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秦天赐已经是小腹一片血肉模糊,痛得在台上不停翻滚。
而秦川却是非常灵活轻快的飞奔到了秦天赐的身边,弯下了身,对秦天赐淡淡的道:“现在谁是废物?谁是最强者?谁会非常后悔!当夜你强夺我院子,我就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
秦天赐剧痛之中,听到秦川所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喷火的眼神之中,涌起无可抑制的后悔之意,修士丹田被废,后半生比凡人还要低贱。
就在此刻,忽然一声痛斥传来:“你竟敢伤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就从百多丈之外的坐席上呼啸而来,十几个呼吸间,居然就来到了擂台附近上空,那人来到擂台附近上空,就是扬起手掌,掌中出现一道金光,极快的向秦川刺去。
对才炼气八层的秦川而言,这金光速度太快,将他的气息完全锁定,他眼看就要被金光穿心而过,忽然又是一道白光飞来,接着咣当一声,堪堪将那道金光击飞了。
其中一个是一直坐在擂台旁边高塔上的主裁决官秦信戈,另一人是一个浓眉大眼,方口直鼻,相貌堂堂,身穿锦衣玉袍的中年人。
此人秦川当然认得,正是秦家五大执事之首,太上长老的孙子,三长老的长子,秦天赐三兄弟的父亲筑基后期顶峰修士秦信雄。
显然,刚才想一下子就想要了秦川小命的那道金光就是秦信雄所发,那道救命的白光乃是秦信戈所为。
“幸好赌对了!”
转危为安的秦川脸色白了一白,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静静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他敢冒着被秦天赐父亲秦信雄的报复的巨大风险,在台上炸了秦天赐的丹田,就是在赌主裁决官秦信戈会救他,他认为,无论出于主裁决官的尊严,或者是出于和秦信雄的极差关系,秦信戈都有足够的理由和意愿出手救他。
不过,秦川虽然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赌主裁决官秦信戈会出手相救,但在秦信雄来凶狠杀来之际,他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了的猛跳,他毕竟才是炼气八层,秦信雄已经是筑基后期顶峰,境界修为都比他高出太多,如果秦信戈并没有像他估计的那样出手相救,他就死定了。
秦信雄踏前一步,将秦川护在了身后,眼神冷冷的盯着秦信雄道:“擂台比斗,纯属自愿,生死由命,任何人都不得插手。我说秦信雄,你一个筑基前辈,如此对一个炼气晚辈出手,是要挑战我这主裁决官的尊严,还是视族规于无物?”
“哼!秦川,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偿命!”
秦信雄却是不理秦信戈,对秦川重重的哼了一声后,即刻就低身抱起秦天赐,身形一晃,离开了擂台。
直到这一刻,台下的许多人才完全合上大大张开了的嘴,慢慢的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秦川竟然趁抱住秦天赐的瞬间,将一张早就准备好,已经用灵力激发了的二阶火爆符贴在了秦天赐的小腹衣服上,然后故意被秦天赐顶飞,就是为了避开火爆符爆炸时的威力。
秦天赐那全力一顶虽然厉害,但秦川有精钢盔甲保护,显然没有什么事情。
而秦天赐今天穿的是一身炫酷的五彩锦衣,小半个巴掌大的黄色符箓贴在上面,仓促间不注意看,谁能发现?
在没有任何保护之下,二阶火爆符贴身爆开,即使是炼气大圆满都要受重伤,更何况只是炼气七层的秦天赐?这也是为什么秦天赐被火爆符爆了之后,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原因了。
这时候,众人心底里都暗暗为秦天赐叹息了:“丹田即使没有立刻被废,至少也会全部撕裂,能保住条性命就是万幸,这个全家的第一天才以后恐怕就成了废柴,和秦川调个位了……唉。
所有的人此刻都是心有戚戚然,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意料不到,这一场看似滑稽可笑的比斗,最后竟然是这种强弱颠倒的收场!
一个连擂台都跳不上去,比斗还要穿全身盔甲的废柴炼气五层,居然转眼之间,就直接废了炼气七层天才的丹田!
秦天赐那几句“你是废物,我是最强者”、“你挑战我,我会让你非常后悔!”似乎音犹在耳,但他这么一个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气势逼人的秦家第一天才,此刻却是丹田被破,然后被抱了下去。
而一直被嘲笑,被早早贴上必败标签的废柴炼气五层秦川,此刻竟然好端端的站在擂台上。
别看是炼气五层对七层,才差两层,但两者的差距不小,就好像野猪对上猛虎,别说要取胜了,能够抗住不败得十分凄惨就是厉害了。
但秦川却是能够在反掌之间,将一个高他两层的秦家天才废了丹田,虽然不是直接力战,而是用计谋取胜,但胜了就是胜了,在强者为尊的昆元大陆,就是胜者为王。
生死搏斗之时,性命攸关,你还不准敌人使用计谋手段?
顿时之间,无论是筑基前辈还是炼气弟子,个个看向秦川的眼光都变了!
在他们眼中,秦川再不是之前那个可笑可悲的废柴炼气五层,而是一个深刻掌握了人心、巧妙运用各种手段、老谋深算、能够以弱胜强,一招就重创了炼气七层的厉害人物。
就算是筑基前辈此刻看着秦川,也是心中赞叹不已。
“垫场战第二场,二房秦川对三房秦天赐,秦川胜,秦天赐从秦川手中夺去的院子,明日辰时一到就必须归还给秦川!”
秦信戈也是压下心中的惊讶,大声宣布了结果后,就细细打量起秦川来。
此时,秦川已经十分利索的脱下盔甲收入储物袋中,对着秦信戈一拜到地,然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眼中充满了感激道:“堂叔,秦川在此谢过您的救命之恩。他日秦川倘若不死,必有厚报!”
话一说完,秦川就起身、转身一跃,跳下擂台,走到台下众多的炼气弟子之中。
台下众多炼气弟子,看到秦川走来,都纷纷让道,眼中带着敬佩和丝丝恐惧。尤其是那些往日欺负过秦川的一些六七层弟子,和秦川目光相对时,更是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这个秦川看似一个炼气五层的废柴,但那肯定是装的,事实上却是一个可以令人防不胜防,反掌之间就能重创比自己高阶的修士的狠人,这些六七层炼气弟子哪个不惧?
秦川只是淡淡一笑,对这些之前只是嘲笑过、小小欺负过他的堂兄堂弟却是没有什么报仇的想法,那只是小事罢了,如果不是在他父亲刚刚离世这等极其悲痛之时,秦天赐秦天养兄弟完全不顾亲情,反而趁人之危来强夺他的院子,又口口声声说要废了他,他都不会对秦天赐下如此毒手,毕竟大家血缘虽不算很近,但都是同一血脉的堂兄堂弟。
既然秦天养秦天赐兄弟根本不当他是堂弟堂兄,对他狠狠的落井下石,尽情欺辱,毫无半点兄弟情谊,他秦川为何不能如此对他们?
接着,秦川就找了个视线不错的地方,淡然的站着。
他今天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计划,随后还有春试,他还要在春试上挑战秦天养,更要夺得其中一个参加夏至大比的名额,自然不会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