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鲍婉居然不敢动了,因为四周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瞪着她,假若她的剑割下去,那些人肯定会一哄而上。到时候,不仅自己没能喝到水,还会结下梁子,引来杀身之祸。
于是,她气愤的把剑放下,转身低头独自生着闷气。那潇湘见情况不对劲,忙进去致歉道:“老板娘,不好意思啊,我这位朋友性子急了些,还希望你海涵!”说着,他躬身做了一个揖,心下正嘀咕着:“这女子开这样的黑店,真像是电影《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啊,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以免生出事端!”
血凤凰上下打量了一下潇湘,见他生的皮肤白皙,举止文雅,忙陪笑道:“哎呦,这位公子好秀气,一看便知不是我们这蚀火域的人!”她一边说一边将手往潇湘身上摸去,面带淫笑,满面桃花,让在一旁的素馨羞得脸都红了。
通常面对这样女子的调戏,在电影上无非就只有两条选择。其一是迎接上去,一把将眼前的女子抱住,手托着她的下巴一阵调戏。还有一种做法是故作冷傲,猛地推开她,然后潇洒的拍拍身上的灰尘(身上哪有什么灰尘,就是行为艺术罢了。)。但是,这潇湘却不按照如此两条路来,却见他往后一退,笑道:“原来老板娘是一位多情女子啊,只可惜我也是一位多情男子。如若姑娘在这么多情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血凤凰抚嘴而笑,道:“傻小子,这般说就见外了吧,想要什么就往老娘身上取就是了,我这里应有尽有!”
看着血凤凰这么闷骚的样子,他的心里早早就吐了不知几回了,但是一想大家都需要水喝,也就低下头姑且忍一下。且听潇湘笑道:“既然老板娘都发话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罢,一把将那血凤凰抱住,素馨、鲍婉看得目瞪口呆。那鲍婉更是哼了一声,转过头背对着他俩。潇湘浅浅一笑,紧闭上眼,嘴角就要贴到她的嘴角之上了。
“哼,还真想吃老娘的豆腐啊,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我喜欢!”血凤凰推开他,一个华丽的转身,坐到屋子里的木桌上,笑容嫣嫣说道,“来这噬血客栈的人没有一个敢这样打老娘注意的,你是第一个!”
潇湘走上前,指着屋子上方悬挂的小小的风铃道:“我原本也不敢,只是我看看到你这里的风铃就敢了!”
“此话怎讲?”血凤凰追问道。
潇湘抿了抿嘴,接着道:“风铃的铃铛下方悬挂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写着‘挚爱凤凰’。能不让我怀疑么?”
血凤凰蹙了蹙眉,猛地将手搭到腿上,问道:“你怀疑到什么?”
潇湘见问,便知自己猜的十有八九了,遂笑道:“我在猜你一定是为了等一位男子才建的这家客栈!而且,那男子你没有等到,所以才会让你变得如此血腥!”
血凤凰哈哈大笑,指着潇湘道:“你小子好眼力,不过你却不知我等了他多久!”
其实,来这间客栈的时候,潇湘就已经观察了很久,客栈正中央有一个方形的区域,那里挂了大约十三个牌子,每一个牌子上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潇湘指着那方形区域笑道:“我猜没错的话那就是你等他的时间!”
血凤凰先是一惊,而后站起来,走到挂着牌子的地方,道:“不错,我等了他十三年,他始终没有来。曾经我是这蚀火域的公主,有一年黑面阎罗带兵闯入蚀火域。他们杀害了我的父皇和母后,我是被父皇的一位亲信将军带出城的。那人就是他,他叫冷魂。他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名字,很冷傲。我们逃出皇城后,就来到了这里,隐姓埋名过着清闲的日子。可是,我的心始终融化不了他,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有时候甚至在那里发呆,却不理睬我。直到有一天,我过生日,不知他从哪弄来一个风铃送给我,那风铃上写着‘挚爱凤凰’。我很感动,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拥有他,做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可谁知,第二天他走了,只留下一封信,说是去寻找‘轻容团扇’,让我等他三年。一晃十三年过去了,我竟然没等到他!在他走的第一年我就把这里建成了客栈,每年都要杀一位该杀的混蛋来打发无聊的日子。于是就有了这‘以血换水’一说。”
素馨听完,叹道:“原来你是一位痴情女子,这可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放屁,是相忘,不是相忘于江湖!”血凤凰大声呵斥着,让素馨的脸瞬间就红了。
潇湘拱手笑道:“老板娘说的对呢,江湖再远也有到达的时候,但是相忘就再也无法触及了。只是,不知这黑面阎罗占领这里多久了?”
血凤凰哼道:“这一帮畜生!如今的蚀火域变得真的如现在一样,水深火热中!百姓流离失所,城不像城,国不像国。这位新登位的所谓国王,更是残暴不仁。将全国的制造玉器的老板都捉了去,说是寻找一块带火的扇形玉。那些老板哪里有这些,于是就被这位狗屁皇帝鞭打火燎,惨不忍睹。”
听到这里,鲍婉也冷冷道:“该杀!”
素馨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那块有水滴的扇形玉一怔,心道:“当时师傅告诉我要牢牢保护好这块玉,还要我跟着公子走,真不知这玉有什么秘密?还有那个带火苗的玉佩,会不会跟这块玉佩有关系啊?”
潇湘叹了口气,道:“果真是邪魔,哼,今晚我就去会一会他!”
言罢,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眼睛里冒着火星。
血凤凰倒是一位性情女子,她原本就是被逼迫才会开店的,如今,又遇到潇湘三人。看着他们侠肝义胆,自己心里顿时也多了几分欣慰之情。于是,给他们弄了三间屋子,又和吃好喝的招待一番。
天色渐渐晚了,太阳躲到山的那边去了,不多时,繁星慢慢浮出天际,寂寥的天空挂着一轮孤月。不知怎的,随着天色的黑暗,居然越来越冷,恍若烈土域的冬天。
茫茫荒漠中飞过一个黑影,那黑影御剑飞行,速度很快,眼睛几乎跟不上他的行迹。前方是一个高高的城墙,但是,这城墙再高似乎也挡不住那剑飞行的高度。不多时,黑影躲过了城墙上的哨兵,径直往偌大的宫殿飞去。
那宫殿分外豪奢,居然是透明的宫殿,里面灯火通明,有一群歌妓在中央舞蹈。正中央的木桌台上,端坐着一位男子。那男子带着黑色的面罩,是只有黑面阎罗的人才会带着的面罩。四周围着不少士兵,手里拿着兵刃,脸上也带着那样黑色的面罩。
那黑影想要飞到屋顶,去看一些这些人正在商讨什么事情,谁知,在屋顶上飞来一道黑光,硬生生的将他打将在地。随着透明的宫殿慢慢滚落,而后,一群士兵慢慢将他围了起来。
那名坐在正中央的男子走了出来,命一名士兵将那黑衣人的面纱摘下。
男子哈哈大笑道:“原来是鲍婉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