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无风找了暗月整整七日,却也没发现暗月的一丝踪迹,綩清虽奇怪为何四卫会不知如何联系暗月,却也不得不告诉无风去白羽那边等暗月,所以当无风凌厉的目光扫射綩清时,綩清只好苦笑的说出了暗月不定期会去看白羽的消息,在无风询问无数遍后确定以及肯定綩清只是去看白羽,没有与暗月接触后才放心离开。
綩清本以为这次无风一定会等到暗月,却不料,又是几日过去,无风依旧无功而返,众人皱着眉看着被关在柴房的“朱公子”却也没办法。
无风无影也明确的告诉了綩清,以往与暗月周旋的一直是白羽,侯爷一直未过问过,所以四卫九影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除了侯爷和白羽外,这世上怕是无人能找到暗月了。除非暗月要主动联系綩清他们。
綩清想起那不定期出现在白羽坟头的银色面具心里苦笑,暗月这明摆着是要自己去找他。綩清看了眼柴房里已经奄奄一息的人,皱了皱眉,看向无风的眼里有着责怪,却转眼对着无影问道“多少日没送饭过来了”
无影抬眸,斜了眼无风,淡淡道“每日都送”
这下綩清眉头皱的更深了,犀利的眸直接看向了无风,无影抱起了双臂,看了眼无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语气不咸不淡道“每日喂上点,量不多,死不了却折磨人的很”
无风不为所动,眸里的淡漠若非泗月的提醒綩清还真猜不出是无风的行为,綩清心里沉了沉,终还是对着无风,缓缓道“无风南阳城中,可还记得,綩清的话”
无风飘忽的眸光紧了紧,抬眸看向了綩清,看见綩清眼里的严谨和担忧,不由心中一沉片刻移开眼,晦涩的眸阴晴不定的平视这远处的天空,沉沉道“记得”
綩清凝眉看着无风“那便好,无风,綩清知道无风不想违背侯爷的命令,可是,侯爷当日也答应了綩清饶他一命了,所以那日的事,就此作罢吧”
无风眼神暗暗动了动,默默点了下头,綩清心中放下心来,可是包括一旁的无影,三人都心知为何无风那般虐待这位朱公子,他污了她的名,冒犯的话语秽了她的耳,他的莽撞造就了今日的灾难,无风是在惩罚,綩清明知,却故意说出侯爷的命令,她想让无风早一点明白,也是为了提醒无风不要忘记自己曾经说的话。
綩清看着讳莫无言的无风,眸里的星光淡了淡,转眼吩咐无影道“不用给他再喂毒了,他这个样子,只怕最多撑过五日了”
无影眼眸暗了暗,点头道“那要给他解药吗?”
綩清眸色一沉,看了眼柴房,叹了口气,摇头道“不了,这五日内,若是找到了暗月就给他解药,若是暗月还不出现……那……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众人皆是一震,惊异的看着綩清,不明白綩清为何要作出这样的决定,只有一旁的泗月担忧的眼神看着綩清手里拉住了要冲出来的沫漠。
沫漠看着泗月眼里的的深暗摇着头的示意终是止住了脚步抿紧了唇。
綩清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泗月,转身上了楼。
若说此刻,最了解綩清想法的,恐怕,是泗月了。
又过了两日,第三日晚,无风出去还未有消息传来,綩清早早回了房间,却在进门的一瞬间愣了愣,屋外的无影正要近来,查看时,綩清却露出了让无影放心的笑,便关起了门,无影皱了皱眉,顿了片刻,还是消失在屋檐。
屋内,綩清回身呆呆看着桌上盛满水的茶杯,转而眸色一沉笑道“终是来了么”
屋内游荡者一股陌生有熟悉的气息,听闻綩清的话后,屋里的烛光猛地亮了亮,綩清眼中一紧看见了一身黑衣的暗月默默立在阴暗的窗前,若非是那忽然变亮的烛光和他刻意释放的气息綩清怕是也不会看到已然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暗月。
“你找我?”暗月并未转身,飘渺不定的声音有些幽幽寒意,传到綩清耳里,不由让綩清心中一紧,一股压迫感袭来。
綩清眸色一沉,心中一定,脸上是淡淡的笑“不是綩清找你,是侯爷有礼物要送给你呢”
暗月面具下的眼斜了斜,蛇一傲视的眼里带着阴寒,瞟了眼綩清,“他说过不让你见我的”
“綩清记得啊,所以綩清才让无风去寻你嘛,可是相比无风,看起来你好像更愿意来见綩清,”綩清脸上笑意更深,意味深长的眸里流转不定的眸光变了又变。
暗月终是转过身来,定定的看向了綩清,却是半晌说了一句“你很像他”
綩清微微一怔,脸上的笑一抹苦涩一闪而过“像白羽么?呵……綩清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呢”
暗月漠然的瞥了眼綩清,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头对着外面立了片刻,幽幽道“我来把人带走。”
綩清眼中一沉,笑意变浅,眼中有些晦涩,沉声道“人是自然要给你的,可是若你只是来带走人,也不会特意来找綩清吧,你一个月都去崖边,綩清不至于傻到以为你是去看白羽的”
说完话綩清嘴角笑早就收住,眼神变得犀利,死死盯住了暗月,等待着暗月的话,谁料,暗月只是轻轻看了眼綩清,漠然道“嗯,我是想看看,苏慕言知道你见过我,会有何反应呢”
这下綩清完全愣住,綩清以为暗月找自己一定是有所图,或是让綩清做什么,或是要綩清交换什么,所以綩清想尽办法,防备也好,先下手也好,她想出了一切办法占尽先机,包括狠下心,不惜以人命来逼迫他现身,为的不过是在面对他时可以多一点底气,可是谁能料想,他只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一句只不过是想看看苏慕言的反应。与暗月见面是苏慕言忌讳的事情,却偏偏,是綩清见了,还是事后才通过无风告诉了苏慕言,綩清清楚知道,在无风得知自己见过暗月后,一定会告诉苏慕言,所以綩清才反复强调不厌其烦回答无风的质问,綩清不知道此刻苏慕言是否知晓,綩清觉得在自己的反复重申下苏慕言应该不会担心,可是此刻,看着银色面具下那双云淡风轻的眸,綩清一下子变得不确信起来。綩清猜不出他要干什么,看着男子硕长的身姿,心里莫名的紧张了,男子微微抬眼,望了眼今夜每有月的阴暗天空,幽幽道“这个人情,算是记下了,苏慕言会感激你的”男子最后深深瞟了眼綩清,终消失在了窗口。
綩清呆愣着,第一次这般没有底气,终于在无影推门而入后,有些脱力的跌做到了椅上。綩清听不见无影说了什么,心里乱的厉害,不断扩大的不安让綩清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无影一脸焦急,良久,綩清才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凝重和皱起的眉让无影愣住,綩清沉沉道“去把无风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