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烟见着萧非墨在雁九娘的院子中出来忍不住往里多看一眼,正好雁九娘在院子中晾晒旧衣服见到王含烟不断地往院子中看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雁九娘笑笑给清荷使了个眼色。
清荷明白,放下手中的事物擦了擦手走上前。
“含烟姑娘。”清荷试着叫。
王含烟想的出神,听见清荷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清荷笑笑侧过身子。“我家主子看姑娘在门前眺望便要我过来请姑娘进来。”
王含烟犹豫了一下,回头略显担忧的看一眼旁边的丫头对着清荷点点头提起裙摆走上去。
雁九娘坐在屋子中一副主人的架势,小抿一口茶抬起眼对着王含烟笑笑。“含烟姑娘,坐。”
王含烟点点头,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水放在唇瓣转了转眼珠却没喝。“九姑娘叫我来何事?”
“这话应该我问含烟姑娘才是,为何在我门前眺望许久?”雁九娘理一理发丝,眼梢挑起一抹凌厉看着王含烟。
王含烟微微一滞避开雁九娘凌厉的目光,把脸避开看向窗外。“九姑娘多想了。”
雁九娘笑了笑,点点头抓住王含烟的手拍了拍苦口婆心道:“王府最近看的紧,夜间含烟姑娘还是不要出来为妙,免得惹祸上身。”雁九娘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是锋利的镰刀入进王含烟的眼中,字字铿锵,笑容嗜血。
王含烟躲开雁九娘这样锐利的目光慌忙的把手抽出来,站起身慌忙的向后退两步点点头道:“打扰了。”说完提着裙摆就跑的老远。
王含烟走后清荷放下手中的事物凑上前问:“姑娘怎么这么确信是她?”
“昨晚我恍惚看到个人,虽然没看清脸可我猜她一定会在回来,果真王含烟没耐住性子第二日就跑了过来。”顿了下雁九娘继续道:“你昨晚说你看到个绣着抽纱绣的裙摆我想了一夜府中谁喜欢这样的绣工,今日看到王含烟就更确定是她了。”
清荷点点头,理一理看了看王含烟离去的方向问:“姑娘我们怎么做?”
雁九娘笑一笑转身走进屋中。“静观其变。”
王含烟出了雁九娘的大门神情就瞬间变换成不屑,拿起手帕擦一擦雁九娘碰过的手厌恶的把手帕交给一旁的丫头,神情狠戾心中喃喃道:“雁九娘,看我怎么整死你。”
雁九娘知道王含烟不简单,已经快到亥时普通家的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呆在外面。除掉王含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雁九娘另有打算。
暮天寒站在回廊上看着外面停不下来的大学,雪花飘飘落落雪中舞剑的女子早已不知何处去。
柳忆雨站在房门前看着不远处回廊中背影坚毅的男子,一旁柳忆雨的丫头香凝给柳忆雨批了件披风,又递给柳忆雨一见披风示意一下。“太子站久了。”
柳忆雨咳了咳,三步一摇五步一晃上前把披风打在暮天寒的身上。“外面冷,进屋坐吧。”
暮天寒拍了拍肩膀上懂得通红的一双手没言语始终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地上再也找不到了踪迹。
柳忆雨身子向来不好,也不喜寒。说来也可笑,雁九娘和柳忆雨一个喜寒恶暖,一个喜暖恶寒却偏偏要在不适合自己的地方受尽苦难,最后却还得不了道。
听到柳忆雨的咳嗽声暮天寒转身给柳忆雨紧了紧披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多了分柔情。“外面风大,你身子不好,快。”
想到了暮天寒要说什么柳忆雨抢话在前面道:“你进去我就进去。”
暮天寒无奈,又不放心的给柳忆雨紧了紧披风转身一同走进炉火摇曳的屋子中。
不远处的高台上窦长庚看着这一幕,抬头饮一口酒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样喃喃道:“什么时候可以让暮天寒动容的人转换了对象?”说着窦长庚扔下手中的酒坛,看着它落在地上碎成一片轻声说:“碎了可就再也拼凑不回来了。”
真的拼凑不回来了吗?也许吧。
萧非墨坐在悬生台之中,正翻看着兵书萧逸泽便笑着推门而入打趣道:“听说你昨晚你碰到个毛贼?”
萧非墨放下手中的书也忍不住笑笑。“可不是么,我正向悬生台走来就碰到了那个毛贼。”
萧逸泽看着眼前这个面露微笑丝毫不怕这个七王府会翻了天的样子轻轻叹口气坐在萧非墨面前。“果真是树大招风,看来你藏得也没有那么好。”
萧非墨不赞同反驳道:“可万万别这么挖苦本王,就是换成个傻子手握重兵十几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中活的逍遥任谁都得怀疑。”
“哪找你这么说是不是还得找人在你身上划一刀才算好?”萧逸泽抬起眼略带玩笑的问。
萧非墨抿抿嘴收回了桌子上的书放回书柜中。“反了是早晚的事情,府中的脏东西都清干净就开始行动。”
“你知道哪个脏哪个不脏?”萧逸泽不服气的反问回去,推开一旁柜子里面大大小小的都是朝堂上落下来的折子。
可别小看了这些折子,这都是朝堂中各个大小官员丑记,大到罔顾法纪杀人放火,小到偷鸡摸透强抢民女。
萧非墨也走上前去翻看,听到萧逸泽的话面色一顿瞬间阴冷但也只是一瞬而已,轻松的说:“到时候你认为我会留下几个?”顿了一下萧非墨继续道:“老话说得好,宁可杀错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萧逸泽摇摇头略显宠溺道:“这么多年了就这性格不是演出来的。”
萧非墨挑挑眉一耸肩颇为无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