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邪隐隐笑道:“老夫看在尔等将死的份上,便也让尔等能死个明白吧?”刘邪说罢指了指两鬓斑白的头发,接着说道:“你看老夫的头发便知,五行合一并没能让老夫延缓衰老,相反还减了吾二十年的寿命,这便是老夫为渡天劫所致。老夫自损寿命二十年,方才渡了天劫,为的便是要保住这一身功力,图谋吾的抱负?”
  刘邪说罢这里,又诡秘一笑:“还有一件事尔等或许还不知晓,便是那十五年前拳谷一战之前,老夫便隐隐觉着天劫将至。老夫也心知这天劫一至,吾虽不得死,但必将功力尽失,若被仇家知晓借机寻仇,老夫也唯有束手待毙。所以,老夫便想得一个妙法,便是在天劫将至之前,假装天劫已至,全身受五行劲气的反噬而死,一并舍弃了整座拳谷,唯有如此,老夫方才能诈死逃脱。如此一来,拳谷便成为了众矢之的,吸引住了仇家的注意力,老夫这才借机遁入五行大地,自结阵中躲过天劫,保得性命,但功力却是尽失。”
  刘邪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老夫自然不甘心就此沦落,又自五行大地之中苦苦修炼十五载,方才又将五行之气合而为一,将武功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如今,老夫又重现江湖,放眼天下,还有谁是老夫的对手?哈哈?”刘邪说罢狂笑不止。
  “你真是劫持我的那个蓝衣人!?”青秀儿听得这里,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悲愤,呼喊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爹爹,又为什么要杀了王叔叔,他们又和你有何仇恨?”
  “你说那青衫老儿?”刘邪电目一闪,“他自然得死,虽时隔十五年了,但老夫恩怨分明,自是不会忘记毁灭拳谷的罪魁祸首!所以,青衫客、地通狮,还有林秋水一干人等全都得死,老夫方才对得起吾那几个死去的徒儿?”
  刘邪说罢目光一闪,射向云朝身后的三绝剑士,眼神中满是愤恨,随后又将目光自青秀儿身上缓缓落下,再一扫云朝,坦然道:“但老夫虽是嗜杀,却恩怨分明,故而老夫并没有为难青衫客的女儿;云天已死,其子老夫也不再追究,但若尔等再阻老夫大事,一个也休想活,那觅云踪的死法,便会是尔等的榜样?”
  刘邪说罢环视众人,眼神之中有说不出的威严。
  却在这时,一条浑身碧绿的小蛇闪电一般射向刘邪,“噗”一下便咬在刘邪肩头。刘邪陡然一惊,迅速捏住那条毒蛇的七寸,猛地甩出殿外,随后出手如风,一把掐住苗疆女的脖子,苗疆女竟半点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刘邪制服。
  众人全没料到在这等节骨眼上,竟然会出现如此变故,皆都凝神静气,紧紧地盯着场中。
  此时只见苗疆女满脸已涨得通红,刘巳眼见得如此,慌乱之下也是不知所措,只听刘邪厉声问道:“你为何暗算老夫?只可惜的是,你还不知道老夫有先天罡气护体,百毒不侵吗?”
  苗疆女喉头被卡,发出阵阵咳喘之声,却是说不得一句话来。刘巳见状,连忙抓住刘邪的手腕,苦苦央求道:“师父你手下留情啊,阿弱可是弟子的至爱呀,你莫要伤了她的性命?”
  刘邪目光一拧,如电般抽向刘巳,厉声道:“今日她若不说清楚,唯有死?”
  只见苗疆女凄然一笑,咳喘道:“刘邪,你没有忘了觅云踪,可曾还记得他有一个女儿吗?”
  刘邪一惊:“你是?”
  苗疆女呵呵一笑:“觅云踪在与你一战之前,心知生死难料,便将他五岁大的女儿,送入了苗疆拜月教,没错!我就是当时的那个女孩,觅云踪的女儿——觅弱云?”
  苗疆女说罢这里,目光陡然一寒,愤恨道:“我接近你,就是要乘机杀你,为我父亲报仇?”
  刘邪听罢陡然变色,面上顿时露出些许杀机,刘巳见状,心知极为不妙,连忙劝道:“师父,你放过阿弱吧!阿弱,你快跟师父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无意的,快说呀?”
  苗疆女深情地望着刘巳,淡淡道:“阿巳,这都是真的,我不想骗你,我利用你接近刘邪,是有目的的!然而我没用,竟连这条奇毒无比的保命小蛇都用上了,却还是杀不了这老怪物为父亲报仇,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确是真的?”
  刘巳听得这里,慌忙点头,赶忙拉紧刘邪的手臂哀求道:“师父,阿弱她根本伤不了你分毫,对你也构不成丝毫威胁,你就放过他吧,就权当是给了弟子一个人情,弟子可不能没有阿弱呀——?”
  刘邪轻蔑地看了一眼刘巳,冷冷说道:“斩草不除根,将会后患无穷也!再者,你可是为师的徒儿,又岂可如此依赖一名女子,为了她而乱了方寸呢?”
  刘邪说罢,不顾刘巳的苦苦哀求,连连催动体内劲气,将苗疆女轰得倒飞出一丈,方才倒地不起,口吐鲜血。刘邪大袖一拂,又转身目视众人,好像杀死一个人,犹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只见刘巳大叫,慌忙奔过去扶起苗疆女,哭喊道:“阿弱,你不能死啊——!你快快活过来,我刘巳不能没有你?”
  却见苗疆女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冲着刘巳凄凉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尽的迷茫,便撒手而去了。
  “啊?”刘巳冲天嚎叫,声音中满是凄哀,众人全不料,便如刘巳一般阴险诡计的人,竟然也会对一名女子动如此真情,皆都吃惊不小,怔在当场不知所措。
  片刻间,只见刘巳嚎叫完毕,又将苗疆女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眼神之中满是愤恨,冲着刘邪便大喊道:“你杀了她,哈哈,你竟然杀了她,哈哈?”
  刘巳一时狂笑不已,仿佛疯了一般,片刻笑罢,面色又陡然一沉,愤愤道:“想我刘巳始终对你忠心耿耿,唯命是从,而你!竟然对我所提的如此一个小小要求,俱都全然不顾,想想如此,你这师父不要也罢?”
  刘巳说罢径直冲到刘邪面前,直视着刘邪如电般的目光,面上竟毫无惧色。
  刘邪几时受过刘巳如此的顶撞,顿时面色一沉,勃然怒道:“孽徒,难道你想造反吗?”
  “哼!造反?”刘巳冷然一笑,“不但造反,我还要杀你,来为阿弱报仇呢?”刘巳说罢全力施展功力,猛地扑向刘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