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泰山却一脸坏笑:“女娃儿,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
  “你?”凤鸣竟一时语塞。
  老泰山以为,云朝这小子年纪轻轻,想来也只会玩玩这把玄铁重剑,他老子的本事,恐怕一招也没学会,现在自己抢了这柄剑,不禁暗自得意,寻思着这次,一定要煞煞云朝这小子的锐气。
  老泰山正自得意之时,忽见云朝暴起,大喝一声:“好!我云朝便来领教泰盟主高招?”
  话音刚落,却见云朝已跃近凤鸣身边,左掌拍向凤鸣手中剑鞘,只闻“噌“的一声,七柄星罗小剑齐齐迸出剑鞘,兀自围绕云朝周身游刃不绝。
  老泰山已骇得呆了,不仅老泰山骇得呆住了,在座的也全都骇得呆住了,就连刘嘉也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年级如此轻的少年,竟而学会了“七煞星罗“的无上绝技,不仅如此,剑鞘中迸出的,不只是一两柄星罗小剑,而是七柄。
  云朝年纪如此轻,却已达到了“七煞星罗“的第七煞境界——“七剑齐飞”,这已超越他的父亲太多了,也难怪众人甚是吃惊。
  说时迟,那时快,老泰山只惊得叫出一句:“七煞星罗?”,云朝便已欺身朝他攻了过来。老泰山急忙往后退去,但已是来不及了,云朝的速度实在快他太多。
  只见云朝欺身上前,翻手变爪,已搭上泰山的肩头,却听得泰山一声惨呼,星罗小剑已绞得他右臂血肉横飞,玄铁重剑是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
  就在这时,云朝陡然松开泰山肩头,往后跃去,玄铁重剑似被一股无形劲气带动,也随云朝往后飞去。
  云朝瞬间已来到凤鸣身旁,反手搭上剑柄,却听“噌“的一声,玄铁重剑与星罗小剑齐齐入鞘。
  这一系列的动作虽多,但皆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动作仿佛行云流水,无懈可击,众人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剑就已然入鞘,只留下泰山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呆立堂中。
  再见云朝,却是傲然挺立,其气势顿时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老泰山原以为云朝长剑被夺,已是没啥本事,却不料他竟然练就了“七煞星罗”,竟已达以气运剑的巅峰境界,出手间便已抢夺自己手中之剑,而自己,却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老泰山环视四周,心知此处已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一时软了下来,惨笑几声,道:“宗主好武功,老泰山我实在佩服的紧?”
  云朝傲然挺立背负双手,怅然道:“我父亲十四年前遭歹人之手,为报父仇,我云朝苦练剑法十四载,终而练就‘七煞星罗’,星罗小剑却也十四载未饱人血,今次你便是第一人,皆因你未曾尊重亡父遗留之物,若以后再犯,定不会是仅仅被绞伤皮肉这么简单了?”
  云朝说这些话时,一股浩然正气涌遍全身,一派武林宗主气魄,三绝剑士望着眼前这位新主人,不禁颌首而笑,继而叹道:“武林剑宗有此传人,你死去的父亲与四位伯伯在天有灵,也得安慰了?”
  凤鸣眼中含情脉脉,也望着云朝发呆。
  老泰山心里却满不是滋味,脸上那条刀疤一跳一跳的。他本是想教训一下云朝那小子,却不料反过来,反而被云朝教训了,怎奈技不如人,只得灰散着脸慢慢往后退去。
  杜环见老泰山连云朝得一招也没能接住,自是不会再强出头。
  青衫客本就向着刘嘉,直到此事,也是端坐在位子上,不曾有半分动静。
  王猛捧着长剑,立于其身后,至始至终未发一言,好像他从未存在过一样,也许是心念昔日刘嘉有救命之恩的缘故。
  林秋水见状,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发一言,心想,也只有依仗地通狮,便施施然迈开步子,叹了口气道:“地通先生,你看?”
  “唉!此事还是交由云宗主处理吧?”地通狮本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之人,尤其喜欢看青衫客行事,此时见形势如此,不等林秋水说完,便把此事推向云朝。
  林秋水看地通狮如此态度,见依仗无望,便望向云朝,泪眼婆娑。
  青秀儿见事情有所转机,便跑过青衫客身旁,道:“爹爹,刘大哥决计不会是凶手的?”
  林秋水心中本就无望,闻言狠狠地瞪了青秀儿一眼,厉声道:“住嘴!是否凶手,云宗主自有公论?”
  青秀儿被林秋水瞪得浑身发凉,又被骂了一句,忙骇得缩到青衫客身后。
  一时,众人出奇的安静,都静静地望向云朝。
  凤鸣的眼中闪着光,却仍是兀自盯着云朝发愣,云朝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她这才缓过神来,面已绯红。
  刘嘉穴道虽被制住,但眼睛却是盯着凤鸣,见凤鸣如此模样,心中巳明白十之八九。再瞧云朝,却是剑眉星目,说不出的俊气逼人,又是名门之后。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个无根的浪子,怎的和人家比?
  想到自己的命还拿捏在别人手里,刘嘉不禁苦笑了起来,心道:“刘嘉啊,刘嘉!你不过是个没根的流浪汗,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
  刚想到这,刘嘉顿觉混身一轻,抬头望去,只见云朝立于自己身旁,含笑望着自己,刘嘉也傻呆呆地望着云朝,忽地问道:“你解开了我的穴道?”
  云朝点点头,刘嘉奇道:“你相信我?”
  云朝道:“是的?”
  刘嘉又问道:“我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你却为何如此信任我?”
  云朝微笑着道:“就因为你唱的那首歌,一面就已足够,心地太坏的人,是绝唱不出那样的歌?”
  刘嘉呆住了,他实再想不到,一首那样难听的歌也会救了自己一命。他想不到,林秋水更想不到云朝便这么轻易地放了刘嘉。
  林秋水当下上前问道:“云公子,你怎能如此轻易便放了眼前这贼人?”
  云朝剑眉一挑,正色道:“在我云朝眼里,没有证据从不污蔑一个好人,你们如果心有不服,大可光明正大地挑战于他,但切不可在我武林宗动武,但若出了此地,遍由你们怎办?”云朝说完,也不理会众人,一抚袖转身去了。
  凤鸣这次却是出乎意料,一言不发也跟着云朝去了。
  青衫客见云朝去了,冲刘嘉点点头,道:“小友保重,老夫也就此告辞?”
  刘嘉忙站起身道:“前辈走好?”刘嘉也是明白,此等事,青衫客不予理会,便是给了自己莫大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