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嘎嘎一声,厚厚的石门打开了。
秦元礼和秦信雄脸露喜色的对望一眼,就快速的进入了洞府。
一路不停,秦元礼父子直接来到主室,又双双跪在一个老人的跟前。
这个老人身穿老旧青色道袍、白发白须,面容枯槁如老树,脸上皱纹沟沟壑壑、眼帘低垂,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
秦元礼和秦信雄将秦天养秦天赐轻轻放在了地上,双双跪拜苦求道:“恳请父亲大人(爷爷)出手,救治天养和天赐。”
“天性使然,在劫难逃啊!”
那老者,秦家太上长老秦德章这才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声音低沉的道:“元礼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一对孙儿,性格乖张跋扈,蛮横霸道,目中无人,将来必遭劫难,让你好好加以管教,你却是不听,如今该是后悔了吧?”
秦元礼赶紧惶恐的磕头:“父亲大人责备的是!但如今他们遭奸人所害,丹田破裂,仅剩一线生机,还望父亲大人以本命木灵为他们重续丹田,救治性命,延续修炼之途。他们可是我们这一脉最大的希望啊!”
“最大的希望?嘿嘿!就他们么?心性跟不上,修炼快速又有什么用?老夫此生凡几百年,见过的天才无数,最后能成大才者不过寥寥数人,其余无不折在心性之上。”
秦德章晒笑一声,缓缓道:“将他们留在这里吧,老夫方才已经用神识细细检查过,下手之人并不狠绝,还故意留了一线生机,要恢复他们的丹田不是太难之事,或者十几天,或者几个月,他们就能恢复原样了。但是,老夫只会为他们出手这一次,再有下次,你们也不必带他来了。”
“谢谢父亲大人(爷爷)!”
秦元礼拉着秦信雄赶紧磕头感谢,磕头之后,没听到秦德章有吩咐,起身就想离开,不料秦德章却是忽然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猛地吐了两口鲜血。
“父亲大人!您这是?还请绕过小儿一命,他犯的错由孩儿承担就是!”
秦元礼赶紧恳求。
“你承担?家族因为他而失去了最有前途的金丹长老,你承担得起吗?”
秦德章突然怒发冲冠,大声责问:“秦信雄,你好生混账!居然不思修炼悟道,不思进取长生,只会醉心权谋,使计暗害家中长老,你该当何罪?老夫恨不得一掌劈碎了你!”
“父亲大人请息怒!父亲大人请息怒!信德不过是无心之失,不是故意陷害!恳请父亲大人看在他多年来为家族的辛苦操劳,绕了他一命!”
秦元礼慌得又跪下来,磕头为秦信雄求饶。
“是不是无心之失,老夫自会判断!不用你讲!他如此混账,也是你娇惯而成!我秦德章英雄一生,却生得如此长子长孙,还要多番维护他们,真真是窝囊啊!德昌老哥,我对你不住啊!你将秦家交予我手中,我却是……”
秦德章喝声中充满了痛楚和无奈,最后竟是老泪纵横。
秦元礼和已经爬起身来的秦德昌,都吓得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滚!”
秦德章忽然大喝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秦元礼和秦信雄如蒙大赦,仓皇离开洞府。
洞府之中,秦德章看着眼前气若游丝的秦天养两兄弟,脸色甚苦,嘴里喃喃的道:“这归根结底,其实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当年我太宠溺元礼,又隔代亲,对信德这混账东西几乎有求必应,何至弄到今天这般田地?信德当年多好一个孩子?可是多年晋级筑基大圆满不成,被原本在自己之下的信义远远超过后,就竟然变得这般混账!唉……德昌老哥,你所托非人,我……我只会闭关修炼,根本就不会治家!“
直到回到自己家里密室之中,惊魂初定的秦信雄才慌慌然的问:“父亲大人,我们暗中谋算秦信义,爷爷他是如何得知?”
“也许是得到秦元文的告密,然后猜测的吧?”秦元礼也没有头绪,皱着眉道:“如果你爷爷有确凿证据,你这番就不是只被震出两口血那么简单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计划要不要继续下去?”秦信雄拍了拍犹自砰砰猛跳的心口,担忧的问道。
“当然要!我们谋划多年,已经使得大房年轻一代基本没有可继承家主的人才,二房更是式微,秦川那个该死的孽种只是个意外!再过三五十年,秦家将完全由我们这一脉完全掌控!你爷爷是老糊涂了,没有看清形势,秦家必须要在我们这一脉的完全掌控下,才能变得更强!”
秦元礼双目一睁,阴沉沉的道:“不过,你爷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还是缓一缓,待过一段时间你爷爷气消了再说。”
“是!父亲大人。”秦信雄赶紧点头应是。
秦元礼又问:“那人消息确实可靠?信义这孽种的确已经进入鎏桑湿地,不再出来?”
秦信雄自信的笑道:“父亲大人请放心,那人能够活到现在全靠我的庇护,他绝对不敢在我面说假话,信义那头蠢驴相信了我说的寄灵根之事,的确是和几个修士进入了鎏桑湿地深处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秦元礼轻皱眉头:“可是他的命魂玉牌裂而不碎,却是十分奇怪,我未曾见过命魂玉牌裂而不碎的情况,整个大陆似乎也未曾出现过,命魂玉牌要么好好的,要么就是裂开然后碎成颗粒,不应该出现裂而不碎的啊!”
秦信雄肯定的点头:“父亲大人不必为此而担心,或许只是那块玉牌的质地太坚韧罢了。命魂玉牌既然黯淡无光又开裂了,信义的确不会存在了。”
“嗯,希望你说得对。”秦元礼点头:“派人盯紧秦川那个孽种,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奇遇,居然能够使出那般精深的‘木灵转化术’来,我们务必要从他身上得到他所有的奇遇!不能让大房占了先机!记住,秦家一切的东西,都应该是我们这一房的!”
“是!父亲大人,孩儿马上去办。”
秦信雄应答后,就离开了密室。
黑夜之中发生的这一切,秦川当然都不知道,他将上品法器飞剑盾牌祭炼熟练之后,又修炼了两个时辰,直到寅时才开始睡觉。
炼气七层以上修士,气血已经非常旺盛,加上修炼打坐也是修养,需要睡眠的时间就缩短了许多,秦川从寅时睡到卯时,睡一两个时辰就已经足够。
一觉醒来,秦川赶紧来到演武场之中,此时除了他之外,其他几个擂台主人都在等候攻擂之人了。
秦川赶紧飞移到自己的一号擂台,却忽然发现主裁决官秦信戈却坐在了二号擂台的高塔上,他的一号擂台四边也是空无一人,其他炼气弟子看到他来到,似乎也是视为无物。
他诧异至极,跑了过去询问主裁决官秦信戈,才知道原委。
原来,几个呼吸之前,春试才一开始,所有报名参加春试的炼气弟子,竟然通过了一个决议,决定谁也不去攻打秦川的一号擂台,于是秦川就自动成为秦家春试第一个胜出的擂主,他今天以后根本就不必来演武场守擂了。
秦川顿时啼笑皆非,挠了挠头,和秦信戈告了个别,也就离开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