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走在路上,春风吹的他也的确很舒服,他的心里也的确很是舒服。仇敌已除,还交到一位好朋友,刘嘉哪能不高兴,他甚至哼起了儿时记起的一首儿歌:“娃娃笑,娃娃叫,娃娃是个乖宝宝,妹妹蹦,妹妹跳,妹妹蹦蹦又跳跳“
“真难听,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
刘嘉刚唱到一半,后面赶上一辆马车,说话的好像是车厢里的一位女子。
刘嘉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唱的的确不好,可是他唯一会的,也只有这首歌了。他总觉得,只要自己的心情好,也便不觉着难听了。
“朋友,恕我的朋友无礼了,在下替她给你道歉了?”这时,马车放慢了速度,刘嘉才看清赶车的人是一位大汉,而他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白衣青年,可能是刚从车厢里出来的,刚才的话也就是他所说。
只见这位白衣青年剑眉星目,好不英俊,眉宇间满是浩然正气,正含笑望着刘嘉。
刘嘉心情本就很好,看到这么顺眼又懂礼貌的青年,当然也是不会计较的,忙赔笑道:“没关系啊!她说的也没错,我唱的是不好听?”
刘嘉刚说完,车厢里又传来一句:“这么大的男人,还唱这么弱智的儿歌,明知难听还唱,当真不害臊吗?”
“凤鸣!不得对人没有礼貌?”白衣男子对着车厢内道。只听得车厢内一阵嘟哝,便再没有言语了。
白衣青年又道:“兄台你这是到哪?我可以载你一程。”
刘嘉微笑道:“不用了,我是个浪子,说难听点也就是流浪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去哪里。况且我自己有脚,走走也是很舒服的,我劝你也应该享受一下走路的快乐?”
车厢里又传来了一阵声音:“你这个怪人,真不知好歹,我们家公子好心载你一程,你非但不感谢,还说出这种话?”
刘嘉摇头苦笑,总有人叫自己怪人,自己真的怪吗?要说怪,这个车厢里的女子才叫怪,说话时就像吃了辣椒一样呛人,不但呛人,而且说话又多又急,简直像个鸟儿一样叫个不停。光冲这点,就不应当叫什么“凤鸣”,当叫“鸟鸣“才对。
白衣青年也没再呵斥凤鸣,也许这回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吧。但又见那白衣青年作辑道:“既然这位兄台不愿与人同行,在下也不勉强,就此先行一步了,望日后有缘再见?”
刘嘉忙回礼,眼见着马车越行越远,刘嘉不禁叹道:“一个讲礼,一个不讲礼,真是一对好鸳鸯?”想到这,心中不禁又是一痛。
天色渐渐转转黑,刘嘉却是不急,仍是慢慢的走,慢慢的哼着儿歌。一个人的心情很好,岂非觉得自己唱的歌也是悦耳动听的?
可是接下里的事情已完全扰乱了刘嘉的好心情。天空竟凄凄沥沥地下起雨来,刘嘉放眼望去,四处一片平原,唯前方一处山坡还孤零零的立着一颗树。
刘嘉渐渐往山坡上走去,却渐渐地笑不起来了,连苦笑都不行了。因为这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包,有碑的,也有没有碑的。大多数的坟头上都长满了杂草,显得好不凄凉,这里显然是一处荒冢。
刘嘉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天真的会开玩笑,竟让这下雨的晚上,让我和死人做伴?”
刘嘉刚叹完气,便见一荒坟后忽地冒出一黑影,直直向他扑来,刘嘉心里一惊:“今天又不是七月十五,怎么还会有恶鬼来找我索命?”
来的当然不会是恶鬼,只不过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戴个厉鬼面具,在这漆黑的荒冢里显得无比狰狞恐怖。
刘嘉来不及细想,黑衣人已向他攻出两掌。出手不快,但压力惊人,迫得刘嘉好似喘不过气来,竟躲闪不及,只得与他硬生生对了两掌,与那黑衣人双手相抵,一触即开,两人各自噔噔倒退几步。
刘嘉心里好是吃惊,这黑衣人的掌力刚猛霸道,震得自己身体犹自发麻。却不料黑衣人眼中一动,似乎也大为吃惊,由他掌中传来三股诡异劲气,直袭全身骨脏、经脉,忙运用自身浑厚内力才抵住这三股劲气。
也难怪黑衣人如此吃惊,他本以为凭自己这两掌,又是使得暗袭的法子,完全可以立毙眼前这小子,却不料刘嘉已将三行合一,完全抵住了他的掌力。
一击不成,再出手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两人就这么兀自站立着,谁也不敢妄动,任雨水就这么打在自己身上。
刘嘉却耐不住了,出口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们有冤仇吗?”
黑衣人好似完全听不见一样,也不说话,因为他已在刘嘉说话的时候,欺身攻出了七八掌。刘嘉见掌力更猛,哪里还敢硬接,忙错来身子往旁掠开丈许。
黑衣人见又扑了个空,正待继续强攻,却忽地怔住了,耳朵动了动,似乎在听什么,显得极其诡异。
刘嘉似乎也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忙屏息静听,果然隐隐听得不远处竟有撕扯、咬动之声。
这样一种声音,在这样的一处雨夜荒冢里,总是显得无比的诡异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