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宗矗立在中原武林境内,已不下百余年,剑术一绝,实力雄厚,俨然已成为了中原武林的领头军。
此时天气尚好,两位门童依偎在武林宗的大门前,显得懒洋洋的,他们手中俱都拿着扫把,但大门前的落叶余灰已积多厚,门前也是一片狼藉,都没有见他们动得一动。
突然,从门内冲出来一个矮墩墩的中年汉子,朝着门外看了看,猛地朝着那两个门童踢了两脚,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懒?都什么时候啦!竟还在这里睡大觉?今天若不将门前打扫干净,就休想吃饭?”那矮墩墩的汉子可能是总管一类的,骂完之后便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那两个门童经他这么一骂,顿时全无了睡意,便悻悻地爬将起来,朝着门内啐了一口,方才极不情愿地挥动起扫把来。
这两个门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只顾低头舞动着扫把,似乎全不顾扫没扫中那些落叶。就在他们扫到石阶最下面一层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双脚,那双脚上还穿着一双破烂不堪的灰布鞋子。那两个门童皱了皱眉头,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糟遢汉子,正斜眼望着他俩微笑呢!
两个门童见这汉子满面的胡渣,一身的穿着也是破破烂烂,以为是个讨饭的气丐,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是你种人能来的吗?要饭到一边去?”门童边说边推搡着汉子,似乎要将先前的不快,俱都发泄到这个来路不明的汉子身上。却哪知一推却未推动,门童心觉奇怪,再推,又纹丝未动。门童此时有些焦急了,身上也冒出了大汗,惊慌地望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邋遢汉子。
哪知汉子却冲他们微微一笑,悠然说道:“我可不是乞丐,也不是来要饭的,我是来找你们家主人的。”
“你找我们家主人?”门童面有不信,“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岂是你这等人能见的?”
“我自然知道你们家主人,他就是武林宗宗主云朝。”汉子说道,“快回去通报你家主人吧,就说刘嘉来见。”
“刘嘉??”这两个门童听到这个名字,俱都一惊,但随即又缓和下来,打量起面前这个汉子,露出嘲讽的表情,道:“就你这样,要是那刘少侠,那我们还都是大侠了呢?”
汉子见这两个门童不信,虽是焦急,却也显得无可奈何。
杵了少许,忽听得一声暴喝传来:“你们两个贼小子,在外面嘈嘈什么?外面打扫的怎么样了?”随着那句暴喝声落,便见那名矮胖管事大踏步奔了出来,盯着两名门童面带怒色,忽地又被门童身后的糟遢汉子吸引住,眉头微微皱了皱,便冷冷问道:“你是谁?”
话刚问完,还不等汉子作答,当中一名门童便已抢先答道:“他说他是刘嘉,要见我们家主人。”
那管事听罢,脸上为之动容,但稍一打量汉子,看其模样如此邋遢,满脸显得不屑,忖道:“一个疯汉子,将他撵走?”
门童正待动手,却听得一阵娇喝:“慢着,到底所为何事,为何要如此为难一个穷苦人?”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大踏步走了出来,那管事的一见了这位姑娘,当即满脸堆笑,躬首躬背,与先前不可一世之态仿若两人。
只见那胖管事一脸献媚地对凤鸣说道:“凤姑娘,这个汉子说他是刘大侠,可我看他不过是个口出大话的疯汉子,你看他这模样,会是刘大侠吗?刘大侠又岂会是此等模样?”
凤鸣听胖管事如此说,忙惊讶地打量起那个汉子,当真见那汉子浑身上下衣着破烂,脸上也满是胡渣,油腻腻的,根本看不出来有半点刘嘉的样子,不禁也皱眉道:“你是刘嘉?若你真是刘嘉,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汉子见来了熟人,连忙将脸面抹了又抹,兴奋地说道:“凤儿姑娘,我真是刘嘉啊!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们怎么都不认识我了吗?”
凤鸣紧走了几步,待走到了那个汉子身前,便细细地打量起他来,幸亏凤鸣记得刘嘉以前留着胡渣的样子,越看眼里越是放着光,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你!你是刘嘉,你真的是刘大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摸样?都快叫人认不出来了?”
原来,这个糟遢的汉子果然便是刘嘉,只是他为什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呢?这里我们先不细说,大家慢慢看便知晓了。
只见刘嘉一脸的苦笑,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啊,你难道就要我这么站着和你说话,不请我进去吗?”
凤鸣赶紧说道:“你看,刘大哥,我都乐糊涂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今天突然见到你,还真有些高兴过头了。”凤鸣说罢便将刘嘉往门内引,将刘嘉引到大门旁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胖管事一眼,僽道:“真个有眼无珠的家伙,只会以貌取人?”说罢便推着刘嘉进了大门。
刘嘉临走时还不忘给那胖管事开脱,说他毕竟不认识自己,叫凤鸣不要为难人家,直说的胖管事感恩涕零,躬身屈膝地送刘嘉进入大门。
胖管事见凤鸣与刘嘉走了进去,再也看不见身影了,便对了这两个门童愤愤说道:“你们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只会以貌取人,全没看出来这位爷便是刘嘉刘大侠吗?要知道,高人都是不会以俗人的装扮出现的,庸俗?”胖管事说着说着,便哧溜一下钻进了大门内,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他们俩人将门外给彻底打扫干净。
可苦了那两位门童,就这么愣愣地站在门外,一脸的茫然,许久才冒出一句:“这个胖子,忒也叫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