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让大家说了很久,待大家不说了,它朝圣求说道:“你是它们的领队,你谈谈你对人类的看法吧。”
  圣求说:“根据我的了解,就整个人类来说,从人的个性来讲,他是一种不爱学习、不愿遵守规则、喜好自由、任性的动物。这种特性使他们的情感对急功近利表示认同,对长远打算表示厌恶。因此,真正有益于人类良性发展的社会制度遭到他们的唾弃、能长久使人民幸福的规则受到普遍的冷落。兴衰轮回的教训中好不容易形成的新社会制度只要有一些失误,人类就会群起而攻之。而那新制度只要是靠约束人的某些个性来实现,要推翻新制度的人,只要提出给人以自由的口号和方法,既使这口号和方法严重损害人类的长远利益也无妨,那新制度就成了众矢之的,就会夭折。人类的历史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之争,及一次次的兴衰轮回对此也有很好的证明。”
  天海感慨地说:“看来,我们先前对人类的看法并没有错。好了,我谈谈我带的那一路的情况吧。我带着幽灵5对地球环境考察的这些天,跑了三十六个区,降落地面二百一十六次,取样四千四百多个,取得各种数据四十九万多条。根据电脑计算,目前的污染云和放射线依靠自然消解,至人类最低生存下限,分别是二十三年零四个月和二十二年五个月。若由我们倾其所能去加速消解,是十一年零二十四天和十一年零九天。依人类自己调查的现存人口和今后死亡预估数推算,在十一年零二十四天后,人类只会留下四千一百五十五人。
  现在人类自己按二十四年后才可到地面谋生的四十八个生存名额实行保留,对多余的人能消灭的已经开始予以消灭,目前已杀灭了多少倘不清楚。不过,你们已经知道,单是金鹰国的二号安全区,被杀灭的就有六千三百多人。卫星还观测到,好几个国家的安全区都冒起了炸弹爆炸时的浓烟。人类到了十一年零二十四天后,留下的肯定不会是四千多人了。可能是三千、两千、或者是几百几十人了。我们倾其力去帮助这少得可怜的一些人,花得来还是花不来?我用电脑计算是花不来。诸位发表一下意见,看看我们的考察还有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
  将军们听了,有的哑然无语,有的轻轻地摇起了头。
  云花大声地说:“不用再考察了。那人类坏人很多,昨天我和乔仙到一间租聊室去访问两个男人,我们俩遭遇那两个男人的调戏,险被奸。他们把我们俩按倒在地上,撕扯我们的衣裤,我俩在危急之时,变成了两条张开巨口的大蛇,才把那两小子吓跑。”
  勺远说:“算了吧,我们头尾下来才十四天,就搭上了回山和真四的生命,要不是那个叫方诚的把危情告诉了我们,我们也许全部都不能生还了。现在,能救也只能救区区的几百几十人了,况且,我们也只是把他们当作一般的动物来救。意义很小了,撤了吧。”
  “撤,撤!”
  “撤!”
  ……
  将军们一片连声。
  昼千25带着将军们撤离了。“米由号”和“天园号”一前一后地向茫茫的天际飞去。
  耿耿于怀的曾亚想了好几天,最终想出了一个收拾希舍77的法子。那天,他趁夜半大家熟睡的时候,悄悄地从枕边手提袋下层急救包中的小瓶子里,倒出一粒蓝色的麻醉枪弹丸,借着从走廊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小心翼翼地把弹丸放到一片透明包装纸中,收起纸片四角,在纸外又垫了一层包装纸后,用力捏挤了几下,拿着包着药液的包装纸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走到前面第四铺的床边,朝睡得正香的希舍77的尾巴和脚上各滴了一滴药液,然后若无其事地上卫生间去了。
  他把包装纸扔进下水道,洗了手,不慌不忙地小解完,朝下水道冲了水,眼看着那片包装纸被水冲走后,才放心地返回自己睡觉的房间。
  路过希舍77床边时,他朝希舍77看了一眼,见希舍77没有半点异样,依然轻轻地打着鼾,他得意地回到自己的铺位,安心地上床睡觉去了。
  自从联军总部向各基地下了减半供应饭菜的命令后,各基地都取消了训练项目,作为活动筋骨的出操跑步,也由大家自愿参加。
  独立进攻大队今天像往常一样,起床铃声一响,多数人和尤都起床去操场了,宿舍里只有曾亚和希舍77。
  可谁都不知道,他俩今天早上的情况和往常不一样。曾亚被起床铃声吵醒后,故意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之后,他穿上衣服,动身去小解时故意骂道:“这倒霉的日子,整天只能喝汤,撒尿都来不及。”说着,穿着拖鞋走出了宿舍。
  从卫生间返回时,他朝希舍77看了一眼,见希舍77一脸无奈和茫然,有些犯窘地在被窝里用双手扳着下身。他讥笑地问道:“怎么,抓了个什么东西放进了被窝里?”
  希舍77朝曾亚白了一眼,说:“没你的事。”说完又用力扳。
  曾亚掀开希舍77的毯子,看到了满床尿液,故作惊讶地说:“尿了一床,还说没事!”
  希舍77凄苦地说:“不知怎的,这下身都硬了,没有一点感觉。”
  曾亚装作关心地说:“莫不是中风了吧?”
  “不会吧,我的身体历来正常。”
  曾亚装作正经地说:“中风往往是大脑有毛病才引起的,谁会知道?”
  希舍77自叹道:“我真倒霉!”
  这时候,去跑步的人和尤陆续回到了宿舍,大家围着希舍77的床边问这问那。
  曾亚掩着口说:“叫医生吧。”说着拨开围在床前的人和尤走到走道上,用公用电话朝医务站打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两个尤医拿着好几种医疗器具进了宿舍。尤医给希舍77量了血压,做了心电图和脑电图。检查完,秃顶的尤医摸着脑门有些不解地说:“初检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停了一会,又说:“住院吧。”
  希舍77被后来来的两个男尤护理用小推车推走后,好几个尤对它的床铺掩口捏鼻地清理了一番,曾亚跑到门边欲呕欲吐,酸溜溜地说:“哇,喝下那么多的汤,撒了一床的尿,床铺都快流走了。”
  夏天夜开耍地说:“我们再也要让它吃饱喽,人家大老远地从地兄七来到了这里,怎么也不能让它用汤灌个饱,又让人家撒了一床尿。”
  在场的好些尤听了,都感觉得出两人的话里都有骨头,但谁都没有答话。
  曾亚和夏天夜两人都想借此再出出心中的恶气,但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来搭腔,两人只好随着大家拿起洗刷用具,到洗刷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