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大街警察署内,几个值夜班的警察看押着一位在军警两界都已经取得了一定“地位”的小马达,这时候大家都还以为他又是主动“投案自首”,然后准备到监狱里去骗吃骗喝的呢。
晚上八点钟,在小马达“酒足饭饱”之后,新来的徐英明探长提审了小马达。
“姓名?”
“马达!”
“年龄?”
“十二!”
徐英明把长着一双近视眼的脑袋伏在案台上,使劲儿的看着那副被小马达失手打坏的金丝眼镜。
“性别?”
“男!”
“因为什么事情被抓?”
“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眼睛!”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和城西的小混混打架?”徐英明生气的呵斥了一句。
“城西的那个混混胆敢欺负我的妹妹,我当然要揍他!”小马达理直气壮的说道。
“和你打架的那个孩子叫什么?”
“他没名字,都叫他阿波,或者叫菠萝!”
“你妹妹叫什么?”
“可儿。”
徐英明总结似的说道:“阿波先是欺负了你的妹妹可儿,然后你就去找阿波打架,对不对?”
小马达看着徐英明,大声的回答说:“是的,长官!”然后在心里暗自嘀咕:“装什么好人,要不是我失手打坏了你的眼镜,你会只抓我一个么!”
徐英明沉默了一会儿,心在正在盘算如何处理小马达的时候,警察署门外闹了起来。接着门房走了进来,用很小的声音对徐英明说道:“门外来了许多流浪儿,他们要求无条件释放小马哥。”
“谁是小马哥?”
门房鄙视的看了一眼徐英明,那意思分明是:“连小马哥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然后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小马达。
徐英明对这个手下很失望的说道:“为什么不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我们养不起!”门房说着,就出去了。
一想到眼前这个流浪儿不可能有钱给自己赔眼镜了,徐英明就更加失望了。
“你可以走了!”徐英明极不情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小马达是玉兰古城中的翘楚,凭借着年龄的优势和义薄云天的豪气,统治着全城近半数的流浪儿童。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城东“呼风唤雨”了。
无独有偶,城西还有另外一位翘楚,就是著名的流浪儿童阿波。同样统治着全城近半数的流浪儿,和小马达水火不容,两人之间征战不断。
警察也拿两个孩子没办法。关押:他们乐得个有吃有喝;罚款:两个人分文没有;枪毙:罪名又总是不成立。
小马达推开了警察署的大门,一脚刚迈出去,就被一群弟兄给围上了。弟兄们七嘴八舌的抢着说自己在小马达被抓之后,是如何如何同阿波“血战到底”的。
小马达也不喜欢听他们带着夸张的讲述,但是没办法,领导么,总是得听下属的吹牛。
“可儿呢?”小马达等着大家讲的差不多了,刚刚打了一架的兴奋劲儿过的也差不多了,才插嘴问了一句。
小马达这一问,全都不吱声了,而且像是逃命似的,全都向后退了两步,没人在敢和小马达并肩走了。
小马达一看这个不祥的预兆,就知道在自己被关押的期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脑子中立即就出现了徐英明的样子,恶狠狠的在心里说道:“可儿要是有事,我要你好看!”
“可儿在什么地方?”小马达停下脚步,厉声的对着身后的人叫了起来。
“世世世龙会!”
“什么?”小马达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可儿姐被世龙会的人抓走了!”也不知道是小马达的哪个弟兄把勇气鼓了出来,然后把话说全了。
“世龙会抓走可儿?骗我是什么下场你们不知道吗?”小马达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又一个弟兄也鼓起了勇气,详细的说道:“你被抓走以后,我们又和阿波的人打了一架。正打着呢,世龙会的人就来了,分开我们之后,就开始挨个量体温,然后就抓走了一大批,可儿姐就在其中。”
“阿波呢?”
“也被抓走了!”
“抓人的是谁?”
“玉面玻璃,丁峰!”
“都别跟着我!”小马达问到这里,转过身来,大步朝世龙会的方向走去。
“小马哥你去哪儿?”
“我去世龙会要人!”
世龙会是全城第一大帮派,丁峰是世龙会第一高手,那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不过小马达还是有办法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了一张纸,上面书写着三个大字:“生死状!”扬言要和丁峰比武,谁赢了,谁就带走可儿。
小马达本来打算见到丁峰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好好的求求人家。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小马达以为把事情说的严重一些,事情闹的大一些,就能引起世龙会的重视了,但结果却是引来了一群世龙会的无赖。而且这群无赖不仅不去通知丁峰,还围着小马达,一阵阵的发出大笑。
就在小马达以为这种方法见不到丁峰的时候,丁峰那窈窕的身材在人群后面出现了。他的身后还有个新收的小跟班儿:可儿。
“呦,这不是小马哥么!”丁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愉快的和小马达打了声招呼。
丁峰还没等小马达说话,就快速的到了小马达的跟前。
小马达刚准备把求人办事的那张嘴张开,脸上就感受到一丝凉意。
然后丁峰就把手放到了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一下:“好香啊!”
小马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脸是被丁峰快速的摸了一下。
“皮肤真滑,哎,早先我怎么没发现呢!”
小马达抬头看着世龙会的第一变态,真想蹦起来,朝他的脸上轰一拳。
“呦呦呦,生气啦!我就喜欢脾气不好的!”
“丁堂主!”小马达被逼无奈,偷偷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客客气气的说道:“我妹妹年纪还小,等长大了再让她来伺候您吧,她现在……”
“可儿,给他量体温!”丁峰根本就没听小马达在说什么,直接吩咐可儿去做事情。
可儿把早就拿在手中的体温计快速的送到了小马达的跟前。
小马达知道体温计是干什么的,于是就把它夹在腋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量体温,问道:“量体温干吗?”
“不知道!”可儿回答说:“就知道现在全城的孩子都在量体温。”
小马达夹着体温计,脑子里全是雾水。
时钟滴滴答答的过去了两分钟,可儿把体温计拿了出来,看着刻度说了一句:“三十四度五!”
“什么?”丁峰像是没听明白。
然后可儿把体温计送到了丁峰的眼前。丁峰把他的目光,使劲儿的从他那只能用望远镜才能找到的眼睛里往外挤,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怪兽正在和他问好似的。
“不要啊!”可儿尖叫了一声,扑向了丁峰。
“滚开!”丁峰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可儿推到了一边,然后继续撕扯小马达的衣裳。
小马达才十二岁,怎么可能是丁峰的对手,没挣扎几下,上身就被扒光了。被扒下来的衣裳丢的满地都是,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周围的人也全都围了上来,站在后面的都翘起了脚跟,两只手撑着眼皮,很怕因为眨眼睛,而错过了精彩的下一幕。
丁峰用一只玉手拧着小马达的手臂,用另一只玉手把体温计插到了小马达的腋下。
“夹紧点儿,重量一次。”
小马达混迹江湖多年,面对这等羞辱,如果拼死一搏,那是何其壮哉。但是冷酷的常识及时跳出来阻止了他,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呢。只要丁峰高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五分钟过去了,丁峰那双小眼睛又放射出了期待的光芒,然后用比那吃了一百只半只苍蝇还恶心的声音说::“时间到了!”
小马达拔出了体温计,看了一眼,又把有刻度的一面送到了丁峰的眼前。
丁峰也看了一眼,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依然用小马达难以忍受的声音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千万别让那个什么神阿波给比下去。”
可儿听见丁峰把小马达收为了弟子,两行热泪刷刷的流过面颊。江湖上谁都知道,世龙会世风堂下的男弟子,还没有一个没被丁峰的玉手摧残过。一想到这点,可儿哭的更加伤心了。
“什么神阿波?”小马达目送可儿跟着丁峰进了世龙会的大门之后,脑子里想起了自己的“生死之敌”阿波。
“咣当”一声之后,世龙会大门内传来了丁峰的声音:“明早八点,玉兰广场集合!”
丁峰在的时候,世龙会门前闲逛的无赖们都不敢说话,都害怕把自己帅气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时候看见丁峰走了,全都把这个江湖上声名赫赫,而且入了丁峰法眼的小马达变成了取笑的对象。
“明早不会不来了吧……哈哈哈……你跑不掉的……既然反抗不了,嘿嘿嘿……”
这些人的笑声,再次证明了世龙会是一个由流氓和恶棍组成的非法组织。
小马达的心情不好到了极点,先是没要回来可儿,接着又被这些人嘲笑,现在又听说死敌阿波好像还混的不错。一阵急火攻心,小马达真想找个讨人厌的人,以发泄一下心头之恨!
“明早八点,小菠萝你给我等着!”小马达转身就从人群中蹿了出去,在巨长无比的玉兰大街上开始来回的游荡,希望能够早点儿找到一个讨人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