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炀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小爽讲故事。
他敲门进来，本来快要睡去的孩子，马上精神起来。
“爸爸，你回来了。爸爸抱。”孩子张开双臂，撒娇。
刘周炀走过来，轻轻搂了一下孩子，在她的额头上撒娇。
我也刮了一下孩子的鼻子，“小爽是大姑娘了，还向爸爸撒娇，羞啊。”
小爽爬起来，缠住我的脖子。“妈妈，妈妈，妈妈，不许说！”
“是妈妈在吃醋，小爽亲一下妈妈，妈妈就不会说你了。”刘周炀替小爽解围，小爽信以为真，真的在我的左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坏妈妈，这样好了吧。”
我们都笑开了，孩子钻到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
我打趣道：“哎，你看，这都什么女儿啊。哪有只喜欢爸爸，讨厌妈妈的，亲一下妈妈就痛苦成那样。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故意拖高声调，差不多贴到小爽的脑袋说。
小爽钻出来，疑惑的看着我，又求助的看着爸爸。
“妈妈，我要喝可乐。”突发奇想的建议，试着转移话题。
“不可以，这个没商量。”
“爸爸，妈妈很讨厌，很多东西都不让我吃，也不让我喝。我是不是不是妈妈生的，我想我肯定不是妈妈生的。”这句话说出口，吓了我一跳。难道孩子知道什么了？
看刘周炀的样子，他也对孩子的话感到意外。缕缕孩子额头上的头发，宠溺的问：“怎么这么说呢？是不是妈妈对你不好？”
“是啊，果果每天都带可乐和薯条做零食，还有饼干、巧克力啊很多好吃的。可是妈妈就不准，只让我带难吃的水果和黑土司。果果说了，如果妈妈老是这样对我的话，我可以要求爸爸给我换个妈妈，因为她的新妈妈就很好，从不骂她。”小爽说得理直气壮的，一副很想换妈妈的样子。
我杵在旁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机械的听着他们父女的对话。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做吗？”
“垃圾食品，高热量，氢化植物油，恩……还有好多。妈妈还说吃了那些我会变得很难看，可是我每天吃果果的零食，我还是最漂亮的小朋友。爸爸，妈妈是个大骗子。”
听到小爽的理由，刘周炀笑了。“那你要什么样的妈妈？你列菜单，就像每年生日烈的那样。到时候，我们把这个讨厌的妈妈赶出去，爸爸给你找一个特别合你心意的妈妈。你看这样好不好？”
“妈妈会离开我，那我还可以去外婆家，看外公外婆和舅舅吗？”
“你会有另外的外公外婆和舅舅的。”
“那我还是不换妈妈了。”孩子想了想说。
“可是妈妈不会让你吃那些食物？你不后悔。”
“呀，真烦。”
“好了，小爽你听着：以后再也不准说要换妈妈这样的傻话。你是妈妈亲生的，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不是别人可以代替，更不可以换。妈妈爱你，她那样做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要体谅妈妈，孝顺妈妈。听懂了吗？知道错了之后，给妈妈道歉。”说完之后，拉着我打算离开房间。
我觉得不忍心，不想离开，毕竟孩子还小，不想对她这么严厉。但是刘周炀力道很大，我被拉了出去。
我们到了书房，刘周炀放开了我的手。
“会不会对孩子太严厉了，她毕竟还小。”
“你对孩子太宠了，惯得她在你那里没有忌惮。今天晚上不准到小爽的房间，让她反省一下，你去客房。”
“可是，小爽的母亲是法国人，看样子你也是混血，她身上的混血特征太明显了。慢慢长大以后，她发现她完全和我不像，她也会怀疑的。”
“我也是混血，不就可以解释了。”
“什么呀，哪会说得通。孩子的肤色比爸爸更浅，发色也比父亲的更浅。”
“这个慢慢再说吧，我还有事情跟你谈。你坐。”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书桌边椅子的刘周炀。
“今天周悦找你了。”
“你知道了？都谁告诉你的？张标吗？他很迷周悦，恨不得追随她。”
“你们都说什么了？”
“哦，让她把车挪开，我们要接孩子。”
“就这些？”显然以他对周悦的了解，不可能这么简单。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没什么不敢说的。“她还说她要和你结婚，让我不要阻挠。”
“那你说什么？”
“祝她幸福。”
刘周炀一副厌恶我不把话说连贯的样子，我继续说：“她想要和你结婚，我能理解。不止她，肯定有很多人恨不得毙了我，然后嫁给你。我当然要祝她幸福了，她有追求的权利。除此之外，就没有说什么了。”
刘周炀还是不信的样子，“她没说什么了？比如骂你。”
“原来你想问这个。我仔细想想啊……好像没怎么骂我，说得比较难听的话就是‘我比你年轻、漂亮、有钱、有名’，不过这是事实，我不觉得是在骂我。”
“是啊，他是在夸你。”完全是鄙夷的口气。
“随你怎么想，别工作太晚，我去休息了。”说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