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找不到。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怀着孩子。市里面的所有医院和诊所你们有没有去查过了!”暴虐的怒吼声充斥着耳膜,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
“还站着干什么!去找,掘地三尺都给我找到!”挂断电话,冷冽的寒眸扫视周围,咆哮道。
周围的人纷纷散开,各自去找人。
“樊,你先别急。飞飞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别担心。”萧雅上前,伸手扶住司马樊的血管暴涌的手臂,优雅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安慰道。
“樊哥哥,我看她是畏罪潜逃了。知道自己怀着野种,自己逃走了。樊哥哥,既然她都毅然已决,干嘛还在花费人力物力去找她呢!”司马悦满不在乎地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满意地看着自己刚染上去的美甲,撇嘴说。
“悦儿!”樊母瞪了司马悦一眼,厉声道。
司马悦嘟嘴,但也不敢再出声。
“小樊,雅雅说的对。飞飞或许是迷路了,城里的治安很好,可能正在回来的途中呢。”樊母安慰道。
“嗯嗯,樊,伯母说的对。在飞飞还没有回来之前,你可不能倒了。你都两天三夜没有休息过了,先去休息一下吧。”萧雅紧站在司马樊身边,扶着司马樊,道。
司马樊摇摇头,抬脚朝前走一小步,一个趔趄,差点便要摔倒在地上了。
“樊,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萧雅赶紧上前扶住司马樊,担忧地说。
“小樊,去休息吧。妈在这里,有消息马上告诉你。”樊母站起来,走到司马樊面前,看到儿子憔悴得不成人样,心疼地劝道。
“去休息吧。”站在一边不成开口出声的廖寒,叹气,扶住司马樊的肩膀,说。
司马樊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廖寒,良久,在空寂的大厅内,垂头自己朝着楼梯走去。
见到司马樊毫无活力,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作为母亲的樊母心疼极了,禁不住双手掩脸哭泣。
樊父搂着樊母,柔声道:“别哭了,哭伤了身子。儿子没倒,妈妈就先倒了。”
“呜呜呜呜”樊母倒是越哭越伤心,最后樊父只好陪着樊母先回去了。
室内还剩下廖寒,司马悦,萧雅三人。
萧雅看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相对无声的两人,温善说:“廖寒,悦儿,你们先回家吧。我再这里看着樊,若是有消息,便立刻告诉你们。”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萧雅这样的行为明显就像是这别墅的女主人的行为。
司马悦立刻扭头,眼神阴谋不定地看着萧雅,几分钟后,在萧雅神色不变,明媚的脸色中甩身一起,傲然地走出别墅。
“廖寒,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别担心。”柔柔看了一眼依旧不动背对自己的廖寒,萧雅温柔地说。
廖寒没有出声,直接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出去。
萧雅略微有些诧异,她以为廖寒还会像平时一样再问过她,让他送自己回家。
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在欢愉的心中升起一丝的失落,但很快就被欢乐所隐没。
萧雅转身,细细地观察着四周,心中的成功感、满足感逐渐笼盖全身心。
唐飞飞不在了,她就是最优的首选,司马家主母的首选。当然,她也不可能让她还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樊的身边。
这里即将是属于她的了。她成功了,属于她的,没有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在萧雅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她却忽略了曾经和她狼狈为奸的同伴司马悦,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把司马悦这个敌人挂在心上,因为太微不足道了。
聪明的人有时候太过自信往往造成完败。
因为没有头脑的女人可能想不出什么好的计谋,但一定很难缠,就是用最低劣的手段,也能把你逼疯。
过去了二个月,把A市翻了个变,依旧没能找到唐飞飞的足迹,好像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樊决定把范围扩大,怎么也要把唐飞飞找到。
“樊,我有认识的人在Z城,他们很熟悉z城,我让他们帮忙找吧!”萧雅首先第一个赞同司马樊的决定,温柔完全友好地说。
“萧雅,谢谢你。”二个月,萧雅这位朋友对司马樊很是照顾,司马樊都看在眼里,他也很清楚萧雅对自己的感情,但他对她只有朋友的感情。他的心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也不可能再会有任何人出现,去替代心中的那个人。
对于司马樊朋友式的感谢,萧雅摇摇头,表示不用。
司马樊还要管理整个大企业,不可能把所有的心思都发在寻找唐飞飞的事情上,但他还有大把的朋友和家人。
虽然唐飞飞的行为让樊母很生气,但她更舍不得让儿子伤心,在不得不接受的情况下,便担起帮儿子寻妻的活儿。
司马悦似乎也变了一个样子。看到司马樊如此强烈的欲望,司马悦既然抛弃了对唐飞飞的成见,和樊母一起寻找唐飞飞。
地再大,交通再发达,在密密麻麻的寻找中,都会有那么的千分之一的机会能够找到。但萧雅和司马悦的特别‘帮助’下,原本有些线索现在也变得扑朔迷离,不知道到底哪些才是真,哪些是假的。
听到探子的的电话,暴虐无常的司马樊在这一刻却冷静下来。头略微转过,看着日历上用红笔圈出来的日子,再看到旁边电子日历表,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
红笔圈出来的日子是他们相恋一周年,也是他原先计划准备在那天正式隆重地向唐飞飞求婚的日子。
他计划着求婚,然后他们就举行婚礼,然后他们就组成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因为有了樊母的前鉴,司马樊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生太多的孩子,他想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不管是男是女,他只要她为他生的孩子,他只要唐飞飞为他生的孩子。
有了孩子,他们的家庭会越来越幸福。
直到遇到了唐飞飞,司马樊才醒悟他以前过的日子是多么的无趣,才感觉到真正的自己才显示出来,他做的是真正的自己。他也可以对一个女人掏心掏肺,温柔到底限一度再下刷,整天都可以笑容满脸,只因为她。
现在
魅惑俊逸地脸上闪烁着自嘲,苦涩的干笑,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获得幸福。
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本来可以属于他们的幸福。
跳动温热的心逐渐冷静下来,越来越冷静,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泯灭得一干二净。
“停止一切寻找,从现在开始不再找。”司马樊拿起电话,冷冷地发布着最后的命令。
司马樊的放弃让所有人都诧异,认为司马樊真的要放弃唐飞飞,不再想着唐飞飞了。
萧雅对于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她会努力抓紧这个机会。
樊母松了一口气,也认为司马樊放弃了唐飞飞。
唐飞飞这个孩子,经过交往,樊母也逐渐喜爱上这个真诚单纯又聪明礼貌的孩子。
只是,樊母想唐飞飞既然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可能成为司马家的媳妇,心中感到遗憾。
唐飞飞走了,儿子的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担心儿子婚事的樊母,也开始继续为司马樊安排了相亲。
萧雅是樊母现在心中的首选,经过之前的旁敲侧问,樊母也知道萧雅也是中意司马樊。
只是让樊母纳闷的是,她多次邀请萧雅,萧雅都是以拒绝为多。
樊母现在也猜不准萧雅的心意。
除了萧雅自己清楚状况外,唯有司马悦最清楚萧雅出现这样反差的原因。
高级舒适的公寓内,名贵的家具,纤尘不染的地板,干净的墙壁,一丝不苟,让人能感觉到这里主人个性中强烈中的要求。
黑暗的夜晚,劳累的上班族已经在被窝中安眠,公寓的卧室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一向典雅端庄大气的萧雅大小姐,此时面无神色,双眼惊恐瞪大,喃喃自语,如同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
不知道从几天前开始,萧雅便收到许多匿名性,信中的所有字体都是打印出来的,是控诉她逼着唐飞飞自杀了,才找不到的。而且扬言要把萧雅所做的一切告诸大众。
本来不会在意的萧雅,因为心虚,潜移默化中便有些半信半疑,却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没有找到唐飞飞,虽然她有从中作梗,但唐飞飞真的自杀了?因为她逼的。
不是的,不是的,她没想让唐飞飞自杀,她只是想着让唐飞飞离开,不要抢走她的司马樊。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唐飞飞会出事啊!
萧雅紧紧伸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把头皮都掀痛得渗出血滴却没有丝毫感受到,疯了似地自言自语,时而哭,时而求饶,时而怒斥,嗤笑。
“不。”司马樊朝着电话冷地说,直接放下。没有生气,却是比生气更令人伤心畏惧的拒绝。
司马樊变了,便得更冷,如同万年冰山,对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如此。司马悦想着萧雅现在也解决了,她最终才是她司马樊的妻子。中午亲自去司马樊的公司邀请司马樊共进午餐,却遭到了保安的阻止进入。一问才知道,司马樊早已经下了命令,不让她进入公司半步。
恼怒至极的司马悦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求助樊母,让樊母打电话给司马樊。
樊母也是担心儿子整天整日的工作,身子会消受不住,也想看着司马樊和司马悦和好,便打了电话。
结果,司马樊用从来未有过的语气拒绝了樊母的要求,直接挂断了电话。
樊父安慰着樊母,正想打电话怒骂司马樊这个不孝子,却被樊母挡下。
樊母抬头看了眼坐在另外一边沙发上愤怒委屈哭泣的司马悦,深深叹气说:“小樊不是死心,是心死了。我也不管了,只愿他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说完,便起身和樊父一起回房。
司马悦神色一变,姣好的面容上略显狰狞。司马悦明白,樊母的话是说她以后不再管司马樊的婚事,司马樊喜欢怎样便怎样。同时也是对自己说,以后若是有司马樊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说动现在冷血无情的儿子,不用来让她帮忙,她无能为力。
司马悦紧紧握紧拳头,狠狠地决定,无论怎样,她是不会放手放弃的。
有些人,有些事情,一旦错过,才知道它的珍贵。
而有些人,只有经过付出惨痛的代价,才会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