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凉心,我要你死。”良晴雨动听又残忍的声音犹如利剑一般插入了慕琅泽的心里,他握着良晴雨的手突然松开了。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慕琅泽松开良晴雨的手的那一瞬间,良晴雨的星冠手杖脱手而出,直直的向古凉心的心口刺去!
刹那间,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古凉心洁白的校服,血滴飞溅,离古凉心最近的赵决阳的脸上也满是鲜血!
“凉心!”众人回过神,急忙去查看古凉心的情况。
就站在古凉心身后的施伊擎一把抱住了前者仰面倒下的柔弱身躯,明明在几分钟之前,这个身子还坚强的挡在自己身前,而现在却如花一般凋谢零落。
“哈哈哈哈,还说什么我杀不死你,我良晴雨就连魔都的鬼神见了都要避让三分,你区区一个新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说我杀不死你!”良晴雨张狂尖锐的笑声回荡在冷寂的教室里。
“够了!”随着施伊擎的一声怒喝,他身后张开了一对乌黑的布满鳞片的翅膀——恶魔之翼!
罪城中有这样一句流言,施伊擎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你要随时防范着他给你捅刀子,但是当他的恶魔之翼被释放出来之后你就不用防着了,因为你必死无疑。
在施伊擎还是个新人的时候,他有的只是一对蝙蝠样的翅膀,不仅样子丑陋古怪,而且毫无用处。可是当他从上一次人都的罪考活着回来之后,他就拥有了真正的恶魔血统,称为了第四区第二位恶魔宿主。
从古凉心将他护在身后的那一刻起,施伊擎就一直在忍耐,一是他想看看良晴雨到底要做什么,二来他也想看看古凉心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可是当他看到古凉心纤弱的身子倒下的时候,他身后的恶魔之翼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突然释放,浓烈的地狱气息扑面而来,他就像死神的使者一般宣告着良晴雨的死期。
感受到了施伊擎身上散发着的杀气,赵决阳毫不犹豫地瞬移将古凉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清楚的记得,古凉心说过良晴雨杀不死她,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相信古凉心。
至于良晴雨,他是一点一点看着她从一个新人成长为罪城公主的,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的睿智,他都看在眼里。而现在现在他眼前的这个良晴雨,这个被恨冲昏了头脑的良晴雨,已经配不上罪城公主这个称号了。
“晴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慕琅泽也看出了施伊擎的变化,急忙说道。
“收手?”良晴雨冷笑了一声,连看都没看慕琅泽一眼,抬手收回了插在古凉心心口的星冠手杖,俨然一副做好了与施伊擎战斗的准备。
“我还怎么收手,从一开始,你们每一个人都在向着古凉心,那我呢?我为第三区甚至付出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经历了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你们都忘了吗?!”
“没有人忘记你,罪城公主良晴雨是每个罪城人的女神,但现在的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杨久梦苦笑着,她曾经也崇拜过这个传说一般的女人,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失望。
良晴雨握着星冠手杖的手轻轻地颤了一下,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别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再是崇拜,喜爱,友善而是变成了恐惧,厌恶和怜悯。
一旁,医仙顾瑶手中汇出一团柔和的白光,轻轻地向古凉心的心口飘过去,凡是白光走过的地方血液都被吸收,同白光一起进入到了古凉心的身体了。
移开看着良晴雨的眼睛,杨久梦也同样抬手释放出了自己的救赎之力,为古凉心治疗着。
古凉心此时感觉到自己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
我是死了吗?她自言自语着,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她才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座木屋。
她走过去,推开门,在屋内正中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他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冲古凉心微笑着。
“老爷爷,这里是……”“你的内心。”
古凉心的话还未说完,老者便说了出来。
“我的内心?我不懂。”古凉心摇摇头,她并不明白老者什么意思。
老者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前。
古凉心上步坐下,等着老者告诉她什么叫她现在在自己的内心里。
“你是不是觉得疑惑,明明动用了古巴比伦之镜,可以保你不死的,怎么还会陷入昏睡。其实,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注定成为预言者,也注定有良晴雨这样一个敌人。可千万不要认为在罪城,那些鬼怪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老者的一番话,古凉心只听懂了一半。什么是宿命,自己的宿命又是什么?
“你觉得你同施伊擎是什么关系?所谓的男女朋友?并不是吧,只是互相利用。那你有为什么要保护他?其实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吧。良晴雨和施伊擎无论是哪一个人死了,这次罪考肯定是不能团结了,所以你选择了保护施伊擎,进而维护团结。得到了杨久梦的支持,就相当于等到了第六区以及刘腾夏的支持。而诸葛绒也选择站在你这边更是为这次罪考团结了力量。至于第五区和第七区,一个心存芥蒂一个毫无实力,就是来当炮灰的对你来讲毫无意义。”
古凉心点了点头,老者说的就是她所想的。他们现在所掌握的有用信息少的可怜,若是这几个实力强大的区不能团结起来,那就等着被逐个击破吧,早晚大家都死在这里。所以团结是必须的,但是良晴雨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她必须阻止良晴雨杀掉施伊擎,但是却没有预料到良晴雨会除掉第一区。
“良晴雨一定是来捣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她想达到什么,就不知道了。总之,她必须回到自己的区,不可能留在这里。而你,起码在他们发现树林的秘密之前是醒不过来的了……”
老者的声音变得虚无起来,她的眼前一黑,又昏睡在了自己的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