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灵魂,也终将独立面对这个世界。”茉菲尔极其平静地道,“有些事情,即便是至亲…和伴侣,也无法与你一起面对。如此,徒然留下灵魂印记,只会祸害自己,贻害对方。”
  纳尔卡不禁拥紧了她,心中虽然涌上了别的疑惑,此刻却是如此多余。
  “这个新年时,我会动身去斯堪纳求婚。”沉默好久后,纳尔卡道。
  “嗯。不管父亲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在一起。”茉菲尔轻轻道。
  缱绻了两天,茉菲尔还是回了法师塔。据她说,动力核心已经找到,正在安装调试阶段。
  虽然此后还有一系列的工程,但毕竟最艰难的问题有了眉目。也许某一天法师塔就能自由翱翔天际,片刻后就可以到云梦领了。
  没过多久,又有一行人造访云梦领。
  “小妮子,你变了。”那女剑士英气飒爽,轻轻对露妮娅道。
  “安妮姐姐…”露妮娅愣了一下,旋即飞快地跑了过去。
  两人久别重逢,当真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和安妮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管家和两位使女,带来了格兰特伯爵的亲笔信,还有一堆露妮娅的日常用具。
  那管家恭敬地将信交到纳尔卡手中,慢慢退下,然后指挥两位使女重新把家里整理一下。
  “这个…”他看了看那边正和安妮聊天的露妮娅,“不好用了,别扔,先收起来再说。把咱们带来的照着原来家里的样子布置好就行。”
  纳尔卡插不上手,索性躲到一边,正想拆开信件,就听安妮皱眉道:“小妮子,你是有了吗?可我觉得…”
  露妮娅看了一眼那边正忙碌的管家,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
  安妮含笑听了,但很快又严肃起来:“你的气息已如此纯粹,如皎月浮空。这原本是件好事,但万事必有因果,切莫是种下了恶因…”
  纳尔卡心中一突,对露妮娅的变化他并非没有感觉,但许是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总觉得这一切自然而然,此刻听安妮这么一说,不由认真思索起来。
  露妮娅修习的是光明斗气,自然与光明圣教关系密切,甚至可借用来施展部分牧师的治疗能力。
  两人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露妮娅的确勤练不掇,可却是在婚后才进境神速,此刻当真是气息纯净,光风霁月,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晋入六级。
  不知为何,纳尔卡心中蒙上了一层隐忧。
  安妮走后没几天,茉菲尔也来了信。
  拿着信看了好久,纳尔卡终于做出了决定。
  既然决定了,就不再迟疑,他当即去找罗宾辞行。
  “风云师团?黑旗军麾下?”罗宾微微有些讶异。
  “是的。”
  茉菲尔来信说,毕加索侯爵的回应很干脆:如今西部蛮荒之地的战事将起,黑旗军正值用人之际,纳尔卡可先入军中一试锋芒,再谈求婚之事,否则只会徒然惹人笑话。
  在这之前,格兰特伯爵的来信话语很含蓄,但意思也一样。
  穷小子想娶白富美总是这么艰难,何况还想好事成双…对这样的要求,纳尔卡并不意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以离别总是不可避免。”罗宾沉默了一下道,“记着,一旦有事,可回到云梦领,这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纳尔卡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回去收拾东西,露妮娅倒是开心得很,哼着歌,什么东西都想带走,后来又嫌太多什么也带不了,决定什么也不带。
  又去看了克罗耶斯一帮人,他们一个个依依不舍,纳尔卡露妮娅只得答应经常来看他们,好容易才出了门。
  两人携手踏进传送阵后,淡蓝色光华亮起,就此离开。
  法师塔里,茉菲尔看到二人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决定了?”
  “当然,若不如此,又哪能够…”纳尔卡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