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转身,走在夜间的小路上,入了小树林。树林子安静,女孩在散步。今天晚上吃多了,她还需要走走。月光照地上,女孩踩地上的叶子时,会从脚底传来吱吱的声响。
女孩提起一只脚,另一只脚跟不上来了,定在原地,她的脚像被强力胶粘着,动也动不了。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蹲下身来看鞋底,鞋好好的,只是拔不动。好长时间,她干脆脱掉鞋,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有鞋,就这么走着。
走到一棵槐树旁,那只穿有鞋的脚又动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只脚也动不了,女孩蹲下身来,当把这只鞋也脱下来时,前面有脚步走动的影像,女孩心里突突地,他害怕地站起来,想一路奔跑回去。可当她转过身,前面的路上全是血迹,女孩心里更是突突地,她往回跑,却有一个女人挡在前面,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慢慢飘动。
女孩就转过身来,往另一个方向跑,月光下的小树林气氛宁静,女孩跑出了汗。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女孩根本不知道,她只是感觉那个女人诡异,想一下那个女人,她就打个冷战。
女孩累了,坐在一棵树下,她喘着气,喘着气,月光照在她身上,很安静。在安静的氛围里,从树上缓缓爬下来一个尸体,这尸体的嘴里滴着血,好在这血并没有滴在女孩身上。那个缓缓爬行的尸体像蛇一样,而女孩并没有发觉。女孩歇好了,就起身跑开。
父母说,睡吧。女孩就睡了。父母说,明天去树林里摘槐花去,好给你做拨烂子。女孩答应后就睡了。
次日早晨,女孩找到国王马克,向他讲述昨天晚上见到的女人:“马克国王,昨天晚上,我见到一个长裙女人,我看不清楚她,她飘荡着。”
马克说:“记清了?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是在,”女孩回想着,“我,我走在路上,就看见,就看见前面,前面有个女人,我从来没见过那种女人,是在,是在一棵槐花树旁。”
“槐花树?”马克想了想说,“又是槐花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马克带领大家找槐花树,可槐花树有很多,他们不知道到底是哪棵槐花树。“是哪棵槐花树?”马克问,“还记得吗?”
女孩想一想:“我记不起来,好像是,我真记不起是哪棵树了。”
“多大一棵树?”张帆问。“好大一棵树。”女孩说。“好大是多大?”贾童问。“就是特别大,特别高的,上面长的槐花可繁了。”“我们去找,”马克说,“找大槐花树。”
但是大槐花树有很多,哪里能找得到那个女孩说的大槐花树呢,找了半天,还是徒劳。
“这树不会是成精了吧?”贾童说。“这树怎么会成精呢,”张帆肯定地说,“不可能,这树不会成精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很多人站在树下,大家议论纷纷,关于死人的事情大家都传疯了,岛上的人都传疯了。可是,依旧是没有收获。
直到晚上,女孩又吃过饭,她又出来走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不在乎了,因为她觉得可能是看走眼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什么鬼,有个猛兽顶多不是了。
女孩就走在夜间的小路上,路上的树叶在她的脚底发出脆烂的声响。果然夜色美好,宁静醉人。女孩走在小路上哼起歌曲来,轻轻地唱,轻轻地走。
但是,怪异的事情又发生,她的两只脚都走不动,她倒把这茬忘记了,她的脚又动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呢,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烦恼时,她一抬脚又能动了,这可真是奇怪,女孩提起脚,向前走着。
步伐行进时,女孩听见有隐隐约约凄惨的哭声,她停下来,声音又没有了。可是当她走动时,她又觉得有声音。女孩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有声音,的确有声音。
但是女孩不觉得是什么,只认为是远处有人玩耍,然后传来声音。
她又坐在树下,这棵树所在的位置月光充足,树下有块洁白的石头,女孩坐在上面。
这时,有湿湿的东西滴在女孩胳膊上,女孩转头一看,胳膊上有红红的血。女孩内心开始惊悚,她慢慢抬起头,见到缓缓爬下来的尸体!
尸体!还是鬼?!她嘴里有血,着牙,女孩惊地内心咚咚跳,冷汗直出,毛发全都竖了起来。这爬行的尸体吃掉了女孩。梳头女孩,命丧于此。
梳头女孩一夜未归,有人在树下看到了女孩的衣服,衣服已经破烂,上面的血迹很恐怖,又是在槐树下,马克仰望着头顶的大槐树,心里恨死了。
“我们必须找出凶手,”马克说,“我们必须找出凶手。”
“我们怎么办,”张帆说,“已经死两个人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马克说,“找出凶手,这凶手太凶残。”
群众的猜测有多种,说什么有鬼,还有说是树精,还有说是被狼吃了。然而没有亲眼见到,谁也不清楚凶手到底是谁。当槐花树上的槐花开得更加迷人,梳头女孩的父母采摘了槐花,做成拨烂子,可是,梳头女孩已死,她再也吃不到父母给她做的拨烂子。女孩,一路走好。
马克询问梳头女孩的父母:“你是她的父亲,为什么让他大晚上出去。”
“我是让她出去走走,”女孩的母亲插嘴道,“吃过饭,出去走走,有助于消化。”
“这样,”贾童说,“我们也在吃过饭的时候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见到凶手,如果他出来,我们就把他做掉。”
“不错,”张帆说,“看到底是什么凶残的家伙害掉了长毛人。”
于是,几个人挨到晚上,吃过晚饭。马克张帆贾童去了小树林。今晚的月光照常皎洁,树木照常安静。
“你看这些树,多少年不倒,可能就是成精了。”张帆抱怨。
“没有见到真实的情况,我们不可以妄加推断。”贾童说。
马克将枪拿在手中,走在最前面。到达那个月光充足的地方,三个人坐在那块洁白的石头上,贾童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脖子上,他将手一摸,竟然是血。他立即起身,回头,见到那个向下爬的尸体,她嘴里全是血,着牙,劈头散发,脸都是青色的,青面獠牙,这不是怪物吗,“小心后面!”
张帆和马克蹦起来,窜出去半米,果然看到了身后爬行的尸体,尸体是很恐怖的,但是马克已经出离愤怒了,怎么可能还有害怕的感觉,马克的脑子一幕幕的浮现过,不光是那两个长毛的惨死,还有那个些共处的日子。长毛人的朴实。长毛人的简单,长毛人的纯真。尤其是那个不怕不怕累的可怜的小女孩,马克亲自救下的她,他还记得,大家都以为她是个鬼,其实她却是个那么可怜的孩子。而且她死去的时候依然那么小,那么年轻。她刚刚熬过了毒疮的折磨,却死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侩子手手下,不,甚至不是手下,而是口下!这个贪婪的亡命徒!马克看着它,身无寸缕,全身溃烂。脸上一个大大的眼球吊在破了个洞的右脸颊上,脑壳破了洞,看见大脑在蠕动,僵硬地举着手,摇摇晃晃地爬走,一边走一边咀嚼着,嘴角挂着涎。
“妈的!伤害我子民的家伙不可饶恕!”马克开枪的当机立刻,一击击中了尸体,然后又连续开了数枪,那爬行的尸体便从树上掉下来,马克还不解恨,此时,马克张帆贾童三人都举起枪,三人都扣动扳机,连续的子弹打在尸体的身上,尸体顿时血肉模糊。
可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啊。
这个爬尸是哪里来的呢?
这个疑问充斥着三个人的心里。马克想为了他的子民寻找,去寻找原因。
找到那个爬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帆想要回去睡觉了,他认为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可是马克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仔细的寻找着,找到了所谓的墓地,哦,这里怎么会有墓地?
这样一个奇异的岛,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呢。
可是马克却觉得,这是人为的,人为的,长毛人做的。
但是他不知道是谁。虽然他很想知道。
他找来了年长的长毛人,询问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原来吖,是他们自己弄的,曾经死了的人,都埋在那里了。
至于爬尸的出现,马克一直想不通,而后,又发生了爬尸袭击人的事件。
马克真的愤怒了,他的领土为什么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虽然这里本来就是那样的让我难以接受,各种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后来他想了想,莫不是,像古墓里的粽子一样?
他想起清朝野史,述异记中有出现僵尸的故事,大致是说清朝初年,湘南西边,有一个靠山的小村落,村中一个无赖因盗墓而中尸毒,后虽被一老人救回,但因再度做不当的事,被全村的人打了一顿,再丢在后山草丛中让他自生自灭。过了几天,他再来求救,但这次没人愿意帮他。村民们将他打他一顿,然后绑在树上,虽有人出言劝阻,但无人理会。最后他死在树上,晚上村民想将之安葬,但发现尸首不见。最后他回来杀了全村,村民因被咬而一个一个变为僵尸,一些及时离开的村民在早上回村探望时也惨变成僵尸。
后来想了想,这又与僵尸不同,至少样子不同,也不是刀枪不入。
马克较劲脑汁的去想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事情,可是他想不出来。贾童看着自己的兄弟这般苦恼,也跟着思索的办法。
张帆睡了觉,起来画画,提给他俩一些不痛不痒的建议。
马克有些抓狂,再这样下去,长毛人,也就是他的子民,就都要死光了,总不可能限制他们不让他们在晚上出行吧?
诶,对啊,可以限制出行,虽然不是什么良策,但是目前看,这是避免再有人死亡的最佳的办法。
他叫来了大家,告诉所有人,夜晚不可以再出行了,等到他们的王,也是他马克,什么时候解决了爬尸的事情,什么时候大家才可以出行,他声泪俱下,表达着自己的愧疚,不能保护好他的子民,而那些长毛人,都表示理解,甚至有些人也跟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贾童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告诉大家不要哭了,事情会解决的。
是啊,这样的事情要怎么样才能解决呢?
他不知道。马克也不知道。
张帆又开始画着画。画山,画水,画草。画树,画动物,画长毛人。
马克看着张帆,说道“哦,兄弟,鬼画符你会吗,你说那些爬尸会不会也怕那些东西呢?”张帆翻了马克一记白眼:“哦,我说兄弟,我只是个画画的,我怎么会传说中的鬼画符呢。但是你的想法不错,我记着僵尸害怕黑驴蹄子。”
马克有些难过,首先,没有黑驴蹄子,其次,就算有,也是治标不治本的。那些爬尸还是会出现。
张帆想了想,他们为什么出现呢?因为尸体还在啊,一把火烧了不就没有尸体可以变异了吗?
马克一拍大腿,对啊。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就这样。马克叫了一些长毛人,去了那块墓地,挖出所有的尸体,甚至还有两个爬尸。全都一把火烧了。
并且也下了命令,从此以后,如果有人死了,只能火葬、。
爬尸的事件结束之后,刚刚因为两次战胜病魔而鼓起信心的人们又开始信奉起了神魔之说,马克很是无奈,因为他现在也无法再说,到底是不是真的,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了。
“究竟我该怎么办。”马克很是无助,马克觉得,自从来到了这个岛上,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打击,仿佛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打了水漂,长毛人又开始信奉神明,在好不容易清洗干净的身体上重新画上图腾,又在河边升起了篝火,跳着那狂舞的曲子舞蹈祭拜神明了。神……马克也在感叹,到底该怎么办呢。他到底……该怎么办。
“那不是你的错。而且星星岛本来也是个奇怪的地方,所以我觉得你不用害怕的。就算真的信奉神明又如何,就像我们也有宗教信仰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关于正常生活的部分能带着他们走回正途就可以了。”贾童安慰他。
“别这德行了,你看!这是什么――”张帆拿出来一个册子在马克面前晃晃,是一个被装订起来的,不算精致的,但是纸质优异的小册子。
马克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画着一种有一种的草药,和一份份的注解,马克忽然感动的想要落泪。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困难的时候,兄弟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