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离开,带来的只是暂时的悲痛,生活还要继续,毕竟,每个人的戏中只有自己才是主角,容不得别人插入太长时间。
真的什么都没留下么?伤痛呢?或许只能被忽略却无法被磨灭的吧。
杜白日子一二三的继续,没有大喜也没有什么大悲,就像一杯水,波澜不兴。
Tinna即将到来的婚姻让杜白感到迷茫,一张纸就这么轻易的将两个人束缚在一起了?这就是所谓的保障么?浓烈的感情用一张纸来表达不是很可悲么?可为何人们还在孜孜不倦的对此前仆后继呢?
想象感觉到头痛也就不再想了,拿起衣服去了Somn。没记错的话今天一群孩子在那里聚会。
最近杜白很少再找Tinna出来了,每次看到Tinna疲惫中兴奋地和自己说些与结婚相关的事宜她就会悲哀的发现,她们之间的话题永远围着她的即将的婚礼和未来老公转。并不是讨厌,只是激不起兴趣罢了。
感觉空空的,有点酸涩,她们越来越生疏了。感情如果太浓烈的话是容不得杂质的。但毕竟他们应该很相爱,她也会幸福吧。那些突然间爆发的不成熟的冲动也就被压制了下来。纪非凌,你要对Tinna好点,别让我后悔把她交给你。
到了somn,推开包厢大门看见少淹没在一群花红柳绿的少女中和几姿色不错的小孩儿调笑。也就没去打招呼,捡个角落做了下来。
杜白穿的满时尚得体的,加上一头金闪闪的黄色短发,显得尤为邪魅诱人。其实杜白现在并不喜欢金黄色,毕竟太过张扬,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只是那些事情结束后她想换个发色决定重新开始,理发师问她要什么颜色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阳光有颜色么,搞得理发师一阵激动,说是杜白理解他们工作的艺术性,不容商榷的立马着手改造。临别的时候还盛情款款的给杜白个七五折,就差说不要钱了。
杜白苦涩的一笑,阳光,似乎是为了向日葵的存在吧,这算什么从新开始啊,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杜白身上围了几个女孩过来,杜白笑笑举了举杯,算是打过招呼了。看在这群女孩眼中确实优雅含蓄,春心大动啊。
“呦,杜这么久没出来了,改吃素了么?美女当前无动于衷啊。”少故作惊讶睁着她那无辜大眼奚落着杜白,心想你小子有了连引云之后就没搭理过我们几个,现在不趁机作哄你老娘我对不起我自己。一声不响带着你的小美女隐退后,老娘没少给你擦屁股。
“那不是少在么,有少在,我哪还敢在别人身上放肆啊。”杜白心想,今儿苗头不对,估计这丫头积怨已久啊。
“少贫嘴啊,今儿给老娘哄高兴了老娘给你个惊喜。”
杜白也没理她,知道这丫头跟Tinna一个样儿沉不住气。你越是跟她玩她越是来劲儿,闲闲的继续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少这边可着急了,心想你小子怎么就不上钩呢,转了转眼睛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人就出去了。“我可得看着,等会你还坐的住么。”说罢环抱双臂愤愤的看着杜白。
一会功夫,一群女孩鱼贯而入,一水的清纯风格。杜白一惊,差点摔了手中的杯子,心想,几个月不见这孩子啥时候改行当鸨母了么?手下货色不少啊。
杜白砸了砸嘴巴,“别说啊,少还真惦记我,知道我喜欢清纯风。”于一瞥间看到那弯弯新月般的笑眼,笑容凝固了,心狠狠的痛着。
少顺着独白的视线看过去,会心的一笑,把那个女孩安排在杜白身边。心想,这杜白也是奇怪,那么多能一起玩的美女不要怎么挑了天天啊。得,有好戏看就行,两个受创的人一起是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共奔爱情的牢狱呢?还是抱在一起哭到天明,诉说着各自的血泪史呢?想着杜白、天天她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抢着纸巾少就觉得好笑。
杜白心像是憋着什么,却又无法宣泄而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让她有一丝的颤抖。掏出一根烟来,点燃之际对上那弯弯笑眼。如记忆中一样,如同新月高挂。有些愤恨的压灭了那支烟。未曾注意对方有些局促,有些落寞。
看到天天想向自己攀谈,余光扫到酒杯映射出的扭曲影像,虽然灯光昏暗,却还是看到了一抹黄色,那么突兀,如阳光般刺眼。杜白猛的一震,在天天说话之前突兀的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少点点头说有急事先走了。
杜白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也就没有看到,留下的天天一脸错愕,双眼含泪。那似乎不是委屈,有些欣喜,充斥着怀念。
晚上如期收到少的责骂,但其中的关心溢于言表。杜白知道,少虽然什么都没问过她,但却也是了解她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便很圣母的悻悻回答不想再拉人下水。
她知道她会懂。
自己已经满身黑暗了呢,何必再拉人下水,把心给了别人,收不回来了。这也就再也给不了其他人了,没有人会在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身边感到幸福吧。既然给不了幸福,就不要去尝试。
有一种糖,甜到了极致便苦了;有些幸福,抓的太紧,便成了束缚。既然终将变质,既然终将消散,既然终会陌路,又何必开始呢?
闭上眼睛,又想起了那弯弯的如同新月般的笑眼。
你还好么,在她身边会想我么?
去老宅的行程不能再拖了。因为杜白住院,杜老爷子亲自派人来接,估计再不去,杜老爷子能一怒之下拍桌子给她送军区绒守边疆去。
杜白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乖乖的收拾行李嗒嗒的跟着张秘书屁股后面走上了回家的路途。
其实杜白没什么好收拾的,只不过是给老爷子带点礼,那点小心思不过是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等到了之后打骂估计能轻点。
到了老宅,杜老爷子本来准备的一顿训斥,硬生生的让杜白掏出来的东西给堵了回去。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谁不知道老首长就偏爱这个幺孙女啊。从小搁在身边当成孙子养活,真孙子都不如这个假孙子有分量呢。
看着爷爷手中的水彩画像,隐隐的还是会有些压抑,她知道,爷爷素来喜欢国画,却还会把这幅水彩视若珍宝。心中还是一暖,眼睛有些酸涩。
有些事情似乎不难面对的。
期间杜大哥杜行提了提要杜白和韦闻相亲的事,本来杜白想用5年之约3年未满给驳回。不想杜老爷子先不干了,说什么哪有上杆子要把自己家的闺女往外送的啊,就算那小子八抬大轿过来迎,自己还舍不得我家老孙女呢云云之类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杜大哥吓的也不敢说些什么,就怕在说不中听的话老爷子一句军法处置给自己吊在树上打,怎么也是一市之长,不能这么丢面不是?
看到大哥吃瘪的样子可把杜白乐翻了,上前抱住爷爷狠命亲了一口,给老爷子弄得还挺不好意思。
杜白低下头,心暖暖的,也只有在爷爷面前自己才能这么放肆,笑的那么真实吧。这样什么都不想的被亲情包围,真好。杜白狠狠的吸了吸眼泪。
杜白的事情杜行和妈妈是知道的,都很有默契的瞒着老爷子。当初摊牌,给杜白定下个5年之约,5年之内给你个身份随便你玩乐,只要别干的太过出格,影响杜家声誉。5年之后乖乖回家安心做回杜箬听从安排。
当初杜白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心想,能赚五年是五年,自由自在的没人打扰多好。五年之后再说五年年之后的,兵不厌诈嘛。
而杜老大心想5年够你玩的了,玩够了也好收心。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的订下了5年之约。杜行安排了杜箬出国留学的假象,给了杜白这么一个简单的家底给她流放安安静静的逍遥自在去了。
本来住满一个月之后大家就可以各自离开了,但是老爷子闲的无聊,向杜白探讨那晚到了十天,硬是罚她陪着老爷子呆到安心。杜白心想,方正孑然一身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还不如陪着爷爷玩呢。就笑着说哪里是个罚啊,陪着爷爷是最好的赏赐。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给老爷子乐的屁颠屁颠带着杜白钓鱼去了,说晚上回来要给孙女加菜。
老一辈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怪癖,像崇尚自然。杜老爷子也不例外,讨厌去商业钓鱼馆,说弄虚作假太没意思。所幸老宅坐落郊区,四周环水。杜老爷子便带着杜白找了条小河,这让杜白有些哭笑不得。
杜白也不矫情,摆好道具,调竿、上票、钩饵、甩线,一气呵成。杜老爷子看了,笑的那个春心荡漾啊。看孙女那英姿飒爽的样子,简直比自己钓到大鱼还高兴。
不一会儿,杜白就钓上了两条鱼,不过不是很大。看看爷爷空空的鱼篓,想着嬉笑下老爷子。
“爷爷,看来今晚是孙女给你加菜呢。”
老爷子微囧,心想这鱼怎么这么没格调啊,一样的的饵料咋就不上我的钩呢?准是这鱼贪恋我孙女美色。
杜老爷子是谁,想当初指挥战场从容不迫,能让杜白看的出自己此刻内心的焦急么?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年轻人不要太性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杜白看着爷爷脸上那表情特么的无语,心想,得了,您就干着急吧。自己笑笑,自然不会吧其中的猫腻告诉老爷子。
杜老爷子心里这个着急啊,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时不时的偷瞄杜白那边战况,心想,要是输给孙女可是丢人丢大了。碰到杜白看过来的视线,忙装作聚精会神的扬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瞟,看到远方一件白色漂浮物,转念一想,计上心来,忍不住笑了笑,你还别说,那笑还真有点老奸巨猾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