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na来我这里可好?”杜白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Tinna定定的看着杜白那支近在眼前的手,有一瞬间的怔忪,沈颜趁机想要扑过去。被Tinna捕捉,一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
“啊不,不你走开,你们走开,不要过来。”Tinna抱头开始扭动。拿起放置身旁的水果刀在空中拼命的挥舞着。
“好好,我们不过去,你不要动。”杜白拽会沈颜并安稳着Tinna的情绪,想必刚刚又让她回想起那夜的残酷了吧,“Tinna乖,不要激动,我们不过去,你把刀放下。”
“放下?”Tinna嗫嚅着,“不是应该结束么?”
杜白看到Tinna迷离的眼神,不不会是疑惑的望向沈颜,沈颜咬紧牙关,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瞬间杜白感觉脚下虚软,无法站立,摇摆着向后退了两布,Tinna你当真这般脆弱,没有意识了么。此时让你离去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些?不,在我没帮你报仇前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杜白眼中删除了坚定的眼神,那眼神透着妖异的光,透露着太多的毁灭,让人看后生寒。
“沈颜,站在这里不要过去,除非我叫你,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过去。”
“不,杜,有很多方法,你不要犯险,你”
“相信我,我选的都是最简便的方法。”看着沈颜慌张的表情,杜白心蓦的一暖,话便脱口而出,“我不会有事的。”
沈颜的劝阻沉溺在杜白坚定的眼神中。站在离杜白一尺之外的距离观望。现在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了,可偏偏这针扎在心里,自己刺得进却拔不出。看到心爱的人只身犯险却无力阻拦,也无法做出什么,她恨透了这般无力的行为。
转身,杜白露出冷然的目光看着Tinna,“Tinna,你为什么想离开。”
“她说我活着好脏,是个累赘。对,好脏。”Tinna没有意识的嗫嚅,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色苍白。
许是自己漏掉了什么,杜白眼中寒光一闪,“你不脏,更不是个累赘,你只是遇到了挫折,就把她当做一场梦好不好,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过去了好不好?”
“梦?”Tinna歪着头看向杜白,“不,不是梦,那么多人他在哪里,他没有来救我,我好怕,他没来,我一直一直的求,可是他没有出现,他没来呜呜”Tinna半曲着身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他来了,他等一下就会上来。”杜白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轻柔,不去颤抖,给沈颜使了个眼色,沈颜颔首吩咐了下去,“Tinna,等一下他就会过来,你的头发乱了,过来我这边让我帮你把它抚顺好不好,到时候他看到的就是最漂亮的你。”
“对,抚顺漂亮”听着Tinna毫无语序的句子,杜白着实忍耐不住了,一滴泪没有止住。
Tinna刚向前走了两步便猛然停住,“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等他,我就要在这里等他。”说完便向后退。眼中闪着迷乱的光。
“好好,哪里都不去,你不要动。”
微风细细吹过,吹散了Tinna的长发,阳光下她的背影那般单薄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楼下车内的人硬生生的压下了这种欲望,贪婪的看着那个背影,或许她会消失,现在就努力记下吧。他知道自己是个畜生,但凡有一点良心都应该上去,可是,上去之后又能怎么样呢,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无法改变。他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结扣永远无法打开,若去,换来的是两个人一生的悲哀,相互折磨。何况中间还夹杂着她的家族和自己的母亲。狠劲的吸了跟烟,扔出手中的烟蒂,关上车窗绝尘而去,当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微风吹拂,因微风的调闹烟蒂在宽阔炙热的沥青路上轻轻的翻滚,发挥着最后的余热,须臾星灭烟散,似乎就像他们,留下的只有残缺。
沈颜沉重的回到阳台,皱着眉头想杜白微微摇了摇头,独白眼中寒光四射,周身散发毁灭的火焰高涨。而Tinna似乎看到了沈颜和杜白之间微妙的交流,
“他不来是不是,他不要我了是不是。”泪止不住的滴落,那一滴滴泪想是一把把坚韧戳在杜白的心尖,“他不要我了呢。他嫌弃我呢。”说罢Tinna笑了起来,和她枯黄的脸映衬起来那般的诡异。落目,让人那般的心疼。想拼命的摇醒她,告诉她,没有人会嫌弃她,没有人会舍弃她。
突然杜白望向Tinna那死寂的双眼,心脏想是受到猛烈的撞击无法跳动,她寻不到生机。“Tinna,到现在你只想他么?你为什么不想想是谁害你如此。”杜白轻启朱唇,赌一把,即使赔上自己也要赌一把,她不允许Tinna就这样离开。这话虽未让Tinna发生多大反映但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驻足。
“杜白”沈颜想是明白杜白要做什么怒喝着,杜白推手制止了沈颜。“交给我。”便不在理视沈颜。沈颜将双手攥的死紧,她想用拳头砸向大地,她想看看破坏那坚硬的水泥换来的痛是否比心中的痛要来的痛。
Tinna没有回应,杜白也不计较,继续说,“如果没有这件事再过几天你就成为了新嫁娘了,幸福的过活着你的生活,可是那晚,你拿的是我的手机,这些事本应发生在我身上你却待我受过了,是我,是我让你承受如此的痛苦,是我让你无法不如婚姻的礼堂,那个破坏你幸福的还是我你最好的朋友。现在你要痛苦的离开了,而我却还安然在世,你感觉上天对你公平么?”不理会Tinna狂乱的眼神,杜白慢慢的向前移动,“你若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了你甘心么?破坏你幸福的人就在眼前,你手中有刀,难道你就选择什么都不做的离开么?你若痛苦便让破坏你幸福的人加倍痛苦可好,捅她一刀可好?”说罢杜白用左手扣住了自己的心脏。
“不,你不要过来”Tinna挥舞着手中的刀向后退着,杜白有一瞬间的温暖,到现在Tinna还不忍伤害自己,她所做的一切值了。再挪几步就会够到她了,她已经到达了边缘,杜白必须继续。
“为什么不刺我呢,你应该刺我的不是么,是我一直横亘在你们之间破坏你们的幸福啊。为什么你不刺我呢,回答我。”
Tinna怔住了,愣愣的看着杜白,就在这时,杜白猛地抱住Tinna,向后急退了两大步,放松下来,“太好了,你没”瞬间的疼痛淹没了杜白的话语,此时沈颜已经冲了过来,分开了杜白和Tinna,杜白低下头,看到那把刀的刀刃一半没入自己腹中,血止不住的留,原来,自己的鲜血颜色也是这般刺眼啊。
Tinna呆住了,经过惊吓仿佛意识回笼了,看着停在半空中沾满鲜血的双手,双眼惊吓的睁大,“不,不”拼命的摇着头,向后退着。
“小心”Tinna忘记了后面是阳台边缘,向后跌落着,杜白推开沈颜扑过去拉着Tinna的手,趴在阳台上艰难的支撑着,想必那半截的刀也没入了腹中吧,不然怎么会那般疼痛呢,血顺着手臂滴落到了Tinna的脸上,Tinna看到,那血浸透了杜白的右臂,顺着纱布滴落下来。此时的她什么感觉都失去了。
沈颜看到这情形,拼命的勾着Tinna。那只手,她都不知道那只手能坚持多久。
“杜,不管我会不会活着,我都要跟你说,我不恨你了,真的。”没有恐慌,没有求救,Tinna平静的说,就像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看天意吧,生,便是恩赐;死,亦是解脱。
“不,只要你想活着,只要我活着,我便会让你活着。”哎,杜白仍旧是偏执的令人心疼呢。血混合着汗慢慢的留下,手似乎握不住了,慢慢的向下滑动。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沈颜拼命的想Tinna勾去,无奈只是相差一点,再多的救生人员争取到了时间却不一定能争取到生命吧。
那一瞬间没人能说得清,如同绽放的雪莲,寂静沉默的在风中舞动。妖冶,灵动。那微笑,打湿了泪水。
“不”那是谁的呼喊,这般绝望?那是我的呼喊么?为何它在颤抖,让我如此陌生。
杜白闭上了眼睛,因为它早已失去了用效,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物件,想是攥住了一个希望。即使,很疼
她知道,那时Tinna手中的戒指,她的婚戒。她死前仍不甘放弃的婚姻。
杜白想,也许上天对她是仁慈的,没有让她听到至亲坠地带来的死亡之音。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再仁慈一点,真的,她不贪心,一点点就好,让她再多坚持一会,一会就好的呀。
杜白于祈求之中陷入了真正的黑暗。
“杜白,醒醒,醒醒啊。医生,快点救人。”沈颜在阳台无助的吼叫着,她恨自己的这般无力。
风吹散了空气中凝集的浓郁的血腥气味,却不能将这血腥气息带来的悲伤抑郁吹散吹淡。心,满是积压。
也许有天她们的记忆会像是阳光下的那片血液一样会干涸那天,便是永久的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