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浅被迎面而来撞个满怀,起开之后去看到逃去的背影,走进杜白的病房,看到杜白跌落在地,连引云在旁搀扶,视线落在她们绞缠的手臂,瞬间怒火高涨,“杜白,你”
“去追,不要让她有事。”话虽完整,确实杜白拼尽全力说于出口,承载着太多的痛苦,说罢嘴边突出一口鲜血,看着愣住的韦清浅向前退去,“快追”
被推醒的韦清浅方才反应过来,“你”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所有的话语瞬间消失,无奈转身跑开追向。真不明白她们搞什么。
杜白,拼命的吸着气,口内的鲜血却不住的向外冒出,着实的吓坏了连引云,呆立在那不知要干什么。
“去叫医生”
直到杜白出声方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杜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自己走来,会心的一笑,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沈颜,估计她把连引云打法了离开。
沈颜一脸肃静的看着杜白,杜白没由来的感觉心虚。
“你伤口裂开了。”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啊。”沈颜彻底无奈了,刚刚肃穆的表情崩裂开来,无力的坐在床边看着杜白。喃喃自语,“也对,让人省了心了就不是杜白了。”
杜白挑了挑眉,“那换杜箬如何?”
沈颜愣了一下,“决定了?”
“决定了。”
“杜箬不能回头的。”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有期待,有绝望。身边的牢笼让杜箬和沈颜注定只能是朋友。
“我现在抛妻弃子了都,还回什么头啊。”说罢便泫然一笑。
沈颜看着着笑容,内心有着说不出的酸涩。她知道,她再伤心,动情了么?为何这情就不能施舍一点给自己。
“你伤还没好,这宴会不急于参加的。”沈颜皱眉,杜白一向沉稳,怎会在这当口坐不住气呢。
“你不认为今晚是个机会么,我查过了,纪非凌当初找上Tinna就是因为他手头的大工程出了问题,而刘家有能力解决。今天他是有备而来,想是藉由他和Tinna的事未向外界公开夺得几个款项,我又岂能让他如意。”杜白对着镜子找了找,“怎么看我这身装扮帅不帅。”一身军装合体裁剪,衬得杜白越发英气逼人。“幸好是军家的聚会不是商家的,不然我还真的亏大了呢。”本来寡言的杜白开着玩笑虽然温润却透着清冷,沈颜不禁皱起眉头,“杜白,如果难过就发泄出来吧,不要硬撑了,你这样让人很心疼,却又很无力。”
杜白惨然一笑,“有那么明显么?我没有硬撑,只是想到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你应该经常微笑的,即使会有些困难,即使那笑有些勉强。
沈颜似乎在等待,杜白也无意出说那些矫情的话语,整理了笑沈颜的衣衫,“真羡慕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被当做男儿。”
沈颜握住整理自己衣领上的那双手,眼神闪烁定定的看着杜白“即使享受的是别人透过自己对另一个人的关爱,即使被当做影子也值得么?”
杜白直视沈颜,眼神毫无退缩,她知道,这是沈颜的心魔。“至少你乐在其中,不是么?”说罢睁开双手走了出去。有些事,别人可以说教却不能说透,真真能使自己在禁锢之中解脱出来的只能是自己。旁的人,说的再多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徒劳吧
宴会在韦家举行,是韦老爷子的生日宴,老爷子戎马一生最讨厌俗套的奢华之气,相好几家的儿女便决定身穿军服前来祝寿,想是这招深得老爷子宽心,笑不拢嘴。韦老爷子现在只剩下二儿子韦闻和逝世的大儿子夫妇留下的孩子韦清浅了。而韦闻多年从商,前来的宾客中他的可人大多都是商界好友,少不了西装革履所带的女伴也是鲜华靓丽雍容华贵,到此却尽显突兀。
而这其中包括着纪非凌,杜白四下看了看,这厮倒是聪明,没带女伴而来。也对,刘家直对外界宣称Tinna因病住院,其他事宜皆瞒了下来,于情于理他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纪非凌一直感受着这审视的目光,四下寻找对上杜白幽深的眼眸,看了看杜白的穿着,眼中的讥讽尽显未加遮掩。杜白挑了挑眉,向过往的侍者要了杯香槟,走上前去。
“不知纪先生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我这身衣服。眼神中的鄙夷这般浓重。”平缓的语气毫无质问的凛冽,却散发着一种威严逼人的气势。纪非凌当下心中警铃大作,想是自己猜错错了?一个被人包养的情妇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有这般气场,高贵威严的不可侵犯。可她的底细确实没有什么不一般啊。
虽然纪非凌并为表现出来,杜白看着沉默的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他心中的百转千回。嘴角微扬冷笑道,“原来杜箬这般不济,纪先生都不屑与杜箬说话。”
听到杜箬这个名字纪非凌已经无限震惊了。“你”
杜白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直刺刺的说“告辞。”说罢转身离开,脊背挺直,嘴角翘起。那笑徒然让人感觉阴冷。
纪非凌,我的身份昭然若揭,对你的敌意也已经尽所显露。你应该时刻处于紧张防备之中吧。欣赏你的恐惧将会成为我最好的乐趣。
刚刚那一幕想必很多人看到了吧,这个圈子从来不缺少长舌之人,我对你的厌恶会广泛游走,恐怕你今晚的如意算盘是无法打响了。
“Gossip?”沉稳细腻的声音拦下了杜白的脚步,眼前的少年也不附曾经的张狂,姣好的面容上那般沉稳内敛,不会因为白皙而透出无为。“还是应该称呼你杜小姐?”
杜白看了下面前这个青年,挑了挑眉,“Rumor。”向四周看了一下,果然不见小水儿的身影。
Rumor心下了然杜白在寻找什么,脸上一阵酸涩,“不必找了,他看到我来便多了起来。”
“军官办宴,贼来祝贺。你这追人追的够有气魄的啊。”杜白可以想象小水儿铁青的脸,刚刚为了向自己质问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了,这家伙在这当口寻上开,不当炮灰太浪费了,能混的着好脸色才有鬼呢。
“得你也别损我,咱俩都好不了哪去。怎么个意思,看你对那家伙图谋不轨啊。”说罢扬了扬下巴,所指的正是纪非凌的方向。
杜白挑了挑眉,“貌似那家伙是你堂叔吧。”
“诶,更正一下,那家伙是我省略很多个‘堂’字的堂叔。”Rumor径自说着,言语中沾满了厌烦。
“据我所知,他倒是有两分真本事,只是行为中仗了你家的势罢了,好像极有分寸,达不到狗仗人势的程度吧,怎会惹你如此反感。”
Rumor知道杜白在套话,也不理会,况且这些并不是机密,“他倒还行,没那么让小爷讨厌,不过他那个妈的行径着实让人厌恶呢。”
杜白了然一笑,“我要和纪非凌开战,你帮哪个。”
“哇喔。”要不是气氛不对,Rumor绝对不会压下他想吹口哨的冲动。“真直接啊。”
“我也想迂回啊,本来想说两个有本事的人打架,一个有理一个没理问你帮哪个,估计你肯定说关你屁事,然后看热闹,还不如直接点呢。”杜白闲闲的说,姿态优雅,仿佛是在讨论新一代画家的画作,说不出的风雅。
这女人有够假仙的,“你还真是了解我啊。所以我怎能让你失望呢。”
杜白粲然一笑,“那么,先谢过了。”本来就没打算拉他入营,只要他不帮纪非凌就行。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碰杯将酒一饮而尽。
纪非凌,束你臂膀只是个开始,慢慢来,鲸吞蚕食,怎样都会很有趣。
酒宴是在韦家办的,遇到韦闻也是在情理之中。杜白看到眼前的韦闻没有丝毫的惊讶,头发输的一丝不苟,面部线条依旧那般坚毅,额头上的疤痕若隐若现,透着熟悉的诡异。杜白举了举杯子,“不欢迎杜箬回国么?”
韦闻皱了皱眉头,旋即轻笑,“那回国的杜箬是否要考虑考虑我们的婚事。”
杜白垂下眼眸,用眼睑遮住,韦闻无法看出其中的思绪。须臾向宴会四周看了一圈,“场上的女人都在看向这边呢。”
不着边际的一句话,韦闻望进杜白的眼眸,却抓不住任何思绪。
“我想,我们这一代,你算是有所作为的,无怪乎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仍旧是淡淡的语调,看不出思绪。“或许你会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可惜不是我的。
韦闻眼睛一亮,闪烁着一样的光芒,“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杜白笑着摇摇头,“今天是韦老爷的寿日,杜箬只是来祝寿的,不谈风月。”说罢重新拿起一杯香槟,向韦闻扬了扬杯,浅抿了一口。
我品尽全力只能做到这个程度,终究还是做不到啊。至少到现在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