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躺在床上安静的小憩,窗前的水仙散发着宁静、温馨的气息,平复着室内狂乱的波动。想必妈妈还没有放弃吧。杜白心里有种莫大的悲哀,冷眼旁观别人细心规划的为自己的生命劳碌,却始终无法投入其中。固然有失望,但至少没有欺骗给她们营造一个假象。
杜白似乎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安芩芩,见过她三面,一次是在停车场,一次在somn,还有一次是在路上和沈颜在一起三次却从来没看清出过她。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白皙、纯净,配上一双闪烁的电眼,说不出的可爱,从她充满睿智的眼神里,杜白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那般无害。
安芩芩仍旧旁若无人的打量着杜白,目光落在杜白的手腕上,宁起了细细的眉毛。杜白收回视线,任她打量,闭上眼睛不做理会。
安涔涔见状咬了咬嘴唇,率先的破了沉静的对局,“你去看看沈颜吧。”
听到那个心尖上的名字,杜白轻轻睁开眼睛,满是疑惑的看了看她。
安涔涔咬了咬唇,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但至少说了,沈颜不会独自忍受痛苦,在最后的时光幸福的离去。“沈颜患的是骨癌,时间不多了,求求你你去看看他吧。”说完,泪水止不住的留下。
杜白心口紧紧的痉挛着,痛的让她无法呼吸,那痛漫步全身。那个心心念念本以为已经埋葬了淡漠了人啊。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自杀,但求求你你去看看他吧,我不想让他就这么孤独的孤独的他时间不多了啊”断断续续的说完,安芩芩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不会去。”佯装平静,杜白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但苍白的脸色已经泄露出她的悲伤,她,需要将自己包裹起来,静静的想清楚,不要怪她,这是她的怯懦。
“你,你怎么能这样”安涔涔进来之前设想过无数个现在的场景,但是却没想过她会拒绝。“她对你那么好,你”
“我累了,请你出去。”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太多的情感。
安芩芩握了握手,冲上前去,“啪”纤细的手落在了杜白苍白的脸上,许是太过用力了,她脸上宣了起来,如同芙蓉面上娇染的红。
出手之后安芩芩便有些怔忪,“这这是我踢沈颜打你的。”
杜白轻笑,用右手的拇指轻轻的抹了抹嘴角,心想,这要是溢出血来该有多应景啊“啪”反手一巴掌招呼到安芩芩怔忪的脸上。然后按下了警报器。“这是我跟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教训我,你不配。”
“你”安涔涔刚刚燃起的愧意思一扫而光,从小到大连那个局长老爸都让她三分,哪里受过这等的侮辱,想冲上前去,这是听到警报的护士鱼贯而入。看到这架势上前拉住了安涔涔。
杜白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护士小姐,如果下次未经我允许再出现陌生的人,我想你知道后果的。”
护士虽然不知道杜白的来历,但文主任她还是认识的,自然之道她有那份本事。“对不起,这是我们的疏忽。”说罢转向安芩芩,“对不起小姐,这是私人病房。”
安涔涔气的手指发颤,“你你你”半天未说出话语,跺了下脚走了出去。
当室内归于平静,杜白悠悠的睁开眼睛。整整的看着床前摇摆的水仙。眼中没有焦距,思绪好像飘向了很远很远。
当夕阳拼劲全力将洁白的水仙浸染上颜色,镀上一层层红色的光晕,揉若着情感,杜白将思绪拉了回来。
“喂,哥,我想见你。”
挂了电话,杜白闭上眼睛,她需要好好休息,用全部的力气来面对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