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所有的长毛人都喝着这样的甘露,虽然不是露水了,但是蒸馏过的海水某种意义上满足了长毛人对水的需求。贾童已经不需要再亲力亲为的去制作蒸馏水了,长毛人里着实有不少聪明的,现在已经构建起来了一个水体机制,有那么十四五个人,加上每天轮流的有七八个人一边帮忙,一边学习如何制作蒸馏水,这一套技术基本上已经人人普及了,马克欣慰的看着这一切,开始写起了自己早就想好的礼仪要求,和一些简单的法律。虽然,他觉得这些长毛人,其实都不需要法律的……马克咬着笔,按着他的思路,写起了法律:
“恩……第一条……写什么好呢……”马克叼着笔,头疼的敲敲自己的脑袋,又统了统闲在一旁看书的贾童,和一脸愤慨的在画着画被马克奴役的张帆。当然啦,从张帆那里得到的答案很快就出来,是一段非常和谐的音符――“去,你,奶,奶,的,吧!”张帆一字一顿,语气强烈而深刻,“老子!很tm的忙,不管你有什么天事、地事、人事、鸟事,不许找我!”想了想,张帆停了画笔,转过头来,画纸上清晰可见的一个黑参的图样,“我,去,你,奶,奶,的!就会给老子找事!”
“噗嗤――”贾童笑了出来,拍拍张帆的肩膀,马克也是一脸讪笑,然后……张帆秉承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态度!狠狠的一拍大腿!回去画画去了……所以,贾童回答了马克的问题。“学学我们的老祖宗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内含而深刻,还省笔水。”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那么多礼教约束不好。只需要让他们学会一种基本的礼仪就可以了。恩,最好把他们的毛剔了。穿上衣服,长毛人太他妈原始了。长毛啊长毛。贾童,你说,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怨念呢……”马克一脸苦样……“你才觉得别扭啊,喊那个长毛女人叫什么来着……恩……啊对,克里斯蒂娜,你喊她女士时怎么就不别扭了呢?”
“哎!她叫什么?克……克……克里斯纳瑞?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诶。”马克惊讶的看着贾童,问到。
“笨蛋!是克里斯蒂娜……恩,克里斯蒂娜,多好听的名字,还是洋妞,用在长毛人身上……”贾童抖了抖。
“长毛人怎么了,我觉得长毛人挺好的,克里斯蒂娜是吧,我记住了,多好听的名字,多好看的……”长毛人……马克觉得自己是实在说不下去了……要说长毛人好看,那真是需要彻底改变审美观的问题,假如哪天他那么认为了,那他一定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长毛人了。
“其实啊,长毛人,和我们的祖先太像了……你说剃了毛虽然好……但是看他们那么会做衣服,你应该可以猜到,他们一定原本是没有这一身长毛的。至于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估计是那一身奇怪的图腾和神明保护说搞的鬼。再说,我们都多久没见到过真的女人了?是个没问题的男人都这样,安心……咳咳,”贾童咳嗽了一声,“就算你最后选择了一个美丽的、可爱的、淳朴的、天真的、善良的、长毛人一起过一辈子,兄弟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最多笑话笑话你,安心啦。”贾童笑的……越发欠抽了。
马克无奈,继续去写他的法律,其实他是有一点构思的……“恩……第一条,冒号,”马克一边写,一边念念有词,“见到男人喊先生,女人喊女士,对待老人礼让,对待孩子宽容,要有谦虚礼让的风气……恩……然后呢……恩……啊!对了,然后也要自信,相信自己。要……”
“嗦,废话,白痴,自己留着吧,发出来不嫌丢人啊。”张帆一边手下不停,一边吐槽马克,马克刚要反驳……“恩,张爱卿所言极是,哀家也是这么认为的。皇儿,你还太弱了啊……”贾童一语结果,直接呛的马克答不上话来,恨恨的甩手,“要不你来写得了。”
贾童挑着眼睛,想了一想,笑了下,点点头,“行。我来写。”然后拿起马克手里的笔和纸,敲了两下,边写边念道:“称呼马克国王为希特勒。见面要喊,‘是!希特勒!’,离开要喊……”
“停!你给我打住啊!什么玩意这是……”马克抓抓头发,“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马克抓起笔来,划拉了两下,写道:
1、免除下跪的礼仪。
2、国王与所有人受同样待遇,有平等地位。
3、废弃祭祀制度,仅可作为文化流传,不再有实际意义……马克的手,被贾童按住。贾童看着他,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太快了,不可能。你要先用实例打破他们的观念。这样只会让他们不安而已。”
马克看着贾童,定定的看了很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到,是我太着急了……”马克拿起笔,又一次犹豫了一下,把“3、废弃祭祀制度,仅可作为文化流传,不再有实际意义”几个字划掉。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日,已经是他们一起和整个部落的长毛人住在宫殿的第三天,马克郑重而庄严的宣布了他的新法规,其实很简单,内容并不多,但是他读的很慢,很认真,并且告诉他所有的长毛人子民们,他们要遵从。如果不适应,可以慢慢来,但是我们一定会达到这个目标,并且在未来,达到更高的目标。马克的目标,就是那个被迫划掉的废除迷信。他一定做到,他要向这些长毛人们证明,没有那些陈谷的封建迷信,他们一样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马克说完了之后,那个成为国医了的长毛女人克里斯蒂娜捧着马克让她做的茶叶袋进来了。里面不仅有香叶和麻芝,还有些许的黑参。
长毛女人克里斯蒂娜把包好的小茶叶袋子发给了每一个长毛人,马克告诉大家,这个是治疗并预防这次疾病的,任何喝水的时候,把它放进去,再拿出来,因为这里的条件,可以反复使用。而且他建议大家,如果可以,平时多洗洗手,这样也可以预防疾病,无论是这次的还是以后的。
而后,马克又去了上次的小路那边,去了米田。那里的大米依然白花花的,晶莹可爱,这次贾童和张帆跟着一起来了,直在那里大呼稀奇,是啊,怎么可能不稀奇,大米居然长到了树上,还是那么的晶莹饱满,有的树是香米,有的树是珍珠米,有的树是香米,有的树是糯米,真的好神奇。
马克指导着大家装走一些地上的米,回去宫殿。这肯定是长毛人部落第一次吃米饭的,香甜软糯,其实放在其他任何地方,大概米饭都是很平常的东西,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绝世佳肴,但是在星星岛上,长毛人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一下子吃起来觉得简直是美味无比,那种口感难以形容的好。一时之间,大家都爱上了米饭的感觉。对国王马克也是更加无比的感激,感激他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如此的惊喜和改变。
马克和贾童,张帆对大米的味道也是无比怀念的。要知道,大米在他们原本生活的地方就是一种必需品,虽然已经不觉得它多么的美味,但是,这就像是一种习惯,习惯的东西很难改变,如果突然改变了,那一定会变成不习惯,这样的不习惯跟随着他们,已经一直到了现在,他们都快忘记了米饭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了,米饭这个伟大的东西又出现了。这实在是一个激动感人的事情。
嘴里嚼着米饭,马克的声音也不大清楚了,“嗨,贾童,我怎么觉得这里的米这么好吃呢,比咱们那最贵的都好。哦,当然,最贵的我是买不起的,也许一样吧……”
“不一样,不一样,完全完全的,绝对不一样,这里的好吃太多了!”张帆接话,也不清不楚的。
“哪里不一样?你吃过咱们那最贵的那种?”马克问,一脸的不信。
“别不信啊你!”张帆有点急了。
“那你说说?”马克吞了一口,拿胳膊点了点张帆。
“这样的,那次我爸,去了趟米香,进贡米,遇到了个老熟人,要了一袋子来。我们全家一起尝了,特别特别的好吃,再吃外面卖的米,就怎么都觉得不好吃了,不香。这回这个米绝了!哎呀,以后该怎么办啊,以后回去了,是不是再也吃不下米去了。马克你简直太缺德了,这不是害我们么。”
在一旁一直吃的开心的贾童突然拿走了张帆的碗,“别吃了别吃了,就你吃的最多,还说害你,马克真冤枉啊,是吧马克。我看着米也不够,咱俩赶紧分了吧,可别害了小张帆金贵的舌头。”
张帆一听这还了得啊,立刻拿回自己的碗,又乘上一大碗米饭。“害我吧,害我吧,老子不怕被害,舌头早练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克不由得大笑起来,拍拍张帆的肩膀,笑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马克后来又逐渐的在林间发现了其他的一些谷物,他吩咐人们利用谷物来造酒,不同工艺造与原料造出不同的酒,长毛人长期摸索,认真实践,分别制作出了优良的啤酒、黄酒、白酒、果酒。其中最受大家推崇的要数果酒,它分为葡萄酒、苹果酒、香蕉酒、椰子酒等等,种类繁多。这些酒在合理饮用后对人体起到不错的有益作用,实在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饮品。
实际上长毛人中流行的疾病并没有停止,人们的病情得到进一步控制只是一种表象,病魔在暗处计划实施下一个更可怕的袭击,直到马克有一天发现了,长毛人中的流行疾病并没有停止,人们的病情得到控制治疗真的只是一种表象,病魔在暗中偷偷的繁殖着,变异着,随时准备下一次的进攻,下一次的猛烈的,可怕的,无情的,残忍的进攻。而这个进攻,在一日下午突然爆发了。忽然有人身上出现了小小的红斑,开始大家并没有在意,可是慢慢的,这些红斑呈现出星状分布,开始还很小,但是慢慢变大,连接成一片,形成了腥臭流脓的毒疮,这个不幸的首发人,是贾童。于是,后来长毛人中也渐渐有人开始身上长有毒疮,这些毒疮呈星状分布,开始很小,慢慢变大,向星状患病处的周边扩散,直至整个身体都长有这些小疙瘩。和贾童的症状一模一样。
人体长有这种疙瘩,会变得奇痒无比,这种痒如一千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体上行走,并且时不时夹上自己一下,疙瘩会变红变肿,当疙瘩在红肿状态时,人会感觉到这些红肿的疙瘩又灼又痛,这痛是一阵阵的,严重的话会使人抽搐。
马克亲眼见一个孩子在铺满叶子的地上痛得打滚,他一边在地上来回地翻滚一边说,国王救我,国王救我,马克并不知道这病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能看着孩子在地上翻呀滚呀,他实在想救救孩子,救救可怜的孩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孩子身上遍布了小疙瘩,好多疙瘩都已经破裂,从疙瘩的裂口涌出恶臭的浓汁,这孩子在阵阵的疼痛和无可忍耐的臭味中不停地翻滚,他就是这样活活地疼死。
人群中好多人身上都渐渐长有这种小疙瘩,目睹这个疼死的孩子,他们个个儿惊恐万分,他们中的好多人想,很可能下一个痛苦至死的人就是自己,于是,惧怕痛苦,有人选择了自杀。
马克当然是不希望看到这一幕的,此时的马克胳膊上也有一个小疙瘩。贾童更是已经重病。张帆胳膊上也有了红斑的痕迹。但三人还是安抚大众,告诉大家不要惊慌,他们发誓,一定要找出可以治愈疾病的方法。
病魔啊,你夺走无辜人的生命,病魔啊,我要赶走你。
人们创作了歌曲来鼓舞自己,想要驱赶恶魔,他们一点点自信起来,就是这样,以马克为代表的长毛部落开始在密林中进行艰难的求索。
队伍跟着马克,贾童、张帆协助着照顾队伍,他们不让一个人落伍,不让一个人成为第二个梳头女孩,那个梳头女孩也在队伍中,贾童找了几个人,吩咐他们看好梳头女孩,梳头女孩也很听话,跟着队伍行走,不喊苦也不喊累。
前面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这些树木都挨在一起生长,树干与树干之间的距离伸不过一肢胳膊,所以,正是这些树木挡住了队伍前进的路。
“真是一些奇怪的树,”马克摸着这些树,“我们需要砍掉其中的一些树才能前进。”
所有的长毛人都动起手来,将大树砍倒,这些树像麦子一样长着,又像被割的麦子一样倒下,好在这种树木并不多得惊人,马克带领的队伍很快出了麦子树林。
前面是碧绿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