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没想到回家第一个见到的是韦闻,站在外面,杜白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开玩笑,相同的错误她可不会犯两次。韦闻似乎猜到杜白心中所想,不禁苦笑,牵痛了嘴角。
  杜白看着韦闻脸上的伤,多多少少有点解气,能让有这么长时间的清净想必下手不轻吧。看来自家老哥还是坚守革命立场没有叛变的。
  就这么无声的站着,本来萧瑟的秋风吹散了落寞,却吹不走忧伤。
  杜白给自己点了根烟,点上瞬间,韦闻奔向杜白,接触那刹那,杜白放映过来向后提手,处于本能没握好烟,打在了杜白的手腕上,“嘶”疼痛,直达心底。游戏事情能接受不一定代表会面对甚至是忘记,重复的影响袭来,惶恐,如影随形。
  在杜白闪躲的时候韦闻便知道眼前这个他深爱的女子不会给他弥补的机会了,“你没事吧。”说罢想上前查看。
  “你别过来。”杜白眼中戒备的眼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剜割着他的心,自己到底是做错了。现在后悔,可有用?
  “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解决清楚了,韦总没必要在过来平添麻烦了。我哥那边,他解了气,也不会寻你麻烦了,即使寻,我也拦不住。”更不想拦。我可是最巴不得你早死的那位好不!
  “清楚?如何能够清楚?孩子呢?”韦闻炙热的看着杜白,眼神竟显疯狂。
  “孩子?”杜白笑笑,云淡风轻,“这不过是一场错误之后遗留下的错误的果实,发生的事情我改变不了,为出生的,我总能舍弃吧。”她知道,比起撕心裂肺,喏喏平静的嗓音最能使人心伤。
  “你是说你要拿掉他?”从杜白无所变化的表情中杜白得到了肯定,“不,不,你怎么那么残忍,他是一个生命啊,承载着你我延续的生命,你不能就这么舍弃他,他”
  “你不会是想说他是你的吧?”杜白静静的看着有些发狂的韦闻,轻轻一笑,这些,还不够。“未成形的孩子在医学界来说只是医疗废弃物,不具有生命意义。我本身就能主宰他的生死。且不说我没什么道德操守,就拿这个孩子本身来说,我们只是一场交易,无言情感的我们何来延续之说,你不觉得他的存在是多余的么。”
  “怎么会多余,我爱你啊。”韦闻颓然的靠在车上,仿佛连最后站定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不自觉的抚摸着额头上的伤痕,殷殷期盼的看着杜白。
  杜白轻笑着摇摇头,那笑,邪佞似魔,“那于我何干,他的存在于我来说只会提醒我的愚蠢,告诉我,他是我和你交易设计别人却反遭设计的孽种?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我会善待他吧,别傻了,你应该知道,我杜箬从一开始便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如早早的了解了他,也算是对他的一份疼爱。”
  本来温软萧瑟的秋风吹过了却使人遍体生寒。
  “你你可以交给我来养”嗫嚅的尾音消失在空中,令人生笑。杜白便毫不迟疑的笑了出来,“我想你太看重自己了吧。虽说女人对你趋之若鹜,可我杜箬可不屑自甘堕落。你想要孩子大可去找林木木,何必跟我这儿纠缠。”
  “不不不。”韦闻无视杜白的抗拒激烈的抓住她,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痕,“你忘了它么,你留下它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要你用一辈子来偿还我,你不记得了么?
  韦闻扶着车吃力的站了起来,红着眼看向杜白,满面狰狞。
  杜白轻笑,“比起你对我做的,我这些连利息都不够呢。”听到这话,韦闻的怒气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懊恼。
  看来,他并没有后悔呢,怎么办呢,杜白知道他不后悔只会逼着自己更加狠绝。
  “小时候的事情太过遥远,干扰不到我现在的思绪,我也无意想起。我从来不会缅怀过去。你走吧。”杜白说着转身离开,她知道,越是这样他越放不下,这便是男人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所有人的。
  “我不会放下的,我会弥补我的过错让你爱上我的。”韦闻对这杜白的背影吃力的喊道。却看不到杜白扬起的嘴角,鱼儿似乎上钩了呢。看来可以收线了。
  爱?她也想。太过渴望,太过痴狂,到后来,忘了怎么去爱了。
  杜白端着手工考究的茶杯,细细的品尝着上等的毛尖。想必古情茶艺楼也是青帮的产业吧,没想到他们这般胆大心细,把生意放在高官眼皮子低下。也对,势力能够覆盖三省,鼎盛不衰,想必着龙头老大不容小窥。
  秦玉龙看杜白这份悠闲心里不禁开始焦急,想是杜白给他的教训太过深刻,面对她不见往日的阴狠沉稳。“杜小白。”秦玉龙想起在医院时候跟杜白的对话,生生的将杜小姐改口成杜小白。“大家都是老朋友,我也不跟你见外了,就直接说了。想必迁哥跟你打过招呼了,今天约你到这来是想让你半个忙解决下兄弟的困境,兄弟我一个人生死没什么,手下那帮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活,着实不易。”
  杜白心想,这话说的颇有水准表面上说的恭顺实质上动之以权,晓之以情,想是怕自己不把别人生死放在眼里还把楚迁搬了出来。就知道楚迁那只能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惊喜连连。
  杜白也没接腔,暗暗打量的看着她对面的男人,想必他是S市的毒虫吧。撞死不经意的问,“这位是?”
  “杜白尽可放心他是自己人。我来S市不方便,所以嘿嘿”
  想想也是,青帮内部也有斗争,秦玉龙这般贸然来到别人地盘,那人必须要陪同,想必楚迁想到的就是这层才反客为主,让他们来求自己。
  “既然秦堂主这般直接,杜白要是再绕圈子也就矫情了,这些事情我本不该沾染可也不能搏了楚迁的面子。”与秦玉龙青白交加的脸色对比,对面的人雷雨不动,杜白不禁暗叹此人这般魄力与镇定,“毒品的威力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有个‘朋友’,我不想让她有任何渠道沾染上那些,答应此事,我杜白保证你的问题理科迎刃而解。”
  “这”秦玉龙开始迟疑了,毕竟这不是他的地盘,他不能做主。
  “既然楚迁让你来找我我必然有这个能力。”知道自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杜白放下杯子继续说,“这些小利秦堂主都不肯让,杜白实在看不出诚意。杜白还有事,先走了。”说罢,站起身来。以退为进才是高招
  “这事,我应了。”许久未开口的人嗓音低沉,给出允诺。事情没那么简单,眼前着女子并不像表面那般无害,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不允,将来自己的境遇会比秦玉龙好么?现在允了,给大家一个人情,还未自己生个大麻烦。跟她为敌,自己还真没把握。
  杜白笑了,现在是看戏的阶段了吧,收网时,看着敌人匍匐在自己脚下,艰苦挣扎,似乎是钟享受,而这享受如期而至。
  出了茶楼,杜白看到沈颜从她那辆豪华“帕萨特”出来,并未锁好便急急的像茶楼跑去。看到杜白猛地收住脚步,上前观察杜白。看到杜白完好,紧紧的抱在怀里,想要揉入体内。
  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将两条交缠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许久,“沈颜”
  “你是笨蛋么,见那些人还自己单枪匹马?”沈颜打断杜白的开口,话语中充满严厉的指责。
  “不是,沈颜”
  “不是?还说不是,我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你诚心让人担心是不是,这样很好玩是不是?”沈颜用力的抱住怀里想要挣脱的杜白。
  “沈颜你听我说”杜白真的是无力了,望向拉回沈颜的注意了。
  “又要解释什么,这么久了你压根都没想过我会不会担心。”
  沈颜紧紧的抱着杜白,不断地说话才能安抚自己跳动不安的心,许久拉开杜白,“你怎么不说话了。”
  杜白挑了挑眉,你向后看,“沈颜搞不清杜白啊搞什么,向后回头。”什么也没有啊。”沈颜疑惑的看向杜白。
  “却是什么也没有,你的车呢?”笨死了。
  “车?我的车”沈颜大叫出声“我的车呢?”
  “让人开跑了。”忍住忍住,杜白告诉自己,以这家伙宝贝她那辉腾的程度,这时候自己笑出声来,她非宰了自己不可。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沈颜瞪视着杜白,完全忘了刚刚自己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谁叫你那么笨,不知道把钥匙锁着么。”
  “我我”看着沈颜憋红的脸,杜白有一瞬的不忍,毕竟她是担心自己。“去给交通队打个电话吧,你那车虽然长的想遍地跑的帕萨特,但毕竟是辆辉腾,应该不难找。”
  看着沈颜沉闷的表情,杜白按压住大笑的冲动,“得了得了,大不了我送你块车牌,红字的,警开头的,加110都没问题,别说闯红灯,闯人都没人敢拦住。”
  “要不给你空军专用车牌?到时候你当飞机开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