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秋儿突然脸色苍白,一时表情各异。
元俊眉头一皱,关切的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白的这样历害?”
燕燕却是知道秋儿心思的,虽然不清楚皇上为什么会下这道旨意,但却该正好合了小姐的心愿。此时见秋儿脸色惨白,面无喜色,反是眉头微蹙,一另忧心重重的样子。难免有些纳闷,看了看元俊与白玉堂,觉得实在不是谈女孩心事之地,想了想便说道:“小姐,你这些天也熬的厉害,是不是先回房休息。”说完见秋儿不说话,便扶着她径直走了。直到回到秋儿在玉霄楼中栖身的密室,方说道:“小姐,你有烦心事?”
秋儿望了燕燕一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唉,这些心事,又能向谁说呢,想了想,方说道:“燕燕,你去和他们继续喝酒吧,另外小环到了叫醒我。”说完便依着床沿躺下,望着床格上的雕花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秋儿听见门让人推,睁开双眼,坐起,见是小环与燕燕一同走了进来。秋儿见小环长袖上有一处破损,似是剑刺。不由愣了一下,问道:“小环,你……”小环看见秋儿目光落在自己袖口,不由自主的将袖子那处破口掖了掖。秋儿见她在那学习掩耳盗铃的样子,忍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接着说道:“你别收了,我已经看见了,怎么弄的?”
小环有些心虚的说道:“小姐,都是小环学艺不精。”
秋儿见小环言词闪烁,目光不定,心里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与谁起了冲突,能伤的了你的人也不多,看来对方还是留有余地的。展昭?白玉堂?”
燕燕听见秋儿误会了,忍不住插嘴说:“小姐,不是的,是林思雨那个臭女人。”
“小环你怎么会输给她呢?”秋儿心觉小环的武功只在林思雨之上,怎会弄的如此狼狈。想想又继续说道:“你不是在开封府嘛,怎么又和她打起来了?”见小环不语,猜测,只怕林思雨是说了些难听的话,才会激怒小环,摇摇头,笑道:“她要是说些不中听的,你们不要理她就是了,我们回望月别苑吧。”小环听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她嘴太贱了,整个欠抽。小姐,你一向不是也讨厌她嘛,怎么现在……难道说是爱屋及乌。”燕燕听后也在边上暧昧一笑,说:“小姐就要做人家师嫂了嘛,总得给姑爷的师门留的面子。”秋儿又羞,又怒,这班丫头,现在是越发胆大了,居然都敢取笑自己了。眉头一皱,想到白玉堂还在此,回首望着燕燕说道:“白玉堂还在嘛,这次他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是愿意就请他一起到望月别苑做客吧。”燕燕笑着点头,转身就欢快的跑了出去。
白玉堂居然已经走了,燕燕有些失望的跟着秋儿和小环身后,走出玉宵楼,准备回望月别苑。三人骑在马上,小环走在最前,却总是忍不住时不时回头望着燕燕打趣她二下。秋儿听她们俩人闹的有趣,也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小环看见秋儿有了些活力,不似最初那般沮丧,也觉得欣慰。
三人笑闹间已是快出城门了,突然间秋儿感到背后一丝凉意,还未回头,已见一人如大鹏展翅一般扑向自己,速度极快,只见一身红衣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却也不惊,只是定定看着。小环与燕燕同时暴起,只见燕燕一扬手丢出九枚铜钱镖攻向此人,小环娇叱一声,拔出腰间手中宝剑,迎向敌手。只听“叮叮~”几声脆响,此人碰开了铜钱镖,但已是让铜钱镖阻了阻,无法扑到秋儿面前,落在了不远处晾出长剑,怒喝道:“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来人竟然是林思雨,小环怒喝道:“你再敢胡说一句,我今天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你以为这里还是开封府,有着祝佳和展昭给你撑腰。”
秋儿忍不住皱着眉头,望着她说道:“林思雨,你上次苦头还没吃够嘛?”
林思雨却是不屑的说道:“呸,这个嫁不出去的贱人,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居然逼着我师兄娶你。”
秋儿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林思雨会这样想,那么展昭呢?会怎么想我,为什么他们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怎么可能是我能左右的呢。
燕燕听着却是怒从心头起,秋儿在她们心中即是主人,也是姐妹,那里容得林思雨如此抵毁。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莫非这就是林大将军家的家教,哼,婚事是皇上亲赐的,你有意见向皇上说去,在这里撒什么野。嘿嘿,只听说喝酒能醉人,没想到吃醋也能让人发晕啊。不过虽然是落花有意,就不知道流水有没有这份心了。再说了,你要真是想,可更得对我家小姐客气些,以后还得我家小姐同意,你才敬的出那杯茶呢。”燕燕言语间的意思,即是林思雨若是想嫁给展昭,只能做妾。因为这做妾,可是都得正室同意,进门时依礼要向正室敬茶。
林思雨听到燕燕这番阴阳怪气的言语,气的七窍生烟,她父亲本就是军士,小时家中就在军营附近,高喝道:“屁,你滚蛋吧。秋儿,你也是江湖子弟,有胆量的和我一对一,总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能耐。”
秋儿的思绪让林思雨打断了,望着林思雨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摇摇头,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和自己过去一样以为江湖就是个人武力的天下呢,有这么多下属还要自己去拼命,不是傻瓜才会干的嘛。林思雨说的话本有十分刻薄,但秋儿想到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竟然让她再三数落,却一定也不觉得动气,只是冷眼看着林思雨暴怒的样子,感到有十分有趣,于是笑咪咪的说道:“一对一?你想和我比下毒?比解毒?还是比机关,数术?或是奇门遁甲?还是你的想法里就是和我比武功?人各有所长,比什么只怕都会有一方觉得不公平。何况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也没兴趣与你一对一。”然后,望着燕燕与小环说道:“我累了,咱们早点回家吧。”
看见林思雨居然还十分不识实务的拦在前方,不肯让路,小环忍不住高喝道:“你是不是欠教训啊,让开啊。”
燕燕也在一边不阴不阳的说道:“难不成你以为一个人能留下我们两个。”
林思雨却是满脸怒气的看着秋儿,并不退让,反而愤愤的说道:“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
秋儿盯着林思雨看了好一会,心里一时觉得有些心酸,正主都没反映,我们在这里争有什么意义。想到此,更觉得和她在这僵持是场笑话,忍不住摇摇头叹道:“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其实你应该知道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会是你的。”
林思雨听了心中一痛,但还是缓缓说道:“我知道,但我就是看不过去……”
秋儿听她如此说,心中猜测,祝佳应该把那夜与展昭所谈都已告知她。林思雨应该心中也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是肯定无望的,但还是不顾女孩子的名声,来找自己的麻烦,只是因为她觉得看不过眼,反到觉得她有几分直率可爱,对她去了几分恶感。
小环与燕燕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定论,都只有一种感觉,有病。
这时只听燕燕大喝一声:“着。”手中已飞出十六枚铜钱镖,逼着林思雨向右斜飞了过去,几人趁机一夹马腹,催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