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云踪的伤口处,忽地迸出来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猛地射向凤鸣,眼见已近了凤鸣周身一丈之内,刘嘉反应何其之快,单手猛然一挥,“鹤形风刃“施展开来,一道猛烈的“风刃“便刮向那只怪虫。
饶是那只怪虫飞射的速度奇怪,但身在半空中,又如何能变更方向,被风刃给撞个正着,“噗”的一声撞落地上,再瞧那怪虫,竟被风刃割成两半,自断口处喷溅出许多墨绿色的腥臭粘液,一时半会却仍是不死,在那地上滴溜溜地乱转,触丝也是赵变越长,慢慢的相互交织,好像将是要修补创口。
刘嘉自是见识过尸蛊的厉害,是可以自行修补伤口的,自是不敢任意随它修补,忙飞掠过去,将四行劲气汇聚于右手,猛然一拳轰向那只尸蛊。
拳未到,拳风先至,拳劲也是异常迅猛,那片地面竟被轰塌下去一个洞,哪还有尸蛊的影子,早在这四行劲气的侵噬之下泯灭成灰了。
云朝与青衫客也极会把握机会,趁着那十个老怪物浑身颤抖之际,二人也极速运行手中长剑,“刷刷“几剑便削下那十大长老的脑袋。一时,自十大长老的颈脖处黑血四溅,那些失心蛊虫被斩断身体,也自是活不长久了。
二人见十大长老再无危胁,赶忙奔到刘嘉与凤鸣身旁,仗剑凝视着觅云踪。却见觅云踪仍是杵在那一动不动,青衫客终是心念青秀儿的安危,踏前一步,道:“觅云踪,看你还有什么伎俩?快将我女还给老夫?”
谁知觅云踪仍是不发一言,却忽然向后直直地倒去,刘嘉脸色也忽地变得煞白,颤声道:“不对?”
云朝也被他说得一惊,道:“什么不对?”
刘嘉紧盯着地上的觅云踪,道:“你们看觅云踪的模样?”
其实,不待刘嘉说完,云朝等人便已死死盯向觅云踪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只见觅云踪倒在地上的那一瞬开始,面部便已迅速地干瘪变腐,整个躯体顿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不一会尸体竟腐烂得只剩下一堆乌黑的朽骨,与一滩黑色的黏液。
众人看得惊讶,云朝也惊道:“这这一幕怎的如此熟悉!这觅云踪的死法,怎会和当年萼罗鬼死时的场景一模一样?莫不是他的体内,也被寄了尸蛊?”
青衫客也道:“是了,老夫明明看到那只浑身长满触丝的尸蛊,飞射向了凤姑娘,那十大长老也停止了进攻,却不知是何道理?却不想这觅云踪体内失了这尸蛊,怎就死得如此突兀?”
刘嘉望了一眼觅云踪的骨骸,摇摇头道:“前辈所言差矣!觅云踪的确是死了,但却不是如今刚死的,而是二十年前便已真的死了,刚刚那个只不过是具傀儡尸体而已?”
青衫客疑惑道:“何以见得?他适才还施展‘凤凰神功’与你争斗呢?”
刘嘉淡然一笑:“先前自落风寨,我们便见识过失心盅的厉害,竟可以控制尸体运行,那十大长老体内或许被寄了更为高深的蛊,所以行动才会那么灵敏。失心蛊尚且如此厉害,难道更为高深的尸蛊,便不可以操纵死尸了吗?恐怕尸蛊不但可以寄生于尸体中,怕也是可以将那人生前的武功挥发出来,只不过那人死的时间应该不能太长?”
刘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想,我们之前听得觅云踪喉头中所发出的那个沉闷的‘呃~~‘字音,也并不是死尸会开口说话了,而是他体内的尸蛊堵截喉头所发出来的,尸蛊一旦发出此音,那十大长老体内的失心蛊便争相呼应,突地就进攻我们了?”
青衫客动容道:“你的意思是说,二十年前觅云踪被刘邪杀死之后,昆仑一脉尽数遭一魔头屠杀颐尽,并用这些人的尸体来炼尸蛊,并将尸蛊寄于觅云踪的尸体内,使其复活,成为他的傀儡!这坑洞之中,至今仍有未腐的尸体,想来这魔头一定至今仍用这地方来炼蛊,但却不知为何时至今日,隐忍二十年,方才令觅云踪又重现江湖?”
云朝也紧锁眉头,叹道:“这也着实叫人想不明白?”
刘嘉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是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至少我们明白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死不灭的神功;还有那练就‘凤凰神功’,就可使人死后涅磐重生的这件事,想来也是虚假传言,当不得真。这——只不过是被一些歹毒的邪术驱使的,现在被我们碰到,一定要铲除这些丧心病狂之人?”
凤鸣此时说道:“那我怎么不明白,为何无端端的,这觅云踪与这十大长老浑身会颤抖不已呢?觅云踪体内的尸蛊又为何无故迸出来,射向我这边呢?”
刚一说完,凤鸣等三人俱都盯着刘嘉看,好像在说:是啦!你快说说这是为什么?
刘嘉望着凤鸣,茫然地说道:“这个我怎么会明白,这蛊毒邪术俱是很诡异的事情,我也不明白这其中奥秘,但是我想这虫子可能是闻见你身上血的香味,被吸引了出来,想换个人体内寄生了吧?”
凤鸣听刘嘉这么一说,又想起那只恶心的虫子,顿时浑身发毛,不禁打了一哆嗦。刘嘉却发现青衫客神色黯然,似有心事,不由问道:“前辈是在想着秀儿姑娘?”
只见青衫客长吁了一口气,道:“现在觅云踪已经死了,线索就又断了,老夫要怎样才能找到秀儿呢?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刘嘉忙宽慰他道:“前辈莫要着急,我们既然发现觅云踪是被人用尸蛊控制的,只要找出那个施术者便可再次找到线索。既然那人在天剑山庄没有取了秀儿姑娘的性命,而是将她掳了去,说明秀儿姑娘对于他,还必然有利用的价值,当不会有性命危险?”
青衫客被刘嘉这么一开解,心中顿时舒畅许多,却听云朝紧张地说道:“刘嘉,你们听,这坑洞中好像有什么声音,很奇怪?”
刘嘉忙屏息静听,果然听得一些轻微的响动,只是声音尚小,听不真切。但那阵响动初时小,随后渐渐变大。
“吱吱”,四人听得真切,竟是那些百足蛇爬动着的声音,那坚硬的百足刮动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直刮得四人头皮发麻。
凤鸣骇了一惊,忙嚷道:“不好了,是那些怪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