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大陆,朱雀王朝,混元镇
混元镇在鹭喙角边缘,周围有数十个村子。总有些人走了,也总有些人来到,芸芸众生并不起眼。但,又有谁能知道所谓的将来。匆匆一生,你我不过只是过客。
混元北村位于混元镇北边,一直是混元镇周边的一个普通的临海渔村,不过今天却迎来了一位新客人
“这是一个早产儿,不好养啊!”接生婆说道,“是啊!这年头不容易啊,刘婆辛苦了,来,这是刘婆你的。”一个中年男人从怀中摸出五个子儿说道,“嗯,好了,给你老婆用热水擦身,这你有过经验,都知道吧,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啊!”“哎!知道知道,刘婆你慢点儿啊。”“呸!”刘婆一口口水吐到厉家门前,当然,是没人看到的时候,你听见她说:“别家接生都是十个子儿,你只给五个,穷鬼,怎么不早死,还省了村里的地和口粮。”很显然,刘婆子不是一个嘴上积德的人。
是夜,“这是第二个儿子了!”“嗯,第二个了!”“起个名字吧!”“”“就叫厉墨申吧!”厉雷看了一眼床上的大儿子厉墨乞,又看了看小儿子,顿了顿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墨申,墨申,你爹给你起名字了,呵呵”渐渐的,屋中只有厉王氏一人的声音了
海边的生活也并不好,厉雷没天早上到下午在海中捕鱼,在黄昏和晚上把田里的作物弄一下。没天出去的很早,回来的很晚。家里的事情没怎么管,厉王氏还在月子里,生活的重担瞬间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这使他感觉很累,一个人干活,四个人吃饭。
终于历墨申过满月,全家杀了一条大鱼象征性的吃了一顿。但厉雷心情好多了,因为大儿子两岁了,明天可以帮他娘干很多事了,而厉王氏也可以下地,可以织布了。大儿子为他娘省下一点时间,而那点时间就可以让她多织些布用以补贴家用。可是忽然他看了看正在吃奶的小儿子,全家就他一个没有干活,在吃着额外粮,心中突然有种厌恶感。日子是混过去了,浑浑噩噩
海边的风景不错,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历墨申却没心情管这些,今天承诺厉雷的事还没办到。厉墨乞在一所很烂的民办私塾里读书,就这样也快花光了积蓄。今天是厉墨乞放假的日子,不上课,他要向他哥哥学很多,扫地,做饭,洗衣等等。还有厉墨乞整理好的字要教给他。
厉墨乞上了两年私塾,这是最后一年,因为上不起了。不过也已经学了很多字了,他每天都要教厉墨申一些字,等于他学到多少就教他弟弟多少,两年已然学了几千个字了。不过暑假一过他也就不去私塾了,在家里帮忙干活。也不知多少村里人背后说他们家的事,两个孩子,本来就苦,还让一个去上学,这不是糟蹋钱么?到最后用厉雷的话说就是:穷人家的娃,学那么多字又不能吃,要不是媳妇和娃儿坚持,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上私塾,多烧钱啊!
这天厉墨乞在天地里干农活,忽然就叹了口气,弟弟六岁了,自己也八岁了,能干的活有很多了。八岁的他早就学会了下海捕鱼,上山砍柴,在家做饭,离家能干。一家四口都在干活,但日子还是平平淡淡,浑浑噩噩。
六年时光匆匆走过,谁也没注意发生过什么。床上正躺着熟睡的厉墨申,身为早产儿的他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生病,两岁时差点儿被高烧烧死。
厉雷忽然进屋抱起了熟睡的厉墨申,守在旁边的厉王氏惊呼一声:“你干什么?”“把他送人啊!”“啊?绝对不行!”“可是昨天说好的!”历王氏忽然记起昨天的事了,昨天晚上厉雷回来的迟,厉王氏都睡着了,厉雷进屋对她说:“今天官家又说要多收三成的粮食,这帮当官的真不是人,都不替老百姓想想。”“嗯”半睡中的厉王氏应了一声,屋中便无声了,过了一会儿“不行把老二送别人吧!”“嗯!”迷迷糊糊中的厉王氏连听都没听清就应付了一声。如今想起他说的是要把孩子送人,她当然不会答应。张开双臂如老鹰一样的护起厉墨申,并大喊:“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把申儿送人的,不可能,不可能”“别挡,我都和别人联系好了,那是一个大户,没有儿子,让我们儿子去享福呢!”“不,不管是哪儿,我都不会让他离开我的,绝不会”“你怎么这么倔的呢?我们家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留着他,得多消耗一个人的口粮,他去那儿至少不会挨饿”“是吗?那你知道我的心么?我是他娘,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我是他娘,他娘。你是怎么当爹的?你是如何狠下的心啊?”厉王氏忽然把厉雷的胳膊抓着,另一只手拿着织布时用的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好,你再想把他送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呜呜呜呜”早已被吵醒的厉墨申在听到父亲要把他送走,当时就吓的哭起来了“爹爹,不要送我走,我会好好的干活,不让自己生病了,哥哥会的我都会不要送我走,呜呜呜”可怜的厉墨申还以为是自己惹爹爹生气了呢,“你,你们”厉雷并没有说出话。
厉雷并没有送走厉墨申,只是出去了一次。说是和那家大户说说去,但实际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只是等他回来,你一闻就知道,沾了酒。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沾了所谓的酒。回来后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厉墨申,看得他心里有些寒。厉墨申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喝酒,不是家里没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