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作之中
广交朋友
川江风光
赏心悦目
话这家兴,同君兰、丽绢、锦绣在汽笛声声中分别后,他所打杂的货轮,在当夜十时正,就驶离上海进入长江向西航行,在镇江、南京码头作了短暂停靠,然后就继续在长江里,往西日夜不停地航行,第七天到了宜昌。
一个星期过去了,由于家兴在这艘货船上的工作比较简单:把船员们的一天三餐服侍,厨房里的清洁卫生搞,有空帮助厨师们洗洗菜,空闲的时间还真不少。
于是,他就决定利用些时间自学文化,同时,在给船员们送菜端饭的机会广交朋友。没少时间,上到船主,大副、二副、三副,开船的驾驶员,领江,水手长、机房间的轮机长,大车、二车、三车,修车的技工师傅;下到普通水手、发电报的报务员、其他打杂的等,大都能上话,还同有些人真的交上了朋友。
在这船上,家兴最能上话的是梁师傅。
他对家兴讲了情况,有些话家兴听了很有启发。
特别是讲到这个陈总管,他还兼会计,是伙食老板的亲戚。
他告诉家兴,这伙食老板姓王,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他包了几条船的伙食,这条船上只来过一次。据这个王老板在国民党手里当过兵,日本人那里做过警察,日本人投降后又在国民党里做官,开始是什么接收大员,后来官不当了就做起了生意,还包了几条船上的伙食,包括这条船。可现在这船上的厨房里一切是陈总管了算。
后来,当梁师傅知道家兴上船的目的、企望后,就为家兴的遭遇深感叹息,并且意味深长地道:“阿弟,不要把外面和社会上的人和事,都想得太、太美妙!”还对家兴:“对陈总管可要提防一点!”
要提防什么没有明,但却使家兴的心里产生了疑惑和不安!
同家兴第二个谈得拢的是水手程玉成,他比家兴大四、五岁。
程玉成是上海人,从随父母到重庆,在重庆长大,一口四川话啥子、啥子,老子、老子非常标准,sh话阿啦、阿啦,白相、白相也可以讲那么几句。他读过高中,还爱文学。
第三个是报务员赵爱纯,宜昌人,大学生。他妻子周芬,重庆人,是位医生,在宜昌医院工作。她在宜昌上了船,顺便搭船去重庆望父母。
家兴和三个人中最谈得来的是程大哥,两人谈起来很投缘,真有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味道,两人就阿哥、阿弟地叫了起来。
家兴自上船以来觉得日子过得还挺舒心,心情也很放松。一天三餐也不用犯愁,打杂工作进行得也比较顺利。虽然是服侍人,端菜送饭,但大家很尊重他的劳动。人们总是对他李长、李短的,很客气,像家里人差不。
他已把原来的一些烦心事,特别是两位妹妹对他的的情感缠绵,暂时放到了一边,在精神上似乎没有了压力。
船一进入长江,只要有点空闲时间他就捧着书本,来到船头的甲板上,一面低头认真地书,自学各门课程;一面不时地抬头四下观望,饱览这长江两岸美丽的自然风光。
船上的人都,过了宜昌进入三峡后,一路上风景优美,名胜众,没有到过的人,必须地欣赏、欣赏,千万不能错失良机。
船到达宜昌的当天上午,只停靠了两个来时,十点一过,马上起锚,从宜昌开始往上游重庆方向航行。
开过中饭,程大哥正在甲板上值班,家兴的工作也有一段空闲时间,就来到船头甲板找到程大哥,要求他给自己当个免费导游。
程大哥二话没,一口答应了下来。
接着,家兴要程大哥这三峡的情况,程玉成他讲不清楚,不过他知道在许船主的办公室里,有一张三峡示意图挂在墙上,如果能进去一,一切就都明白了。
事实上家兴对许船主也已经熟悉了。
第二天他就趁送中饭的机会,要许船主让他墙上的三峡示意图。
这许船主对家兴的要求不但一口答允,而且还高兴地亲自拿了根长棍子,给家兴指划着做图讲解。
他:“要了解三峡首先要知道什么是川江,川江实际上是从宜昌开始的,宜昌属湖北省,再往西不远就是孔明碑。孔明碑是湖北、四川两省的交界,从这里起长江往西就进入四川境内,所以有人习惯地称这段水路、一直到重庆叫做川江,其实它还是长江。所谓三峡就是瞿塘峡、巫峡、西陵峡的总称。这三峡东起湖北省的南津关,一直向西到四川省的白帝城,长约四百里的水路。三峡共分三段:东段叫西陵峡,约有二百四十里的水路,滩水急,两岸的名胜不少,有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青滩、屈原沱、彩影峡。中段巫峡长约八十里,最著名的有十二峰。西段瞿塘峡长约六十里,有夔门、白帝城、石宝寨、张飞庙。”许船主讲到这里就停止了。
家兴:“谢谢船主,什么是川江、三峡,经你这么指点一下我弄明白了。非常谢谢。”家兴完还问许船主要了笔和纸,把这示意图大概的给描画了下来。
下午,家兴又到甲板上找到程大哥,两人在船首的甲板上,吹着江风,着风景。货船已渐渐驶入三峡航道,江面明显地在变窄,江的两面群山环抱,重重叠叠。有的山峰高入云霄,有些地段的山不仅很高,而且笔陡、笔陡的,像用刀子切削过的一样,几乎是直上直下。
家兴:“程大哥,我已经过许船主办公室里的示意图,现在对川江、三峡已经有了总的印象。不过到了比较有名的名胜古迹,你再具体一点给我讲讲,可以吗?”
“完全可以。”程大哥一口答应家兴的请求。
在川江上航行的船只,不论是客轮还是货轮,两船相遇时,都相互拉响汽笛,这长长的汽笛声,由于两面高山的阻挡所以在江面上来回漂荡,可以持续几秒钟。
家兴望着迎面驶来的船只,可能是山高江窄的原因吧,尽管是很大的船体,稍微远一些,上去也只像一只的玩具船似的,在江面上忽左忽右的摇摆着、飘浮着。
船又开了不少时间,程大哥忽然手指着右面半山腰的悬崖峭壁:“这里有一个景点,叫牛肝马肺峡。你那里有一块黄色的岩石像一副肝脏,人们把它叫做牛肝,在牛肝的旁边,还有一块形状像肺脏的岩石,是马的肺。这段峡区就称为牛肝马肺峡。阿弟,你是不是一串牛肝、一串马肺,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