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寒点点头阔步走进屋中,雁九娘站起来看着暮天寒皱着眉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清荷看了看天色,天色还早指不定会有谁过来退出去给雁九娘和暮天寒守门。
暮天寒上前拿过桌子上的碗闻了闻,抬起眼看雁九娘一眼,一如既往的阴冷。“病了?”
雁九娘点点头,在暮天寒的手中拿过药一口喝下,皱皱眉心中不禁暗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
“太子怎么来了?”雁九娘喝完药等嘴中的苦味散开后问。
暮天寒四下打量一下雁九娘的屋子,看一眼雁九娘道:“南疆皇帝生辰,我是使者。”
雁九娘点点头,喝一口茶驱驱嘴中的汤药味。“悬生台那个地方不简单,我还没找到一些什么,太子殿下若是有时间可以亲自去看看。南疆有个三代老臣叫向恒,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最宠爱的女儿被萧非墨掳了去,估计萧非墨要逼宫。萧非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最宠爱的女儿被眼地位,他最从爱的的冷”
暮天寒点点头,看着雁九娘的肩膀若有所思。
雁九娘顺着暮天寒的目光看下去面色一红解释道:“肩膀被划伤了。”
“划伤?踏伤后又划的?”暮天寒面色一沉冷着脸询问。
雁九娘点点头,对着自己的肩膀笑一笑抬起眼看向暮天寒。“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南疆你能亲自来接我回家吗?”
雁九娘的话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心慌,双眼清明没有任何情绪,一双好看的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暮天寒看。
暮天寒凝视雁九娘好一会,没有任何表示最后看向别处,也不知是不敢看雁九娘那双清明的眼睛还是不愿意在看。
“琉璃你来南疆后悔吗?”好一会暮天寒才说话,转过头凝眸看向雁九娘,情绪都被隐藏在那双眸子后面。
雁九娘刚想说话就被暮天寒打断。“我要听你心里的话。”
雁九娘一滞看向暮天寒,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谁能说不悔,若是其他的事也就罢了,竟然是接近萧非墨,而接近萧非墨的办法除了这条路还能有什么。”顿了一下雁九娘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可有时候我还挺喜欢现在的情况的,眼不见为净,呆在这里我看不到柳忆雨,也看不到曾经只对我温柔的一个人把温柔转换到另一个女人身上。有时候我想问你一句,我和柳忆雨到底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柳忆雨和天下哪个更重要。”
“现在,我现在就要听答案。”雁九娘看向暮天寒,眼中写满了一个女人的坚强与悲凉。
暮天寒动动嘴,停顿了一下看一眼雁九娘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说:“天下。”
雁九娘笑一笑,眼泪更加肆虐的留下来,雁九娘并不去擦而是说:“今天开始我叫天下如何。”
暮天寒转身看一眼雁九娘,嘴角敛起一抹微笑,坚毅的脸色多了一份柔情,想说些什么清荷敲了敲门走进来提醒:“姑娘,太子,萧非墨来了。”
暮天寒面色一沉,推开窗户消失在夜色中独留雁九娘一个人仰头张望,这是暮天寒最虔诚的信徒。
雁九娘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珠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萧非墨颇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一下雁九娘抿嘴一笑。“谁又要杀你了?”
“我自己。”雁九娘擦擦脸上的泪痕没好气的看一眼萧非墨后少有顾虑的看一眼窗外。
萧非墨对着雁九娘一抿嘴,看着桌子上还带着汤药渍的药碗四下打量一下转身对身后的随从道:“去拿盘蜜饯来。”
雁九娘闪了闪眸子抬起头看向萧非墨,萧非墨漫不经心的打量手指上的那枚扳指注意到雁九娘的眼神萧非墨抬起眼看一眼雁九娘。“别这么看着本王。”
“为什么?王爷怕看?”雁九娘接过一旁奴才递过来蜜饯拿过一颗放进嘴里,苦味基本上都散去了差不多了,如今吃下一颗蜜饯满嘴都是甜味。
萧非墨点点头,拿过一颗蜜饯放在嘴里。“本王怕看,说说今儿为什么哭。”
雁九娘微微一愣笑道:“是秘密。”
萧非墨不屑的一笑,扯了扯袖子撇一眼雁九娘。“是本王的禁区?”
雁九娘摇摇头。“不是王爷的禁区,只是最单纯的秘密。”
萧非墨抬起眼上下给雁九娘审视一边,没多计较。见雁九娘面色好的差不多了把药碗推了推,略显嫌弃的说:“本王瞧你好的也差不多了,秦翔宇给开得方子就别吃了,本王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些药膳,明天开始吃。”
“王爷你怎么瞎给人家做决定,万一补过头了流鼻血了怎么办。”雁九娘说的煞有其事,正义严词的批评萧非墨。
“肩膀上连续上了两次都没见你喊疼现如今和本王说你害怕流鼻血?”萧非墨尾音不自觉的上扬,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一个是外伤一个是内伤,性质不一样。”
萧非墨扑哧一笑,拿颗蜜饯放进嘴里往床上一躺翻身只留给雁九娘一个后背。“不早了,睡觉。”
雁九娘还是担心的看一眼窗外,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也盯不出来什么无奈吹了蜡。
暮天寒始终在外面没离开,屋内的对话也是一字不差的进入耳中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窦长庚和暮天寒从小一起长大,北寻难得的智者,二十岁的面容六十岁的心却总说着八十岁的话。
暮天寒在南疆窦长庚自然不会在北寻,一直坐在窗外的树上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看着发生的一切。
如今见暮天寒这么阴冷的面容窦长庚拍一拍暮天寒的肩膀解释道:“天寒,这并不怪璃儿。”
闻言暮天寒转身看向窦长庚。
“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而你就是璃儿无形中的压力,你想当皇上想要天下她就为你去奔波,这么多年你身边这么多人唯有璃儿最挂心你。你高兴她就高兴,你难过她就难过,你受了伤她锥心的痛。你讨厌她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你不想一想是谁把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窦长庚语重心长道。
暮天寒皱了皱眉,再黑的夜也掩盖不住眸子中的神色,那是窦长庚从没见过的凄凉。
“你怪她,怪她变化太大,就连现在你也在怪她,怪她为什么要和萧非墨那么亲近,你忘了,是你让的。”
“亲近归亲近,为什么还要俏皮的在一起拌嘴?”暮天寒转过头瞪着眼睛询问。
窦长庚笑了笑。“是不是想起那几年了,因为萧非墨没给她压力,萧非墨是生是死与她无关,她不用去着急犯险除掉对萧非墨一切不利的人和事自然是轻松的。除了你,对于璃儿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她的世界很简单,因为只有一个人,那人姓暮名天寒,可那人也伤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