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举起手中的吉他喊道:“呸!给你面子你还真拿自己当棵葱,既然你自己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我就破命一条,来吧,姓孙的,今天看姑奶奶我把你丫从孙爷打成孙子”那个姓孙的一听就恼羞成怒,举起手中的棍子朝我砸过来,剩下的几个人看到他动手了,也举着棍子朝着我砸过来,我提起全身的力气抡起吉他朝四周挥去,撞到谁我都不知道,就在我拼命挥着吉他防卫的时候听到了警车的鸣笛。
我大叫起来,就这一刻我疏忽了一下,不知道谁一棍子砸在我的头上,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不清,我在慌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中感觉越来越无力,整个人仿佛跌进黑暗的深渊,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好像听见了李昱胥在叫我,我仿佛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幽黑深邃的瞳仁像一个无底悬崖,我往下沉啊沉,一直沉不到边际。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旁边居然是憔悴的李昱胥,认识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我想要坐起来和他说话,可是刚一动身我的头就像要炸开一样疼。李昱胥忙说:“别动,你的脑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医生说要调养一段时间,你要在医院再住一段时间,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一暖,泪止不住的开始往下面流。
我想问他怎么会出现的,是不是他救了我,却发现自己怎么张嘴都说不出话,我的天哪!我居然不能说话了!我惊呆了,我望着李昱胥努力张嘴,努力想要说话,可是嘴巴仿佛不是我自己的,尽管我再努力也只能发出像哑巴一样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抓住李昱胥的手惊悚的看着他,我要他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李昱胥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更多的是伤痛,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不会说话了么?我用力捏着他的手,把我自己的手都捏疼了,我哭着祈求他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李昱胥一只手反过来握住我另一只手按着我肩膀说:“唐琳你听我说,你冷静点,我告诉你怎么回事”见我渐渐止住哭泣情绪稳定下来,他开始说:“那天我让服务生给你送去橙汁我就开着车去散心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在你下台前先离开了。
后来我在路上接到你电话,却只是听到了你叫了一声救命,然后便是手机摔碎的声音。我当时吓坏了,我一边搜索你的位置一边赶紧往酒吧那里赶,后来我突然想到了那次你在酒吧砸客人的事情,我就知道情况不好,我赶紧报警,请求警方和我一起去搜救你,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倒下了,我就赶紧把你往医院送,医生检查了说你的脑部受到剧烈的打击,造成内部出血要马上手术,后来手术很顺利你也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医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的后遗症居然是失声。
唐琳,都怪我,我那天应该在的,我去救你太晚了”李昱胥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看到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我的心跟着疼了起来,我抱着他也开始大哭起来,想起来以后我再也不能说话,我的音乐梦想再也不可能实现,我整个人哭的几乎崩溃。后来医生来做了检查,告诉我因为是后天的失声,如果经过治疗和康复锻炼应该是可以恢复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很冷静的接受了自己不能说话的事实,自从母亲去世后,我觉得很多打击对我来说我都能够冷静的接受,但是我也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希望能够恢复。后来在医院住了小半年,期间都是李昱胥在不停的照顾我,他的无微不至让我开始一点点的接受他,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是除了我母亲外唯一一个能把我放在心里用心去爱的人。
在医院住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因为医院不错而且我的积极配合,我现在能够说一些很简单的字,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但是比起不能说话我已经很知足了。后来在李昱胥的坚持下我离开了那间地下室,住进了他给我买的一个小房子,是一个两室一厅,有大大的落地窗。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房子是什么样呢,我望着他,他仿佛明白我的疑问似的,笑道:你以前说过你喜欢这样的房子的。我笑了,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他走过来轻轻抱着我说:“唐琳,你说过的我都记得,我想把你放在我心里去疼爱,你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爱的一个人,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唐琳,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我听到他这样说,觉得心里都是暖暖的,反过来把他紧紧的抱住来告诉他,我也爱他。
后来的半年多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最平静的时光吧。因为不能说话,我就每天待在家里,看书听歌,偶尔写一点短文在网络上发表,而李昱胥也开始在这里住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尽管他过来的时候我不会和他说很多话,但是他说只要我在他身边,两个人不说话也是一种享受,就像那句话“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喜欢他的怀抱,温暖而又温馨,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我在里面躲开世界的风暴,幸福的生活着。
这样的生活在某天下午被李昱胥的一个决定打破,他说:“唐琳,我想离婚,我想完完全全的和你在一起,我要给你一个名分。”我愣住了,是啊,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呢,是一个我曾经很唾弃的小三的身份,可是我并不想拆散他的婚姻啊,但是我也不能这样让自己这样身份尴尬啊。李昱胥看出我的犹豫,他说:“没事的唐琳,我会处理好的,你等着和我结婚就好了,你等着做我最美的新娘吧。”我看到他目光里的坚定,放心的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可是事情真的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李昱胥在后来的一周都没有出现,让我觉得隐隐的不安。在第八天的时候,我的房门响了,我知道不是李昱胥,因为他有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面前是一位我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但是从她略黑的皮肤和脸上皱纹的沧桑我大致能够猜到她就是李昱胥的妻子――冬莲。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逃不开的,与其躲避不如直接面对好了,想必她也知道李昱胥并不爱她。
于是我说了个“请”把她让进屋里坐下,因为不能说话,我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打开冰箱拿了橙汁给她。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对待小三的泼辣,也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在坐下之后有些局促不安,好像她是小三似的。我拿出笔纸写道:我生病了不能说太多的话,您有什么请讲吧。她看到后眼睛里面的不安和局促更多了,好像被做错事抓现形的小孩。
她说:“唐小姐,您看起来真漂亮,也文静有气质,不像我这样粗野,连我看了都喜欢,也难怪李昱胥会这么喜欢你。”我没想到她张口会这样说,我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又说道:“唐小姐不能多说话的话,我就说了,您听着就好。”
我是一个乡下人,如果没有李昱胥,我可能这辈子都是在农村种地的,甚至连北京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李昱胥下乡的时候,和另一个知青被分配到住我家,我父亲是当时的村支书,能够照顾到他。李昱胥在知青里也算是一个挺出挑的,懂很多东西,也会表演节目什么的,平时有什么活动他能够准备的很好,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我慢慢喜欢上他了,可是我知道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肯定看不上我这种村里长大的孩子,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好,看着他开心我就开心了。
后来有一次李昱胥进山里去挖药材,结果遇上下暴雨,我不顾父母劝阻跑到山里找他,最后在一个山底找到他,原来他遇到暴雨坠到山底了。还把腿摔断了。我不敢耽误怕晚了治不好他的腿他就会瘸一辈子,就二话不说背着他,把他往外面背,后来背不动了就拖着他,在雨里走了好几个小时才遇上赶来的爹娘,见到爹娘我整个人都昏了过去,后来我醒了以后问的第一个人就是李昱胥,我爹告诉我说他已经没事了。
我才松了一口气。后来李昱胥就和我在一起了,半年后我们结了婚。我以为他是喜欢我才娶我的,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样做仅仅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再后来知青返城,我爹是村支书,托了关系把李昱胥给调回了北京。我和李昱胥感情一直不好,他不爱我我知道,可是我很爱他,就像你们说的,由爱生恨,我虽然不恨他,可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总是忍不住想管他,然后就和他吵架,周而复始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