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爱你,而你正巧的也爱我……
那
在你生病的时候,我会去照顾你,陪着你到好。
你骑车的时候,我会要你小心一点,还要你到的时候打个电话跟我说。
你要笑,我会陪你笑出声,不管我上一秒其实是沮丧的。
我失眠了之后,听到你也失了眠,会对你唱歌,尽管我的歌声并不好听。
我在想着你的时候,知道你也在想着我。
…
但是…
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
是的,张银龙确信张雅曼对自己并无一丝一毫的好感。
他的心在向下沉,一点一滴的懊恼充斥在心间,杜琪还在对他讲话,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眩晕。
“呆子,你想什么?”
杜琪本来是在回答银龙口中的“为什么”,说的是滔滔不绝,但是眼见着张银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发出了这一声咒骂。
张银龙瞬间灵魂附体,“没…没什么。”,想了想,他突然间发出一声怪叫,“呀!”
杜琪无耐的摇了摇头,“你疯求了?”
“不是不是,我忘记给你说了,今天上午我在马路边遇见教授了。”
杜琪疑虑油然而生,“教授?他在马路边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让他回学校?”
张银龙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回来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他骂了你?”
“我还被他打了,你绝对想不到他现在和谁在一起?”
杜琪眉头微微皱起,“和谁在一起?”
“一个要饭的!”
杜琪大吃一惊,“什么?和要饭的在一起,那他不是也去要饭了?”
“对!要是你见着他现在的模样,没准还会给他施舍一些钱。”
“哎…好端端的人不做,为了一个女人就去要饭,糟践自己,何必呢?”
张银龙点点头,“大哥,你去叫他回来吧,我说的话他一句也不听。”
“我怕也无能为力,还是等吧,时间一长,他自己想通了就会回来。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
晚上八点。周末晚上的晚自习继续上着。
已经过去这好几天了,赵教授在外面呆了这好几天,生活平静的像是一碗水,平淡无味,波澜不惊。
赵教授依旧没有回来,除了张银龙与杜琪知道他在马路边要饭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究竟在做些什么。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铃声,上课了。
原本喧闹的像是集市的教室恢复了安静。
这是一堂物理课,任教的是班主任老师,班主任姓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这老师脾气还算不错,对班里的同学也还友善,但是背地里大家都偷偷称他“老鹰”。
站在讲台上,稍稍瞅了一眼下面的学生,都还算是规规矩矩,老鹰正准备讲课的时候,一眼瞥见有几个座位还空着。
他在心中默默的想了想,有几个是向自己请过假的,但是怎么算,请假的人数与缺的人数都不一样。
他用手指了指右边最角落的一个位置,问道“那是谁没来?”
他所指的那个位置正是大名鼎鼎的赵教授的座位,南充最有名的富二代的座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然而,老尹却不记得,班上近百个学生,不记得一个学生的座位是很正常的事情。
班上谁都知道是赵教授,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老尹,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如果说出是赵教授,那就是得罪了赵教授,得罪赵教授,得罪了南充有名的富二代的下场比得罪老尹的下场好不了多少。
就在此时,谢三金忽然站了起来,谢三金的身材弱小,高度也不够到位,站在教室里一点也不显眼,教室里只有他唯唯诺诺的声音:“报告,是赵教授。”
老尹在脑海中搜寻了有关赵教授这个人的信息,想了半天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到,因为教授的家人从未与自己有过联系,所以,他并不知道教授是一个有着庞大家族产业的富二代。
老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糟糕,“赵教授,他这几天究竟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还健在?!”
谢三金心中一阵窃喜,他看着老尹的面色很不好看,知道多半赵教授这次要倒大霉了。
杜琪立即站了起来,”尹老师,教授他生病了,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治病?“老尹一直比较信任杜琪,杜琪所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一分,但是这次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杜琪很久。
几天前,在一次早自习时,杜琪就对自己说赵教授生了病,当时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就算是生了病也该好了吧,假如是重病,赵教授的家里人也应该和自己联系。
但是现在,赵教授既没有对自己打声招呼,他的家人也没有给自己请假,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实在不懂礼貌,只有同个宿舍的学生轻描淡写的几句“生了重病”,这个理由实在不能令自己信服。
越想越来气,平时温善和蔼的性格消失无踪,甚至连带着看杜琪也有些不顺眼。
“他死没有?杜琪,我再问你一遍,赵教授到底跑哪里去了?”
杜琪看着老尹一副即将发飙的表情,战战兢兢,心里极是不安,但是想到教授那落魄可怜的模样,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出卖自己的好兄弟,于是一口牙咬定不放:“教授他真的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等如说他现在还躺起的!哼!“
老尹见从杜琪口中套不出话来,转而将眼神投向小彭。
“彭正林,你告诉我,赵教授现在在哪里?”
小彭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静的似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呼吸声。
彭正林看了一眼杜琪,“尹老师,杜琪没撒谎,赵教授他真的生病了!”
老尹显然还是不相信,他一声冷笑:“哼!恐怕是心里有病吧!”
忽然间,老尹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把手中的教材扔在了地上,一声沉闷爆响打破了教室的安静,如同在水波荡漾的湖面投进一块巨石。
他的面色越来越红,像是酒了多了般,怒火在胸腔中蔓延。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全班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一个字,原本温和的老尹这样子,谁也不敢惹。
所以后来,在29班流行了一句话,“老尹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不一般!”
“205的统统进办公室!马上!”
办公室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张办公桌,办公桌上面大都堆积着厚厚的书,作业本,有几个其他的老师正在俯首批改作业,还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
205宿舍此时的十人排成两排,毕恭毕敬的站在老尹身前,面面相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银龙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倒霉,被张雅曼无视了不说,被教授无缘无故的给了一巴掌不说,这分明是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却被请进了这个任何一个学生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他下意识的瞟了瞟杜琪,发现杜琪也在看自己,张银龙虽然木讷,但也不是一个傻子白痴,心中登时明白,杜琪是要自己不要透露风声,供词要和大家一致。
在目光从杜琪的身边移开后,不经意间,从余光里看到谢三金的表情,那副表情极其古怪,大家现在都是紧张兮兮,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谢三金看上去却特别的悠哉,全然没有担忧的神色。
老尹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这次到没有问杜琪和彭正林。反倒问起了这个看上去最傻的张银龙:“张飞龙(张银龙的真名),你说,赵教授现在是不是躺起的?”
又是一口咬死不放,张银龙说:“他现在一直都是躺起的。”
老尹继续问:“你亲眼看见了?他在哪家医院?在哪个位置躺起的?”
张银龙呆了,微微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撒谎这种事情,并非是他的擅长。
杜琪眼睁睁的看见张银龙没有任何的反应,答不上任何话来,他乃何许聪慧老辣的男子?立即凯旋,从一旁插话:“尹老师,赵教授他是…”
老尹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直直的盯着杜琪:“闭嘴,我没问你,杜琪!”
“张飞龙,你哑巴了?”
张银龙还是没有说话,过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他…赵教授,好像,好像是在那…那什么,五医院…”
“五医院,哼,你怎么不说他在精神病二医院?”
张银龙傻乎乎的回答:“报告尹老师,赵教授没有精神病,只是生理上有一些问题。”
老尹被张银龙的这一句话弄的笑也不是,气也不对。
见众人都没有告诉自己真相的意思,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老尹立即开始了对众人的威胁。
“我心里清楚,清楚你们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赵教授现在在哪个位置?要是他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事情,我固然逃脱不了责任,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知情不报,也逃脱不了!你们自己心中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