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再无风的示意下先行离开,往寺中赶去了,而得不到鸦的响应后綩清索性无视了鸦,只吩咐着无风行程。
綩清的掘强是鸦预料不及的,綩清的强硬,也让鸦有些为难,加上无风的可以维护,鸦很为恼火,侯爷的密令鸦怎么都不可能不顾。只是看着面色决然的綩清,鸦沉吟之后,眼中微暗,竟默认了綩清的行为。
无风心中虽诧异鸦的妥协,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暗暗在心里多了个心眼。
连着几日的赶路,几日后,綩清一行终于到了渭城,而俞九娘和墨兰,因为俞九娘行动不便,墨兰便陪着九娘在綩清们后面追上来,一来是照顾俞九娘,二来,也是綩清执意分开行动,以防出了事情一同出意外,綩清虽没说什么,但想起那日见暗月时的情景,心中便会不安,所以也是一刻不敢耽误,出了渭城,綩清才松了口气,再下去只需一日,便可抵达戍城了,可是鸦却在这时喝住了大家。
綩清看着神色有些凝重的无风,暗暗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看向了身前的鸦。
鸦冰冷的面具下,那昏暗的眸第一次变得犀利,凝聚的目光直视綩清的眼,气氛一时有些异样。
对上鸦眼睛的綩清却突然嘴角勾起了笑,眼神却深沉,堪堪只道“走到这儿了,綩清不可能回头了,鸦……你是否有事……瞒着大家”
话毕綩清的眼神变的阴沉,逼人的视线直直射向鸦混沌的眸,而鸦神色微动,綩清可以感觉到面具下鸦的眉定然紧皱,綩清知道,自己这次,没有错。
无风见状,眼神骤然一紧,一个跃身已然欺身上前,手中的剑已出鞘,旁边的沫漠也在第一时间一个回身,捉住了綩清,向后退去。綩清看见眼前越来越远的黑色影子,可是感觉那目光里的眸却越来越黑的分明,那熠熠闪烁的目光下有着终于释放的危险,鸦脚步往前抬了一步,轻轻手一抬不知何时出销的剑就那么将无风的剑挡下了,紧紧不过一瞬,二人已是对上了几个来回,綩清眼中一紧,暗暗拉住了沫漠,视线一直在鸦和无风那边,声音有些沉重,喝住了二人“无风,住手”
无风眼一沉,收住了剑,而那边的鸦却眉眼抬都未抬,剑锋微偏,顺着力,将剑从无风肩上划过后才淡漠的立到了一旁。
綩清看着握紧了剑的无风,和无风肩上颜色慢慢变深衣服,微微皱了皱眉,深深看向了鸦。鸦云淡风轻的看了眼无风,眼睛恢复了之前的混沌。
上前来的沫漠,没有綩清那般沉得住气直接怒视着眼前的人,愤愤不平道“你干嘛伤他,无风都收手了,你还借机伤他,阴险”
骂完人的沫漠在看见鸦抬起的眼眸时,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立马现了原形,退了几步,讪讪缩回到了綩清身后。
鸦也不理会沫漠的话,眼神对着綩清的方向,淡淡道“警告而已,就算无yuan知道也无妨”
綩清明白鸦所指为何,眼里的深暗闪了闪,没有说什么,顿了顿,才眼神深暗凝重,沉沉道“鸦,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镇南王爷……出了事”
其实一开始鸦说出苏慕言让自己出关时綩清就隐隐猜出了几分,就在之前,綩清就接到了消息,苏慕言囚了沈王爷,夺了戍城的兵权,而之后在茶铺的几日,綩清也听到了不少传言有言一切是苏相叛变的,也有说是王爷叛变被苏相识破后囚禁的,也有说是新帝为铲除四大家族苏沈余党的,更有甚者,连綩清也连带上了。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竟然有传言,司徒皇帝,沈王爷,苏相,这三人的兵戎相见,一切皆为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正是苏慕言明媒正娶的妃,也是司徒朗新帝求而不得的女人,而此女更是与沈王爷有段旧情,并在沈王爷大婚之日,与王爷堵气,才答应了苏侯的亲事。綩清刚开始听到这些时还只是无奈的一笑而过,对于苏沈二人,他信苏慕言。
可是一路走来,许是听得多了,綩清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可是那股不适感淡的让綩清抓不住,现在看着鸦的模样,綩清顿时醒悟,可是綩清却不敢问,甚至现在都有些动摇,到底要不要去戍城,去戍城当面对质一下苏慕言,那个就算天塌下来也会为她撑住的夫,是真的那般决绝的要走上那条不归路了,就那样自私的决定了綩清了路,他抛下綩清,就真的没有一点……舍不得綩清吗,就连沈墨,也同他一起胡闹,他们这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啊。
就在綩清心中矛盾的时刻,风中带起的异样,终于引起了綩清和无风的异样,綩清眉头微蹙看了看带着尘土的风,眼中猛地一沉,看向了鸦。
而鸦只是淡淡的瞟了眼綩清,便立身在前,朝着前方的坡地,眼神微阖,目光散在远处再次收紧的瞳孔显露出的是一片冷血的绝情。神色凝重无风也上前,立在鸦身侧,那深黑的眸里,杀气渐渐散开来。
綩清抿紧了唇,压抑着目光里的沉重,深邃的眸幽暗的黑一望不见底,沫漠住了皱眉,“綩清姐姐,好大的尘土味,是要下雨了吗?”
綩清幽幽的目光与鸦的目光重叠,看着拿出坡地,深深道“怕是暴风雨就要来了”
綩清话已毕,轰然的兵马声便骤然出现,沫漠一愣,短短一瞬,一支兵马,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坡上。
沫漠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綩清略微扫了扫眼前那不下于五百人的队伍,眼中的眸光越收越紧,目光也越来越深重。
那队伍中间,帝旗上的一抹暗红让綩清的心越沉越低,而此刻,那队伍正中自觉分开的路,让綩清眼不自觉紧了紧,众人皆屏气,盯向前方,啪嗒啪嗒的马蹄声在此刻空旷的平地上显得尤为刺耳。
而当那马蹄声停止,綩清看着马上的人时,那猛地收缩的瞳孔,显示了綩清的震惊,而随即,綩清脸上的惊讶,被一抹淡淡的笑替代,綩清微微勾起的嘴角,弯弯的眼帘看着那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眼里意味深长。
沫漠那灵气逼人的眼眨了眨,躲在綩清身后,死死咬住了嘴唇,挨着綩清的身体竟是缩了又缩,不知为何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