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门外,积雪已渐渐融化,土壤俱已被雪水湿润,树木也被这土壤滋养着,也已渐渐发出了嫩芽,在这样的气节里,竟还可以听到鸟鸣的声音。
山庄外,已时时飘来阵阵清新的空气。
这样的好景色,这样的好气候,难免不会令人陶醉的。
青衫客也被这景色,这气候陶醉着,只见他负手而立,望着这一片春意,不禁叹道:“一年好时光,春意黯然时?”
“好诗?”已有人拍手叫道。
青衫客转过头去,见是刘嘉,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刘嘉笑道:“蒙前辈照顾,已好了十之八九,今日,是特别前来告辞的?”
青衫客道:“可是,你好像还有仇人在外面等着你,你肩上的伤,好像也是他伤的。”
刘嘉苦笑,唯有苦笑,一个人若是被他的仇家所伤,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青衫客又道:“你就准备这么走?你有把握对付他?”
刘嘉摇头:“没有,一点也没有,也许,我还会死在他的手里。”
青衫客道:“那你仍要走?”
刘嘉道:“我总不能在你这呆一辈子。”
青衫客叹道:“那我送你?”
两人边走边聊,青衫客问道:“你的仇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刘嘉苦笑道:“西南毒教的教主,西南正虹。”
青衫客皱眉道:“西南毒教的教主?他很厉害?”
刘嘉叹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在狱中七年,听得他的传说可不少,别人都说他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尤其是他的毒掌,更是厉害。而且,他还杀人不眨眼,如果谁被他盯上,迟早会被他毒死?”
青衫客问道:“是哪个监狱?你怎么会在那里呆了七年?”
刘嘉答道:“原都,十里城外的绝狱禁地,因为我杀了人,就是西南毒教教主的儿子——五毒子?”
青衫客赞道:“杀的好!此等害人的败类,杀的实在大快人心?”青衫客顿了一会,又问道:“是不是燕长青抓你进去的?”
刘嘉奇道:“前辈认得他?”
青衫客捋了捋青须,道:“他是老夫的徒儿。”
刘嘉苦笑:“奇怪,为什么穿青衣服的人,都和前辈你有关系?”
青衫客奇道:“老夫却很是奇怪,他本从不愿管江湖中恩怨的,怎会把你抓进去?”
青衫客道:“他如果不抓我去坐牢,我或许就活不到现在,想必前辈也见到过我胸前的那五道伤痕?”
青衫客点点头:“当时,这已足可令你致命,况且,你的仇人也不可能放过你?”
刘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青衫客又道:“想我那徒儿,与我道不同不相为盟,若不是经你提起,老夫倒也着实差点忘了?”
刘嘉好奇,问道:“怎么?燕长青有哪点不好?前辈莫非记恨于他?”
青衫客叹道:“也不是那么回事,不过老夫就这么一个徒儿,本想让他加入武林宗,一同抗敌报国,我也好把这点衣钵传与他,甚至秀儿,唉“
青衫客说到这只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刘嘉不是笨人,已猜出十之八九,道:“秀儿姑娘心地善良,容貌又犹如天仙,总会嫁个好人家的?”
青衫客又长叹一声:“唉!秀儿就是太老实,就怕我日后不在她的身边,她会被人欺负?”
刘嘉劝慰道:“前辈何必如此想,若有人胆敢欺负秀儿姑娘,我刘嘉是一万个不答应,便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刘嘉这几句说的义正言辞,青衫客不禁感动道:“有你这句话,老夫也便放心了。若日后老夫战死沙场,你一定要照顾秀儿,再者把她交给我那徒儿也行,老夫心里总算有个依托?”
刘嘉宽慰道:“前辈何出此言,前辈你也定是不会有事的;但话又说回来,燕长青做了一名捕头,抓尽天下恶人,难道不好吗?”
青衫客闻言,直皱眉头,道:“你是不了解,那绝狱中会有什么好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包括那狱长杨路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成天跟这样的一些人混在一块,直叫老夫寒心?”
青衫客闻言,直皱眉头,道:“你是不了解,那绝狱中会有什么好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包括那狱长杨路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成天跟这样的一些人混在一块,直叫老夫寒心?”
刘嘉听得青衫客一言,想想自己这七年在狱中所见所闻,也却是如此,这绝狱的牢头、捕快,包括狱长杨路,哪个是善类,有的剥削的犯人家属,便是倾家荡产还嫌不够。但转念到燕长青对于自己的帮助,还是说道:“但燕长青绝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得出?”
青衫客叹息一声道:“他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但老夫确是不能容忍他与那样的人共事?”
刘嘉见青衫客如此说,当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沉默着。
青衫客见刘嘉不说话了,便岔了开话题,问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一个仇人永远跟着你。”
刘嘉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后面的路很不好走。
青衫客又道:“你总不能为避免他们在你食物里下毒,仍是不吃不喝吧!况且现在也绝没有积雪可吃了?”
刘嘉还是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已完全没了主意。
青衫客道:“老夫也知晓你的处境,难道你连一点对付他的信心都没有?”
刘嘉苦笑:“一点也没有?”
青衫客道:“他也许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
刘嘉还是苦笑:“但愿如此?”
青衫客道:“他或许也很忌惮你。”
刘嘉似乎感到一丝希望:“会吗?”
“会?”青衫客斩钉截铁道。
“会”字刚一出口,青衫客已欺身上步,长剑挥向旁边巨石,只听“轰”的一声,巨石竟被长剑震得裂开,却从那巨石后跳出三个人来,赫然竟是西南正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