈颜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是荤素不计,玩笑从不放心上。这不知道是杜白的幸运还是沈颜的悲哀。
  “有谁敢动杜少您啊,我见您还得恭恭敬敬心无旁骛目不斜视卑躬屈膝的呢。”说罢,苦涩一笑,饮尽杯中的龙舌兰。
  “暖暖啊,别说你不知道啊,你媳妇可是出了名的悍妇啊。”杜白喝了口杯中的轩诗尼。
  “分了。下飞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淡淡的。
  “Tinna,用兰姆酒跟毡酒给我们调杯酒,今天我们打算醉死你地盘儿上。”Tinna和沈颜杜白一样,都是一个院里长大的,方便大家出来玩合伙开了Somn这件主题酒吧。
  “人家吃白食的也就算了,着实可怜;你俩喝白酒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可就着实可恶了啊,而且还敢喝的这么猖狂?”嘴上刻薄,手上早就熟练的开始调起酒来了。
  沈颜一直知道,杜白就有这点好,你不说我绝对不问。可有时,她倒是希望她能问一下,给自己一个契机将一些事情挑明。
  “Tinna,我可知道你还有瓶Extra藏着呢,其实爷也蛮喜欢轩尼诗呢。”
  Tinna挑了挑眉,哟赫,这小子知道的不少啊,惦记到老娘头上,真是不想活了啊,刚想开口就见她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出去了。
  便宜你了。Tinna耸了耸肩。
  看着在那灌酒的沈颜,摇摇头,苦了你了。
  车速似乎是想要开到极限,不停的换挡、提挡飞奔。紧抿的唇宣誓着主人此刻的狂躁,什么红灯路障都给老子滚,杜白只知道云云在哭。她一定很害怕,很无助,该死的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看到路旁的连引云,杜白扔下车,飞身上去将她拽起狠狠的抱在怀里,“乖,宝贝,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我心疼。”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杜白将头埋在连引云的颈窝,蹭了蹭她柔顺的细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芳香。
  像是哭累了,连引云在杜白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着。
  看着怀中的宝贝放松了下来,“宝贝,怎么会哭成这样啊?”这一问倒是激起了连引云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与愤怒,狠狠的挣脱开杜白的怀抱,又开始哭,“这下你满意了,我让家里赶出来了。”
  杜白眉头拧成“川”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宝贝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你不明白,好啊,还真是好。”连引云抹干泪水,“当初明明是你追的我,我跟你在外面没名没分我也认了,可杜白我告诉你,跟你一起我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能这么欺负人,你不能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你不能那么没担当。”
  听着云云的哭喊,让杜白小脸煞白,原来自己不在乎,并不代表她也不在乎,我对你呵护备至还会要你感觉累么?
  连引云哪会知道杜白在想什么啊,看杜白什么都不说,以为她感觉厌烦了,心里咯噔一下,权衡利弊决定放手一搏,“你都这么厌烦我么,都不屑于跟我解释了么。”止住的泪水奔涌而出,“好,杜白,算我看错了人,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的事我自己去解决,连累不到你。”说罢转身跑去。
  跑是跑了,可连引云心里也没底,杜白会不会追过来。分神这空挡就听到杜白的叫喊,似乎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四周的光亮耀目的令人睁不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身处何地,感觉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给推到,回头一看,杜白血泊之中喋血,妖异的鲜红攀爬到杜白洁白的衣衫,仿佛即将遗失的生命凝集最后的色彩所绽放出的花朵。世界仿佛一下静止了,连引云空洞的看着四周,声音沉默在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