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我陪你过生日?”盛友坦还是想要讨一个答案,他凭什么这样任由她来玩弄?她对他好的时候,他就该笑脸相迎。她对他产生厌恶的时候,难道他又要识相地滚开吗?
他可不是那种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
“你是我的丈夫,陪我过一次生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严芳苦笑了下,现在难道连要他陪自己过一次生日,都需要找到一个最完美的理由吗?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样可笑了?
说出去恐怕都令人觉得辛酸。
“丈夫?你真的把我当过你的丈夫吗?”盛友坦的双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冷着一张脸看着在自己的眼前忙活的女人。
严芳已经为蛋糕插上了蜡烛:“如果非要说是为什么的话,那么……”
严芳转过身来看着盛友坦,表情严肃:“是我希望,你能够帮一帮迟剑苏。”
帮一帮迟剑苏?
哦,原来是想要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求情,所以才突然对他这么好的?
也难怪了,一直都对他冷眼相对的严芳,今天居然会邀请他跟她一块儿过生日,原来是想要替另一个男人说说好话啊?
严芳,真是越来越好样了!现在就连伤害他,都可以是这样无形的,虽然无形的,但是却害得他的心在顷刻之间破碎。
她怎么可以这样伤他呢?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的心是不会痛的呢?
严芳啊严芳,我就活该被你这样欺侮吗?
原本燃起了的最后一点的希望,也被严芳所说出的这句话给彻底打破了。
所以说啊,对一个早已经对你死心的女人,何必再抱有任何的期待呢?
世界上女人千千万,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盛友坦的眼眸越来越冷,他一步一步向严芳逼近,严芳一步一步向后退,但是目光却始终冷静地与他相识着。
在靠近那个木椅的时候,盛友坦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俯身,他将那个蛋糕直接给打翻了。
严芳看着这被砸在地上,已经破碎不堪的蛋糕,她的心是痛的,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蛋糕,然后缓缓握起自己的双拳。
“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死活,那么骄傲的严芳,居然会跑来求我?看来,除了你爸,还是有别人可以让你低头的啊?比如迟剑苏……”盛友坦这分明就是吃醋了。
严芳将自己的视线从蛋糕上移开,看向目光冰冷的盛友坦,雪花落在她与盛友坦之间,让她竟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了:“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求求你,他现在已经没再去伤害兰芸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迟剑苏现在可以说是被整座城市封杀了,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因为总是会有人将他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所以至今,他都还没有任何的工作,再加上坐过牢的原因,生活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艰辛了。
但是严芳想要为迟剑苏求情,纯粹只是因为她将他当作朋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原因。
“盛友坦……你可以不答应我的请求,但是请你别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严芳再次板下脸来,她不能容忍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这辈子,她爱过别人吗?没有。
只有这件事情,她是可以坦荡荡地摸着自己的良心做出保证的。
她没爱过除了盛友坦之外的任何男人。
盛友坦又向她逼近了一步:“严芳,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所以你现在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来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你呆在我的身边,也觉得寂寞了,是不是?也想要找个男人来滋润你一下了,对不对?”
“盛友坦!”听到盛友坦的这番满带讽刺的淫荡的话语,严芳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所以她竟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
但是盛友坦却一把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就像是在宣泄某种不满一样,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你想走了,好啊,我现在不留。你走,我们离婚。”
离婚?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期待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竟觉得自己有点无所适从。
她突然有一种被雷给劈到的感觉。
刚才盛友坦是不是说要跟她离婚?离婚?
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因为她刚才为迟剑苏求情,所以惹恼了他?还是因为他真的想要跟兰芸在一起了?
曾经,他使出一切卑劣的手段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不让她逃开他的视线一分一秒。
但是现在,他却说,他要跟她离婚了。
盛友坦将严芳的手狠狠松开了:“听到了吧?我说,我们离婚。”
严芳苦笑了下,这不是她期盼了很久的一个结果吗?现在真的他答应她了,她怎么会反而觉得无法接受呢?
这心底的这种空落落的感觉,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去应付一切,但是当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要离婚的时候,她发现,她终究还是输掉的那个人。
至少她,没法做到这样镇定自若,更没法做到这样面不改色,就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
离婚,对他来说,是这样一件不需要费心的事情吗?是一件随时随地想要做,便能做的事情吗?
“那么至少告诉我,是为什么吧?”严芳保持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一点点自己对这段婚姻的留恋。
这样,他会在心底瞧不起她吧?
而她可以被全世界的人瞧不起,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盛友坦看不起。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刚才你说的,我也答应你。我不会再为难迟剑苏半分。但是,你记住,这是你用自己的婚姻换来的。”盛友坦轻笑了声。
“难道不是为了兰芸吗?”严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怎么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我说了,这些都不需要你知道。”盛友坦冷漠地看了眼草坪上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蛋糕,然后又冷冷地看了眼严芳,转身离开了这后花园。
严芳痴痴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然后她苦笑了下;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嗯,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一纸离婚协议。”
严芳吸了下鼻子,她没让自己哭出来,她缓缓蹲下身去,一个人久久地看着这满地的蛋糕,然后她看见细碎的雪花掉在这破碎的蛋糕上面,之后就没了踪影。
她伸出手想要接住这落下的雪花,但是这雪花刚刚落到她的手掌心,就消失不见了。
有的东西,可能真的抓不到吧?就比如她与盛友坦之间那岌岌可危的感情,终究还是免不了终结的这一命运。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她的生日这一天呢?
她其实还是想要跟他一起过这个生日的,但是她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了呢?她分明不是那样想的,但是为什么这张嘴就是做不到实话实说?
这大概就是活受罪吧?
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开所有的误会,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才彼此折磨了这么久。
但是现在,也终于画上了一个句点了。
林司南并没有按着自己昨晚上对兰芸所说的那样去做,他还是撤诉了。
因为他知道,盛友坦完全有能力可以救出许宸北,所以他为什么要给盛友坦一个出风头的机会呢?既然这样会让盛友坦得利,他为什么不破坏这一机会呢?
他站在警局的外面,等着许宸北从里面出来,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许宸北仿佛老掉了十岁,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
林司南已经将记者都赶走了,不然这里现在应该会被那群好事的记者给围困起来的,但是他有些话还是想跟许宸北说清楚,所以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不得不说,你伪造的证据很不错。”许宸北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因为他的确没有做过任何泄露商业机密的事情。
江家的人对他并不是毫无戒备,怎么可能真的让他接触到那些有可能会触犯到江家的利益的商业机密呢?这两年,他虽然也有插手一些江家在国外的生意,但是就只是最简单的插手罢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次那些证据中所提及的商业机密,但是林司南居然可以提供出那样有模有样的证据来。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一点都没错,只要有钱,就能真相都能够被轻易颠倒,而像他这样没权没势的,就只能成为可怜的炮灰,可怜的牺牲品。
林司南的双手插在裤袋中,他微眯起眼看着这满地的白雪:“兰芸为了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许宸北原本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听到林司南这样说了之后,他一下子就怒了,他不满地看着林司南:“你对她做什么了!”
“要我把过程说得详细一点给你听吗?我想你并不会愿意听。”林司南的话虽然说的隐晦,但是却还是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许宸北一下子被他惹怒,他揪起了林司南的衣领,恨不得要将这个混蛋一样的男人给大卸八块了:“林司南!你不要去碰她!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松手吧,这里可是警局,你还想再进去一次吗?然后让兰芸再来求我一次吗?”林司南不屑一顾地笑了笑,他才不会害怕许宸北真的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