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是一大劫难,少确实比年关更大的劫难。
  杜白从来知道和少一起就不会有好事发生,阳关的温度无法企及于她呢,那交缠着的十指比红色还要刺眼。
  在一旁试穿裙子的少见杜白不答腔,怪异的站在哪里脸色苍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杜白,那不是”
  杜白想是瞬间被惊醒一般,“不,不是。”
  “是云云啊,她旁边那个是谁,他的新朋友?背影蛮有看头的,来看看正脸”
  “我说不是。”杜白紧要牙关,额头上青筋直冒,半响发觉自己反映过头,平静下来,“你看错了,我们走吧。”
  看着杜白的背影,少闭上了眼,“杜白,你究竟要篇自己到什么时候,熟悉她如斯,我不信你但看一个背影就不知道她是谁。我这般费劲心机,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自知失态,杜白无声的叹了口气,“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呢,能不能好好地过去。”说罢径自走了出去,少,你本可不必费尽心机引我至此,很多事与你不知道时我已知晓。我的感情,比你想象的来的细腻,也便来的痛。知道认可有一丝迟疑,抱着那丝迟疑,我便走的不那么艰难;知道的事被正式你教我情何以堪。你这样,唐突了我,只是让我难堪罢了。
  杜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如何来到此地,这个广场,寄予着她们太多欢乐,相遇,相知,欢闹,忧愁。这些最柔软的记忆,现在如同一把把生锈的间射向自己,没有干脆利落,是一种恒久的钝痛,这种痛让她有种毁天灭地的冲动,却无从发泄,积累满觞,一触,变足以腐蚀骨髓,画作一滩血水。
  杜白大步背离广场,新年的终生敲响,她闭上眼睛,默默许愿新年愿望,如果可以,在这条我曾经最快乐的路上,撞死我
  睁开眼睛,车灯的光芒打在脸上,让眼睛有瞬间的不适,听到尖锐的刹车声,以及渐渐远去的叫骂声,杜白不禁苦笑,看来这个愿望很难实现呢。摸摸脸上,触手一片濡湿,低下头走过人行横道。也许只有黑夜才能这般仁慈,可以让她肆无忌惮的流泪,不必担心这般软弱模样被人瞧了去。
  向来是人生无处无机遇,邂逅遍地逢生呢。杜白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还真是桃花朵朵开。看着抚上自己肩膀的酥手,心想,倘若别人遇到这等好事怕是早就心池荡漾了吧。
  向上看去,好一精致的美女呢。但杜白更喜欢她眼中闪烁的征服的欲望。一段交锋下来,以杜白吻上裴殷的眼睛为结束,开始了她们正式交锋的岁月。毕竟那形状很是相似,既然你有心降服于我,便拿出些本事让我真心沉浮吧。别太让我失望。
  两个人的游戏结束的如开始般迅猛,看着裴殷梨花带雨面带乞盼,杜白感觉这场游戏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荒唐,自己算是高估了她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这句话与记忆中重叠开来,杜白攥紧了拳头,冷笑一声,“那我应该怎样对你。”说罢弯腰与裴殷对视,“你不会是要我负责吧,怎么,娶了你?”说罢缓缓直起身来,坐在裴殷对面,优雅从容,没有感情“娶你倒是没什么问题。”看到裴殷笑逐颜开的脸,杜白恶劣的顿了一顿,殷红丰润的唇边吐出了犹如恶魔咒语般的话语,“可是,我无法容忍和你在一起的生活了呢。”
  裴殷听后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你”
  “对和错于我有区别么,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吧,不在乎的人于我便什么都不是。我只坚守我的原则,做我想做的事。”罢了,累了,将一切都结束吧。“而我固守的原则只是不去伤害她,你,不是她。我给了你你想要的,不想再看到你了,如若不能,且不说其他,只要我知会一声,我周围的人便不会让你好过。”说罢径直走向房间,即将进入之际,“永远不要认为我善良可欺。”
  沙发上,裴殷颓然的依靠着,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抖动的双手泄露了他的秘密,宣示着此刻的惶恐。
  这是你自找的,本可容你更多时日,允你更好的去处,谁让你自不量力妄想将她抽离我的空间,妄想控制与我。
  才知道,这些天你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无法改变,你改变不了我。我的决定依旧。
  璀璨的星空下,思念疯长成林,不安分的心情,在黑暗里绚烂开放。
  而你,只是第一眼的定格一双相似的眼睛。有其形状无起其神韵。终将是用来抛弃的。
  禁不住内心的酸涩,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原来这般的难。
  从没想过给你公平,这个游戏一旦开始就注定只有一方赢家,而自己,似乎永远不会输。
  因为从未想过要将你放进心里,允许一瞬间的冲动,这种冲动毕竟不会长久。
  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不挑明不是给你留有余地,而是为我自己,让我相信最初的纯洁,留给自己最初的美好。
  这情,终将是花落,绚烂一时却不能常开一世。
  “分手多日,近况如何?”Tinna摇晃着酒杯对着杜白挑衅。
  “还是那样,没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轻松很多。”杜白无聊的耸耸肩。
  “果然是情场浪子呢,不知道谁能给你收服啊。”杜白皱了皱眉头,Tinna自知失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弥补。
  “明天我要走了。晚上的机票”总得打破僵局不是。
  “什么?你不是说没事么?”Tinna紧张的看着杜白平静的脸,似乎想寻找一丝伪装的痕迹,可惜没有。
  杜白翻了翻白眼,“关那什么事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好不好。”
  Tinna长嘘了一口气,“就知道你不会喜欢上那婊子的。”
  “婊子?”杜白挑了挑眉。
  “不是嘛?”说罢两人相视而笑。杜白笑了很久,很努力。
  “明天几点的飞机啊。”
  听到问题,杜白方才止住笑意,啜了一口酒以作缓解,“早上起不来,晚上的,信义我领了,不用送了。”说罢瞟了眼Tinna,“你没把我的事跟你家老公交代吧。”留一手毕竟是好的。如若有那一天,自己的背景也是致命一击呢。
  “我你还信不过么,这事儿虽说兹事体大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不是?我有那么长舌么、”Tinna一直认为杜白是怕她的感情和背景融合起来被有心人滋生事端呢,杜白的背景也变没想任何人透露过,以便保护好她。
  “我还以为你见色忘义呢。”听Tinna这么说杜白也就放下心来,开始调侃于她。
  Tinna双侠骤红,“哪有。我去洗手间,等会他回来接我,你帮我招待吧。”说罢扬长而去,杜白无奈的摇摇头,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呢。转身看到刚进门的纪非凌,眸光一冷。
  “她去洗手间了,过会出来。”杜白懒懒的开口,直觉不想和他说话。
  纪非凌也不矫情,坐在刚刚Tinna的位置,跟酒保要了杯酒,左右摇晃着,“杜小姐好像对我有所不满呢。”疑问句陈述的语气,杜白也不想掩饰,“那么惊悚的见面,很难会对纪先生以后的行为有多期待呢。”对上纪非凌用温和掩饰的凌厉的双眸,杜白无所畏惧,眼色一片清明。
  “我很想知道杜小姐对Tinna的这份守护在Tinna眼中会是什么。”说罢期近杜白,恰到好处的停离,没有真实的触感,但可以感触彼此的呼吸。轻佻的语气,暧昧的举动使杜白眼中一片清冷,而纪非凌在心中一片赞叹,这么强的压力,这女人居然不为所动,不见慌乱。没有掩饰,呼吸的频率不曾变过,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不禁对这女人刮目相看。却不知杜白越是愤怒越是安静。突然绽放一笑,这笑容让纪非凌心跳莫名加速,不禁懊恼,“你笑什么?”
  “你的无干倒还精致。”着没头没尾的话让纪非凌为之一愣,“仅凭这般姿色变相施压于我,让我神魂颠倒?纪先生未免也太看不起杜白了吧。”
  纪非凌当真是怒了,她分明是在取笑自己不禁以色侍人而且自不量力。
  纪非凌用眼角余光一扫,嘴边绽放出阴沉的笑容,“如此,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情分怎生坚固,她是信我还是依赖于你。”言罢,便弹跳开了,将杯子掷于地上,在“慌乱”中跌倒在地。Tinna马上跑过来搀扶,“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边说边翻看纪非凌的身体,纪非凌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温暖,但很快被慌乱代替,“Tinna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那个样子的,我我”娇憨、笨拙,跟刚刚那个凌厉阴沉的男子判若两人,杜白不禁笑笑,心想,小子不错噢,有当演员的潜力,没事儿也让你抄出事儿来。
  Tinna看看杜白又看看纪非凌,前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派悠闲,后者急的双眉紧皱就差跳脚了,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你在说什么呢,我刚出来就看到你跌倒了,怎么回事。”满眼的认真不似有假。纪非凌知道到这个地步多说无益,便带着Tinna离开,临走时给了杜白一个挑衅的笑容。事情远还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杜白看了那个笑容,无惧,无畏的笑了。
  可世事难料,她的确看透人性,却无法参透人心这给她们带来了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