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当真是下午出发的,收拾好行李,到达机场选了国内时近最快起飞的航班。就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走飘荡,到达了一个个陌生的城市过着全新的相似的不同生活,腻了便离开,选择最近的车次或者航班,没有送行的人,了无牵挂;没有翘首的等待,上车便离开。到达下一个站点便忘了前一个站点的生活,重新的开始。到现在,兜兜转转已经记不清自己去过了几个城镇,看过什么样子的风景了。或许,背包里的物品比她更加清楚。
  记得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广场上,她曾经对自己说过,杜白你要记住,你若去过一个地方便要带回一样东西给我,这样我会认为自己是和你一起去的,拥有共同的经历。笑了笑,习惯真的是可怕,一直沿袭至今呢,或许,是自己从未想过矫正吧。
  已经出来快两个月了吧,是时候回去了呢,在这最后一个不是终点站的站点,这个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杜白买了个时间囊,将背包里的所有物品倾数倒了进去,深深的埋了下去,埋到一半的时候又挖了出来,从里面拿了一块石头出来。杜白没有刻意去记埋葬的地点,她希望过去的一切随着这个时间囊长埋于此不被挖掘。可手中的石头便是一切的宣泄口。告知着她的痴心妄想。
  这块石头是杜白在高山之巅拾捡而来的,粗糙的触感宣示着它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质地。捡它是因为杜白站在高山之巅仰望浮云之外的阳光时,想起她曾对她说过话,
  我会给你温暖。
  我会站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想你求婚的。
  因为哪里距离太阳最近,我要让我的向日葵最温暖最幸福。
  鬼使神差拿了那块石头,像是握到一个希望,握住一个见证。松手,掌心血迹斑驳,一如她的心。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片土地之上,暖暖的风吹来,拂过压抑的气息。现在想想自己两月的逃离不过是个无用的笑话吧。梦醒了,美好不会延续,现实会如期而至让你分享着他的残酷。
  接机的是少和Tinna,把行李扔回家后立刻驳回杜白倒时差的申请,仅给她半个小时洗漱着装,便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赶去somn,貌似今天是顶着给她接风实则是年假告罄各司其职的告别聚会。杜白笑称,颇有几分最后的晚餐的意味,换来两个白眼,却不料,一语成谶。
  微笑的对连引云点了点头,还有环住她腰际旁坐的沈颜,如果脸色不那么苍白,这笑容必是无懈可击。
  杜白见了角落坐下,静静的坐着,看不出悲喜,人到全了狂欢也就开始了。聚会的时候杜白要么很闹要么很安静,这大家也就习惯了。看着旁边坐下的女孩静静的看着自己,杜白挑了挑眉。
  “你好,叫我”明媚的笑容,那么温柔。伸出手来等待着杜白的交握,杜白简单的一下,伸手拍了过去,“现在可不流行这么老套的见面仪式了。”
  “那是什么样啊。”看着盈满好奇的双眼,杜白笑笑,这女孩很干净,本来要说的话也就下咽了,“拥抱啊。”果然看到的脸红了红。
  看着这和谐融洽的画面,凭空多出一双幽怨一双阴沉的眼神。
  连引云做到杜白旁边,“杜。”看着杜白只是扬下嘴角对自己点点头连引云攥紧了衣角。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给你点歌吧。”不等杜白回答径自走到了点唱机的旁边,须臾切到了那首歌,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旋律,杜白心脏紧紧的收缩着,她这样意欲何为?,已经到了开唱的部分,杜白紧紧的我这话筒,盯视着连引云,眼中情绪太多太过复杂,让人无法实情,那种痛苦,流不出眼泪。连引云只是紧紧的抓住衣角,看着杜白,眼中充满了请求。杜白攥紧了口袋里的小石头,湿润、微疼。
  你曾说我的心像玻璃杯
  单纯的透明如水
  就算盛满了心碎
  也能轻易撒掉装着无所谓
  我用手紧紧握着一只玻璃杯
  心痛的无言以对
  就算再洒脱笑的再美
  心碎了要用什么来陪
  年一只小小的玻璃杯
  盛不下太多的泪水
  多一点爱就多一点疲惫
  撒掉一些给自己放飞
  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杯
  总是太容易放飞
  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杯
  总是太容易破碎
  盛下了泪水就撑不下妩媚
  究竟谁湮灭了谁
  谁又能体会
  谁又能体会
  谁又能体会
  玻璃杯
  玻璃杯
  玻璃杯
  杜白自音乐响起便不再看连引云,转向拿着话筒的,她在哪里轻轻的摇头,投入的演唱看在独白眼中那般干净,那般美好,仿佛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那气息却又那般纯净。
  唱完室内一片安静,她无所适从的看着周围。其实并不是她唱的问题,她唱的很好,诺诺的声音带着干净清脆,只是大家都知道这首歌对杜白来说是不一样的,承载了她很多无法诉出的痛苦,怕是与连引云有关吧。
  “啪啪啪啪”杜白率先鼓起了掌。跟着掌声如潮。
  少走了过来,拍了拍的头,“不愧是音乐学院的啊,唱的真好。”说完抛了个媚眼。
  杜白一把拉开少,“哟,大爷你啥时候换的口味啊。”
  少挑了挑眉,看了看杜白又看了看在她俩之间不断游移,“嗯”iguzide点点头,“我闻到了一种奸情的味道。”杜白刚想反讽看到连引云攥紧衣角的手,无声的叹了口气,“云”刚想唤起那个曾经满是亲密承载爱语的称呼,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已经没了那样的资格了。“给我点收歌吧、”不知道怎么称呼就不去称呼好了,看着连引云机械的点了点头,看着杜白,显示询问,杜白心脏又是一紧。
  “云云,点首芳草碧连天吧。”沈颜的开口又是满室静默。杜白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想泄露任何情绪。
  杜白僵硬的唱了好一会,看着身边沉默的Tinna紧绷的肌肤,按住了她。把话筒转给了,其实早想如此,她实在无法承受这些歌词带来的压抑了。
  “分开了不代表会改变,谁需要谁白云和蓝天,依偎才有美好的画面”是啊,这画面如此美好,美好的刺痛了杜白的眼睛。
  “当我想念闭上双眼你再心里面”这是在诉说着谁的想念又是谁的痴心呢,恐怕说的并不只有杜白吧。
  “不要这样。”充满了恳求的声音在Tinna耳边呢喃,“别动气,就算为了我。”说罢,趁人不注意拉着Tinna出了去。
  “你干什么?”到了安静的走廊,Tinna用力的甩开了杜白紧握自己的手,看着杜白的沉默,Tinna愈加的火大,“你干什么那么窝囊,她俩啥时候勾搭起来的,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沈颜今天就是冲你来的。”
  杜白靠在墙上,点了跟烟,“看出来又怎样?”
  “那你干嘛阻止老娘费了这对贱人。”
  “不要那么说她们。”悠然变冷的语气让Tinna噤若寒蝉,杜白自知失态,叹了口气。“对不起。”
  Tinna听候将头撇想一边,倔强的瞪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们有什么资格发火呢,就是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以前的女人在一起了?想想着桥段也是狗血,电视剧都不屑一顾呢。”摇了摇头“别傻了,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组合,谁又能说的清楚她怀中的新欢曾经是谁的就爱呢。”
  Tinna抢过杜白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她知道其实杜白明白,她的话都骗不过自己。
  “从开始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会爱上连引云,我不信你看不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不不要说好不好,不要那么残忍让我否定自己。”杜白慢慢开始归于平静,又掏出一根烟点燃,“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自己执着的人吧,而这个人,无关相貌品质只能让你一如既往。遇上了便开始了,开始了便忘了去停止。”
  Tinna静静的走开了,她知道杜白此时需要的是安静,让她静一静也好。
  杜白临窗而立,微风细细吹过,让她响起高山之巅的风,粗鲁刚劲,吹来的气味确实朝气蓬勃充满生命的活力;而此时着温软细腻的风,拂过的确实压抑与腐烂的沉溺。
  从这里到下面,百尺的距离足够粉碎一个鲜活的生命了。
  当初是怎样的恨膨胀了她的勇气促使她的不顾一切。
  为佳,不得不说你成功了,你将一声萦绕在我内心最黑暗的空间。
  你用你的血祭奠了对我的诅咒,那红色的妖艳着实刺伤了我的眼睛。
  你用你曾经对我诉说爱语的嘴玻璃了我追求幸福的勇气。
  我因对你的惩罚失去了昔日的好友。
  其实这些只不过是个牵强的借口罢了,我把一切的过错于罪过倾注予你不过是想因你的无可反驳卸下心头的沉闷。其实我知道,一直知道那些都是我的错。那时太过肤浅,没有对人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