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敌二,银龙一方占尽上风,怎奈何王合启手下一干人等也不是吃素的,场面明显压着对方打,但是始终不能把这两个人放倒,虽然没有把对方放下,但是银龙已没了耐心,从他这里看过去,只见帐篷中的人影已经纠缠到了一起,两个人影几乎重叠了,银龙心中急了,心知王合启已在对张雅曼行为不轨了,他再也顾不上许多,顿时就从这片阴暗而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小跑过去,周茗所遭受的侮辱,还有张雅曼更有死去的两个同学,他发誓,不管是为了谁,今天一定要王合启为了他做的所有事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就在银龙刚冲出一段距离,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跟着迅速的来到了银龙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烟雾袅绕,火星耀耀,银龙抬起了头,看见了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名扬大江南北,拥有一手诡异莫测的飞刀绝技的嘉陵赵家公子赵风。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互相打量着对方,面对着这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银龙感觉好像是在做一场梦,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这是不是真的,眼前这个赵风为甚么那么陌生,他真是自己所认识的赵风么,银龙的心中升起这样的念头。
赵风依旧抽着烟,将一口口浓烈的烟雾深深的吸进肺部,烟雾在肺部打了一个圈后,他又将它长长的喷出来,晚风拂过,烟雾弥散,他的一只手插进裤袋中,静静的立着,眼神中似也有一丝复杂之色,月华如水,光明分外,人生数十载的光阴似也在这静默的月色下静静流淌变做空虚寂寞的气体徐徐翻转,烟抽完了,扔在地上的烟头被赵风踩了一脚,良久,他终于说道:“银龙,想不到我们今天走到了这一步。”他叹了口气,又道:“真是世事无常。”昨日黄花东流水,往事如烟,人生本就是事实无常,谁也无可奈何,只能有几声哀吊罢了。
银龙有千般不解羁绊在心头,他的脑海中开始闪现出过去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副,仿佛电影胶带返带般,从与赵风结识的第一天开始,然后是他在宿舍中偶尔发疯与胖虎过招,还有他推断张雅曼没有男朋友,他与王合启殊死相搏的画面……一道道场景银龙都忘不了,但是眼前这个赵风已不是昨日的赵风,每个人都会变,不论你是否愿意,你都会变,在悠悠时光中,终有一天你会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现在他是他的对手,是他的敌人,是他解救张雅曼道路上的绊脚石,银龙皱着眉,也问道:“为什么?赵风,这一切为什么会成这样?”
银龙已经没有称他为大哥了,只过去了短短一天,银龙想不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成了仇家,他是王合启的手下,这是为什么。这时,赵风居然笑了,笑的好像还很开心,他围着银龙不停踱步,道:“为什么?”赵风又是一阵惨笑,接着说道:“我家族破产,外债欠了二十亿美元,他们那伙人没一个人顾我、管我,早在半个月前就搭乘飞机飞往香港避难,留我一个人在南充,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仇家逼上门来,向我要二十亿!”
银龙想象的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亲人不管不问,父亲丢了一个烂摊子给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这该是多么沉重的包袱,但是隐约间,银龙觉得不可能,因为在南充似乎有着几十亿美元庞大家产的家族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混迹于政坛的张家,赵家此前虽是四大家族之一,若要说有几十亿美元的家产,毒品生意就算再怎么赚钱,要在南充一座小城里杀出那么大的一片天地,他认为可能性不大。
“这和你替王合启做事,当他的走狗有什么关系?”银龙半信半疑的问道。
“哼,这些要债的以为我家族破产孤立无援,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不念旧情,每天上门逼债,动则派出人手对我拳打脚踢,后来我写了封信投靠王哥,王哥大恩大德的居然收留了我,有王哥罩着,这些逼债的谁敢动我一下?所以,我当然要替王哥做事。”
“这么说来,这次抓雅曼也有你的参与在内?”问话间,银龙已觉赵风变了,变成一个怕事懦弱的男人。
“哈哈。”赵风又笑了,疯笑,“正是如此,抓他正是我一手策划的,王合启并没有直接参与任何事,所有事都是我替他安排的,只有最后那两百来号人是他找的人。”
银龙惊讶了,他一直以为杀人凶手是王合启,如此看来,竟然错了,可是,他仍旧不是太相信,杀人案件发生后,他一直以为是王合启为了胁迫张雅曼故意导演的一场戏剧,后来由于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更是咬定是王合启干的,现在他赫然知道,这场戏剧的总导演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赵风。就在这时,赵风缓缓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手机,一个银白色小巧的手机,这是张雅曼的手机,银龙认识的很清楚,这手机正是当日为骗取她的信任,骗来打电话的。
“我写去信后,王合启虽然收留了我,但是我感到他对我处处提防,这不无让我无奈之级,我四处打探口风,知道了他喜欢张雅曼,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以便于能投靠他,我便出谋划策,演绎了这一场爱国晚会。”
“怪不得,我从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学校举办一二九爱国晚会,这也算开了一个先河,想必这也是你王合启手下的人策划的吧?”
“不错,这件事是我吩咐周伟做的。”
“学校两个女生也是她杀的?”
“不是,是我。”
银龙听到赵风的回答,这样的答案无异于晴天霹雳,杀人凶手竟然会是他,银龙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你?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两个女生,她们和你无冤无仇?”多么美丽的两个女孩子,特别是李潇潇,银龙还记得她那性感的美腿,可爱的模样。
“哼,不错,都是我干的,这两个人差点坏我的好事,我沿着晚会现场的电线剪电线的时候被她们发现了,她们来阻止我,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们。”
李潇潇与前一个女生死的地方都电线,经赵风提起,银龙这才回忆起这个细节,“你昨晚会宿舍就是为了潜伏在那里,便于下手?”
赵风停下了步伐,挤了挤眉,道:“很好,你居然学聪明了,可惜知道了这些你也活不过今晚。”
“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看在旧情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知道。”
“你怎么断定雅曼会在断电后赶赴事故现场,要是她没有去电房,你的计划岂不是全部落空?”
赵风又笑了,道:“她若不去电房我们就会在现场制造混乱,趁着混乱抓住她,无论她怎么做,都逃不掉,现在你明白了。”
“好像全都明白了。”
“明白了你就可以去做残废,王哥现在正在里面品尝你的雅曼,我先废了你,然后带你进去,让你亲眼瞧瞧心爱女人的裸体,瞧瞧她不穿衣服被王哥玩的美景,哈哈……”
越到了后面,赵风的神智越是不清,笑起来也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就好像重症神经病患者发病了般。银龙紧盯着他,道:“赵风,你好狠,好恶毒!”
“做男人就是要够狠,够毒,像你这种一个被女人感情牵绊的男人,终究做不成大事,所以我只有废了你!哈哈!”他在笑,大笑。
银龙不动,人没有动,心也没有动,下一刻,赵风反手一亮,一柄七寸长的小刀就滑出来了,雪白的光芒、锋利的刀刃。
“嘉陵赵家,公子风神,出手一刀,非死即伤。”赵风大声的念了一遍,又向银龙问道:“你看我这刀如何?”
“不错,是把好刀。”
“哦?何以见得?”
“你的刀当然是好刀,我见过你与王合启大战。”
赵风突然发怒:“休要再提往事,现在王哥是我的老大,你记清楚。”话锋一转,他接着说:“不过可惜,你也活不了多久,我会先阉了你,然后让你看完王哥征服你的女人后再杀了你。”
银龙道:“你有把握杀了我?”
“就你个垃圾,要不是为了王哥,根本不用我出刀,杀你简直是对我飞刀得玷污。”
“那好,你出刀吧。”银龙表现的很稳定。
赵风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的干干紧紧,手很干燥,很适合杀人的一双手,可是现在,面对银龙出奇的镇定,他的手却开始颤抖,莫非他练就了更奇特的武功可以对抗我的赵氏飞刀?不可能啊,整个南充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会这门功夫,妈的,老子要杀了他。
刀光再闪,赵风已出手,刀尖正对着银龙的下身剁去,他敢保证,这一刀下去,银龙的某处势必会断为两截,一声闷响,银龙竟然完好无事,倒在地上的居然是赵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瞪大了双眼,显然是震惊,他至死都不相信自己会栽在银龙身上,阴沟翻船。而在他的脑袋上,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流淌不休,银龙瞥了一眼赵风的尸体,缓缓将一支手枪收回裤袋里,道:“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我,你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第一,你的飞刀虽然快,但是再快也没有手枪快,第二,你不该狂妄之大,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杀死,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是你能杀掉的。”
晚风吹来,一片泥土悄悄的覆盖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为他盖起了一层棉被,银龙拾起步伐,从赵风的遗体上跨了过去,就在这时,赵风的遗体忽然“吱吱”放电,脑部一阵阵红色的光芒闪动,下一个瞬间,他的躯干化成了一片粉尘,连脑袋都没有剩下,唯一剩下的,只有一块拇指盖大小的芯片。不过这些,银龙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