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二人矗立在石窟洞前,潇湘紧随其后,过了几个小时才追赶过来。但是,两人似乎并未有动过,那黑面人依旧呆呆的站在前方,头上的斗笠上染满了积雪,皑皑白雪已经将两人装束成了雪人。
潇湘只这样看着两人,他不敢动,生怕惊动了这两人。此刻,空山间忽然传来阵阵吼声,那声音似乎要将树上的积雪撼动下来了。
这种感觉如此撕心裂肺,近乎将体内的玄气尽数逼将出来。潇湘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鲜血逆流,眼角充血,唇焦口燥。
“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声音正是前方的黑衣人发出了来的,且听他道:“师兄,你是否还记得那年我入师门那会子,也是冬天吧,我随你来到青龙山上,师傅不收我,说我的母亲是紫云门的人,不能收我为徒。是你,陪我跪在青龙山巅,一跪就是一天一夜。最后,师傅答应了收我为徒,这些,你都还记得吧!”
舒云抬起头,摇了摇身上的积雪,答道:“怎么不记得,那年你身负杀父弑母之仇,一心想要练好武艺。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言罢,舒云的声音渐渐沉重了,眼睛盯着黑衣人的斗笠。思绪又将他带到了四十年前的冬天,雪花依旧是那么大,树木依旧这么干枯。
此情此景,也把黑衣人的思绪带到了那时,他摘下斗笠,转过身笑道:“当然知道,在我没有前来拜师以前,在碧云镇我们就已经见过。那日我随父母到碧云镇游玩,遇到了沿街乞讨的你还有几个小孩。当时我手里握着一包包子,看着你们可怜巴巴的眼神,我竟吃不下饭去,最终把那包子都给了你们。看着你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我送的包子,居然有说不出的兴奋。对了,临走时我不仅送了你些钱,还给了你一块玉佩,并说当你遇到危难的时候可以循着玉佩上的地址找我。”
“哈哈!”舒云一阵大笑,从胸口处掏出一块玉佩,道:“时隔这么多年,你居然都还记得!哼!那你为什么还投靠魔教,修习邪术,残害江湖正道人士?”
他的声音渐渐强烈,言辞中带着威色,可见他的正义凌然。这数十载,舒云在江湖上频频出头,为武林除掉不少江湖败类。只不过后来,他也看淡了名利,隐退山野。于是,躲在这青龙山上修行玄术。原本他是这青龙派的掌门人,就在“青龙派”成为各大门派之首时,突然将青龙派解体了。这舒云的消息也在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不是遇到了潇湘,恐怕这舒云依旧是一个人。
三年前,潇湘在山洞嬉戏遇到了舒云,仅仅这一面之缘,就决定了收他为徒。通过了解,他发觉这孩子天生异禀,更加坚定了教他玄术的想法。为此,他不在游曳江湖,漂泊不定了。
这么多年待在这山洞里面,却不知自己最好的、也最恨的师弟也在这里。今日重聚,居然少了先前了怒气。
黑衣人长长叹了口气,抬头望着阴沉的天气,道:“你以为我想要么?这么些日子追随师傅学艺,他却没能真正将这‘青龙派’的至高玄术传授给我,却与了你,我又怎能替我父母报仇呢?倘若不把躯体卖给魔教,谁人助我练就魔宫呢?哼,这就是命运,你我不能更改的命运!”
天气渐渐黑暗了,伴随着徐徐而来的白雪,似乎变得更加狰狞了。那黑衣人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透着仇恨,一种让人恐惧的仇恨。潇湘变得胆怯了,这是他出生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恐惧,心脏就像跳出来一样。
舒云知道他的脾性,低头叹道:“你理解错了,师傅并不是不传授与你那‘御阳魄煞术’的法诀,只是这几十载,一直没有找到一个真正能驾驭它的人。直到我遇到了潇湘,适才发觉这孩子身上特有的潜能。你我都没有那道修炼御阳魄煞术的佛光附体罢了!”
“住口!这都是借口,好了,不要说这么多了。看在你我师兄弟这么些岁月的面子上,我不伤你!但是,这孩童你需得留给我,否则,休怪我无情无义!”黑衣人大声呵斥着,眼睛怒视着舒云,近距离看去,还能看出他的血丝崩裂。
那舒云又怎么能同意呢,潇湘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他这么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个有如此神力的人。况且,这黑衣师弟如今杀戮频起,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尽管数十年来,舒云一直都想着他会改邪归正,谁知,这么些日子里居然闭关修行,练就一身邪功,妄图称霸天下,他又怎么会应允呢?
舒云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你依旧邪念不改,那好,今日我就要为我们青龙派清理门户!”
言罢,只见蓝光乍起,伴随着呼呼的声音,在舒云面前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