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独饮啊,不请我喝杯酒啊。”
杜白用“你真无聊”的眼神瞥了一眼少,“走开,别阻挡美女过来搭讪。”
“哟,解决了?够干脆的啊。”少很假仙的选择无视杜白的眼神。
“恩,一切到昨天终止今天早上离开的。”杜白无所谓的说着,算是作报告吧,少知道,一旦她能提起,便是真的放下了,就像她从来没说过她和连引云那段情,因为她是真的放不下,“怪不得火气这么大,原来是起床气还没消啊。昨晚玩虚了吧。”
“诶我说跟我一起能不让我骂你么?”杜白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女人,跟这女人一起什么绅士风度都得扔的远远的。
“能啊,我告诉你一消息,你绝对不会骂我诶你干嘛。”看着杜白想要离开的动作,少紧紧抓住了她的袖子。杜白此刻是真的无语,反正在她的死磨硬泡下早就习惯了她的碰触。熟识杜白的人都知道,杜白的洁癖不能接受陌生人的碰触,而和少第一次见面那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让沈颜和Tinna至今仍记忆犹新,杜白那脸黑的啊,到现在杜白还认为,少绝对是故意的。
杜白看着少紧紧抓着的手,“你嘴里没什么好消息,不稀罕听。”
“好吧,连引云回来了。”杜白心脏猛然收缩,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就这些?我知道。”
“那她解除了婚约你知道么。”从杜白诧异的眼神中,少就知道了答案,想必她也不知道连引云新钓的大鱼吧。少苦涩的一笑,该怎样说出口呢。直接说似乎对杜白太残忍了,但终究她还是会知道一切的。看着杜白离开的身影,杜白暗想自己当初还真是小看了那个人呢,这么轻易的就摆平了连引云的婚礼,可是到最后谁又会赢呢,连引云也不是个单纯的主儿,她们俩个只不过都是在互相利用,牵连上同一个人。
其实命运早就谱写下了一切,谁都赢不了,那个人是杜白。
杜白在楼下兜兜转转不下半个小时了,但还是没有勇气敲响那个门,想点支烟,但想到云云就在身边还是掐灭了。算了,自己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去见她呢?转身大片大片的阳光扑落满怀,出现在梦境千万次的场景就这样不期而遇,幸福的能掐出水了,杜白甚至不敢大口的呼吸,怕惊扰了一场迷梦,梦碎了,又是一室黑暗。
“你怎么站在这里。”依旧是那双弯弯的笑眼,和遥远的记忆中的重叠,有些情愫呼之欲出。让杜白几乎忍不住落泪,日夜思念的人于阳光下巧笑倩兮。
“我我来附近送个朋友。”杜白极力的隐忍,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
“噢,这样啊。”杜白此时的慌乱并未将那一闪而逝的失望收入眼底。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微风阵阵袭来,如画美景,美得那般不真实。谁都不认破坏,仿佛触手即碎。
多希望就这样站在彼此可以看见,温暖可以找得到照得到的地方。
谁能将这一瞬间永恒?
谁能将她们之间横亘的距离一一除去?
谁能将她们的心紧紧练成一脉,无所谓分离?
谁都不能,如阳光下的水渍,滴落到地,被蒸发后留下或深或浅若隐若现的痕迹。到最后被时间的洪流磨灭。
莫道天运不公,性格使然,即使被坚硬的外壳包围,最本质的仍旧是哪一处柔弱。时也命也。
看着连引云紧攥衣角的手,杜白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请你吃午饭吧。”既然放不下,就这样看着吧,看着她的笑容也好。
“恩,去我家吧。我做给你吃。”杜白本想拒绝,但看到连引云攥的更紧的手,话到嘴边还是绕了过去,轻轻颔首,跟着连引云进了楼道。
阳光将她们托出常常的影子,慢慢的被吞噬在了黑暗之中。
离开的时候,杜白站在楼下,望向连引云的房间,四目相对,那样的温情似乎比血色更加耀眼,让杜白忍不住闪出了泪花,匆匆跑开了。看着杜白渐渐远去的背影,最后被漫天血色的残阳吞噬,摸了摸腕间,一片冰凉,一如那人对自己的心。努力地想远处眺望,想寻找那个熟悉温暖的背影,确是一片凄凉,落日的余晖渲染了这份凄美的空白,自嘲的笑笑,到最后希望不要什么都抓不住,不,不会的,杜白是不会离开的。
杜白游荡在街道上,不知何时何处,随着脸上一点冰凉,天空慢慢的撒下晶莹的雪花,夜半时分,街上寥寥数人,难得的清净。路灯笼罩出一个温暖的怀抱,雪花似乎想是调皮的精灵飞舞其中,光想是纵容着调皮的恋人,在不变的频率下却让人感觉亦发的温柔,似乎都能揉出水来。这般宠溺给着人无言的感动。杜白将烟塞回烟盒,她实在不忍心破坏这份不可方物的美好,自己是否能想路灯一般固守着给予她温暖呢?她真的不知道。
心,乱了。
偏执却依旧,几近病态。
电话惊醒了杜白的梦,那个白沙旋转飘扬自己却无法接近的梦,那般清晰,那般的痛。
“喂,Tinna。”
“杜白你怎么哭了?”听着电话中带有颤抖的语音,Tinna有一丝的不确定。
“没有,只是早起嗓音比较低沉而已。”说罢,抚上脸颊,触手一片濡湿。
“恩,都中午了还每期呢啊,出来玩儿吧。”
杜白擦了擦脸,离开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什么节目?”
“讨厌,就不能是想你啊!”
“女人,你的语调已经出卖了你,怎么,结婚之前来段红杏出墙?”只有这样,才会将一切掩饰开来吧,杜白有些庆幸Tinna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她实在没有气力将痛苦从脸上遮掩而去。
“诶,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就没个正经儿的呢。马骝儿的给姐滚下来,介绍你姐夫给你认识。”
“原来是带着未来佳婿见娘家人儿啊,这我可必须得到啊不是。”
“少给我贫嘴,30分钟后我们在你家楼下等你。”
“得嘞,遵旨。”
30分钟后杜白上了纪非凌的奥迪Q7,不是什么高档的车,但性能不错,沉稳、内敛,止不住的霸气。看到纪非凌后,杜白只是楞了一下,便笑着调侃她俩,纪非凌看到她微笑的掩上眼睛中寒光一闪即逝。
“诶,我说杜白你都说的什么啊这是,你可别教坏他啊。”坐在副驾驶的Tinna回头对杜白加以警告,摸了下纪非凌的脸,“凌可是很纯情的。”
“得,女人,你拍电视剧呢啊,还‘凌’!我汗毛都集体起立抗议了呢。”说罢,透过倒视镜若有所思的看着脸红的纪非凌,拿出了了一支烟“不过说纯情,我这个情场浪子倒是比不上你家这个腼腆小生。我见过的他未必见过,我做过的他也未必可以做。”看到纪非凌在倒视镜中和自己对视,杜白冷笑,“纪先生,有没有火?”
Tinna对杜白此举很是不解,但想想好友与亲亲男友连面都没见过也不可能有过节,也没深想,“那你倒说说是什么啊?喏,给你火。”
杜白径自点上烟,吐出个烟圈,本来流里流气的举动在杜白手中演绎的确实那么优雅,“左拥右抱啊。”
所有的怀疑在此刻也迎刃而解了,想必她早就认出来自己来吧,刚刚只不过是给自己个下马威。很有意思呢,纪非凌如是想。
其实纪非凌就是那天杜白在影乐走错包间后在611遇到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子,只是在被撞破后毫无窘色,气质非凡给杜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纪非凌只是专心开车不作回应,Tinna怕杜白尴尬,笑嗔到,“他敢?”
纪非凌笑着用一只手顺了顺Tinna的刘海,“老婆大人家教这么严,我哪敢啊。”说罢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杜白。
看着Tinna娇羞的小女人模样,杜白忍不住皱了眉头,很快归于平静,依旧笑得很邪魅,像是玩笑般,“要是他婚后真敢呢?”
纪非凌挑了挑眉,这女人真是不简单,意思是前尘往事她不计较,要自己以后的一个承诺,这女人似乎能激起自己政府的欲望,有想与之一较高下的冲动。
Tinna只是讪讪的笑笑,这个杜白今天是怎么了,不过老实说这个问题自己倒是真的没想过呢。“我相信凌。”
看着tinn执着的眼神,纪非凌有一瞬间的怔忪,这种毫无条件的信赖自己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心中某个角落似乎在坍塌。很快自嘲的一笑,不是预定好了么,这是一场交易的婚姻,可是为什么心会有些触动有些不愿呢。
“杜白自是不会放任于人让你伤心的,将来你若伤心,杜白为你逃回可好?”无视tinna脸上的尴尬之色,杜白定定的看着纪非凌。我生命中在乎之人少之又少,如若伤害她们,我顶不容之,出我逆鳞者,人佛与否,我必诛之。纪非凌,你若敢伤tinna,我必将倾尽全力将你所爱之人所嗜之物在你面前,一一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