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能理解你独自在这儿是为了舔舐伤口么?”看着杜白离开,沈颜坐了一会便跟了出来,本是只想看看她,不料那个落寞的背影还是深深牵动了她的心,她多想过去为她抚顺微风给她揉乱的碎发。可是她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和她站在一起亲昵相处的资格了。
  “如果这样想你会开心,便是这样吧。”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回头,依旧是淡淡的语味儿,却燃起了杜白的怒火。
  走进杜白,头微微斜靠在窗棂上,注释着杜白的侧脸,月光打在她脸上,那般干净透明却又那般疏离,杜白依旧是看着窗外的风景,沈颜心想,这样也好,这样自己看她是就不用掩饰满眼的爱意了。空气中流动着温馨,凝固了暧昧,定格成一幅绝美的图画。知道多年以后,沈颜回顾这个画面还满是歆羡,多希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啊。
  “从始至终我都一直注视着你,我看到了你一闪而逝的痛苦,却没有感觉出你应该有的惊讶。”也不理会杜白的默然不语,沈颜继续说,“我想唯一知道的就是少,以她的性格不会告诉你,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激不起你的任何情绪。”
  良久良久,久到沈颜以为得不到答案。“对于一只知道的事情我好想没必要惊讶吧。”冷冷清清,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沈颜皱眉,“不可能,我谁都没说过。”
  杜白一笑,转眼对上沈颜的眼睛,“为佳离开那次我住院她来看我我便知道了。”看了看沈颜微皱的眉头,杜白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要说出来吧,“记得你从云南回来那次送给我的七彩翡翠么,我看过它,它本是一对,只有一点细小的差别。在医院时,我看到她手上的翡翠了,而我的那支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她本不想现在看沈颜,算是骗自己。不想再她的面容上看到陌生与对自己的怨恨。
  “哈哈哈哈,那时你变知道了是吧。”
  面对着沈颜的质问,杜白无力的点了点头,继续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沈颜继续的笑着,笑了好久方才止住,喃喃自语,“我真傻,我怎么能斗的过你呢,无心冷血的杜白。”顿了顿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你说的没错,那只手镯本是一对,我想的也是送给你,后来想你必是把它送给她,我留着也没意思,索性都送予了她。却不想这成了我的一大败笔。”
  “跟她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她什么那么吸引你,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想着她念着她。”也许惊讶痛苦过后都会归于平静吧。
  “这个问题今晚你是第二个问我的。”顿了顿,“可是答案我却不想说第二遍,只能说我比你们想象的要了解她,但是执着于此无关。”
  沈颜扔了手中的烟蒂,重新点燃一支递给杜白,就像当初她们在一起第一次抽烟时一样,可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呢。“我以为你会愤怒,指责我,甚至恨我。”
  “自己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于我于你都是一样,旁的人,即使再亲近也无权干扰。”自己选择的放手又能去指责谁呢。
  “你不恨我么?”问的那般小心翼翼,沈颜自嘲,她似乎真的没有勇气去承担这答案吧。
  “就像你不会恨我一样,我不会恨你,或许会生气,或许会报复,终究不忍心去恨,不是么。因为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沈颜苦涩的一笑,怎么就这样忘了,自己那么了解她,她一旦定位就是不会改变的啊。良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和她现在还会在一起么。”
  杜白愣了愣,转头看了眼沈颜,眉头微皱,“你我都知道没有如果不是么。”说罢继续转头看向窗外。其实即使有,答案仍旧是不会,因为我们分开后这中间横亘了太多,让我明白了太多,即使我拼劲力气到达一起,也不会幸福,不过是湮灭曾经的美丽。
  “窗外什么都没有,值得你看的那么投入么?”
  杜白淡淡的笑了一下,“看惯了尔虞我诈这窗外流动中静止的画面更能吸引我吧不必身临其境是怎样的轻松啊。”
  今晚似乎是个奇妙的夜,很多事情迎刃而解,很多事情却只是个开始。似乎每一天都是这样,旧的事情过去了,风吹散了便吹散了;新的事情开苞了,等待着绽放,绽放了之后呢?绽放了便绽放了吧。
  “杜白,给老娘开门。”不得不说少的高分被成功的将杜白的瞌睡赶跑了。
  杜白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干什么?”
  少进门,揪住杜白的衣领,“你可够厉害的啊,才几天你便又招惹了一个。”
  杜白看着火冒三丈的少,“姐姐你能给我正常点么,我还没发货呢你这儿干嘛?”
  “和你玩的女孩不一样,那太单纯了,为什么对她出手啊。”
  “停,姐姐,谁对她、谁出手了?”
  “你,对昨天唱歌那女孩,有人说她喜欢你。”
  杜白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径直的走进餐桌倒了杯水,“姐姐,等有人说我喜欢她的时候你再提着菜刀过来砍我行么。”咕咚咕咚的喝了杯水,“真不知道我的情债这么丰富透明啊。”
  少此时也顺过气来了,“你爱玩谁玩谁我不管,她不行。”
  杜白放下杯子,“哟,别让我说中了啊,你真换口味看上她了。”
  少瞥了杜白一眼,“少胡说,她是我朋友的妹妹。”说罢便陷入了无声。杜白也不催促,给足了她时间去回忆。
  “叮咚叮咚”听着门铃声,杜白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大清早的都是谁跟谁啊,开了门,门外站的赫然是扰她清梦的源头。女人啊真是祸不单行。看着少凌厉的视线,杜白无奈的耸了耸肩。
  “哟,都找上门来了啊,刚刚也不知道谁在那狡辩。”看着一瞬间苍白的脸,杜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先进来吧,我媳妇醋劲大,你不用理她。”说罢环住了少的肩膀。
  “谁是你媳妇啊。”杜白压住少的反抗顺势在少耳边说,“你不是要我别招惹她么,男的我听话一次,你也给我配合点,不然什么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啊。”言罢换了衣服嘻哈样,“对你不是我媳妇,是情人。”
  “呵呵呵呵。”少干笑着,顺势掐上了杜白的腰际。杜白忍住呲牙咧嘴的冲动,心想着死女人倒是真下死手啊。
  说实话,要是杜白知道其中的缘由的话,她就会感觉少没砍了她已经分外仁慈了,是少所爱之人的妹妹,因此少分外保护。杜白这么一说,无疑是断了的念想,但也无意识的让少的情路更加坎坷。少无奈的笑了笑,算了,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看着面前这对璧人,感觉自己分外多余,“这是你的钱包,昨天她们都喝醉了,我不见你回来,里面有你的证件我便送了过来。”杜白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想必里面的相片,她也看到了吧,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多此一举。
  “谢谢。”
  “不用客气,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杜白说罢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你等一会。”
  “额,不用了,有人在楼下等我。”杜白一下,也罢,自己如今都不能开车了怎么去送呢,也便没有坚持。
  其实很疑惑,她知道少喜欢的是是可刚刚她们之间欢闹却不似作假。最疑惑的是杜白,昨天唱歌的时候明明和那个女孩之间波涛汹涌怎么今天便和少成了情人呢,那她钱包里的相片又是什么,昨晚听到的话又是什么呢?无力的叹了口气,黯然的离开了。
  其实昨天杜白和沈颜的谈话多多少少的让听了去,也就是杜白的那段话深深地吸引了,便没把钱包拿给她,哪知今天来还却碰到这样的光景。
  问自己,就这样放弃么,她着实不想,要知道玻璃般干净透明的女子,单纯而又执着,一旦爱了,便覆水难收。
  怅然若失的看着杜白的窗口,或许刚刚真的不应该推辞的,那还有机会多看她一会。
  而杜白和少站在床前看着下面渐渐走远直至消失的小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动心了?”少看着默不作声的杜白,“答应我,不要去招惹她,至少在你还没忘了连引云之前,好不好?”
  “要怎样忘呢,呵呵。”抚上少的长发,“你放心,我不会主动招惹她的。”或者说她不曾主动招惹任何人。
  少感觉这其中有些问题,刚想辩白,看到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杜白,那么纯净毫无防备,颌了颌嘴,终究没说出口。
  终究都是可怜人,莫动情,动情便已失性,便开始了可怜,欢快也好,痛苦也罢,都是如此。
  两个人变这样的远离了,但终究还是会擦肩而过,也许下次的擦肩而过会成为掩饰不住的感情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