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叹气次数有点增加了,希望不要有什么倒霉事碰上门。
“那么,我们要解任务吧?要去哪里接?”我看向她,她却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大概好一阵子,在双方都没说话的情况下,我说话了。
“你有再听吗?”我微微的皱了眉,表示不满。
“有阿。”她的表情像是纯朴的少女一般,不理解我的意思。
“那怎么不说话?”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就不说了阿?”
“你怎么了嘛?因为真的不知道阿!”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有种魅力无穷的感觉。
“这……的确是啦,没什么话好说的确是不用说……但好歹也出个声音吧?”
“知道了!我不知道。”
“别把两个答案凑在一起,会让人搞混的!”
“你怎么这么麻烦?”她皱起了眉头,往旁边看去。
“嗯。”我随便的应了一声。
“敷衍!”
“不然你要我认真讲吗?”这样就是要我否定自己吧?
“可是我很认真的说了阿!”
原来如此。
“是,我很麻烦。”我带着认真的表情说道。
“讲自己麻烦的人还真奇怪。”她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你这家伙是想找架吵吗……?我在心里暗自咒骂他。
“怎么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的错觉。”我看向别处。
她的感觉还真敏锐。
我们并行在开辟出来的路上,基于没有怪物的影响,路途十分平稳。不过我很好奇这路是通到哪里去。
“你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吗?”
“嗯嗯──不知道。”她夸张的摇了摇头,头发跟着甩动。
“是吗?那要不要一起看看这路通到哪?”我看着地面,这么邀请人算是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要解任务吗?”
“也许通到的村庄会有。”
“你怎么知道这路通到村庄?”
虽然话是我自己讲的,但怎么被她问的有点烦?
我不理会她的话语,任由她问,没过多久,她似乎也问的累了,我瞄了一下她,她很无趣的看着路面。我也跟着看向路面,没过多久,看到了前几次都有看到的大石头,不过或许说是岩石可能会比较妥当吧?
走了好一段时间,大概是半小时的路程,路渐渐的便成了岩石路,就连草地也渐渐的稀疏了,像是要到达荒野的地方一样。我们两个依然肩并肩走着。
“你会不会热啊?”途中她突然说话了,感觉有点气虚。
“嗯?不会阿。”我往她的方向看去,她的肩膀变得光滑,仔细看才发现是她的汗水,衣服也有很多深色的地方了,应该是被汗水浸透了吧?
“你很热?”因为我被她的流汗量吓到了。
“是不会,只是黏黏的很不舒服。”她摸了摸肩膀,手搓了搓,表情十分嫌恶的样子。
“也许是游戏里黏答答的考验也说不定哦!”本想开玩笑的,但她这时斜眼看着我。
“哦──原来你在想这种事情吗?”
唔哇?!这话讲的不好吗?
之后我没讲话了,只是看她的样子没有太大的问题,便继续走了。又走了三十分钟左右,我看她汗水淋漓的样子,有些不忍,便要求休息一下。
“你有水吗?”我看她手臂湿湿的,头发也在滴汗,在游戏中也要补充水分才对。
“没有呢……”我看她似乎想露出微笑,可是我却只看到她对着我眼睛微微的瞇了起来。
“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有水的样子。”周遭的环境,已经完全像是荒野了,不过就算如此,似乎也没有什么怪物会来袭击的样子,过于安稳的环境,结果反而有点令人不安。
“没关系,休息一下就行的……”她把手臂靠在额头,微微的抬头向天空喘息着。
“你的体力很不好吗?”
“也许吧?”用疑问句阿?
该怎么办呢?难道就只是让她休息吗?嗯……
“我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水吧。”我站起身,她突然拉着我的手,凉凉滑滑的,可能是因为有汗水的关系吧。她制止了我的行动,力道不大,只是身体很自然的就停住了。
“不行,在这种地方乱走会迷路的!”她看似疲惫却带着坚决的眼神看着我。
“没问题的吧?”
“不行……你要知道,在一个大面积的地方要找到一个所处的点是很困难的。”
“可是现在很亮阿!看的到四周,你大叫的话我想我也能听到才是。”我露出要她安心的微笑,但她仍旧拉着我的手。
“没关系,我好多了。”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
“不能勉强阿。”我看着她的样子,她摇了摇头。
“真的好多了!”她双手握拳,露出看似精神的样子。
唉……我看着她的神情,脸上的神情还满是疲惫。
“那出发吧。”我轻轻拉开她的手,很轻松的就拉开了,也许是力气变小或着是有汗水的关系。虽然原因我早就知道了。
“哦!!”她高举右手,大喊道,但声音并不宏亮。
不过……这里有算是辟出来的路,真的会迷路吗?
走了大概十分钟,她看起来比之前更累了。
“没问题吗?”
“嗯!”听到我说的话,她很快的振作起精神。
这家伙……一定要这样吗?
“利友……”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小了,令人担心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什么?”
“你不是想要听我为什么要找你玩这游戏的理由吗?”
“不用现在说也没关系。”至少我希望你要说的时候,是你精神好的时候。
“不、不现在说也许我会反悔。”
怎么每个人好像都是这样呢?很多漫画或着小说,每次都在重要的时刻或着惊险万分的时候,每个人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或着理由?是因为察觉到自身会不妙的时机吗?因为惊险才想要说吗?这感觉就像是要把什么重担都推给别人一样。
不过这游戏是要接任务才有怪物,所以我想不会有那种时机的。
“那么你想说就说吧。”
“嗯。”
我稍稍看了一下四周,一样是四平八稳的,没有任何突发状况的发生。
“其实,我很久以前也有玩过虚拟线上游戏。”
“嗯,猜得出来。”毕竟会讲出副本这个词,纵使没玩过游戏,我想也是有一点知识。
“我这副模样,你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吗?”这话倒是有点突然了。
“难道是什么人临终前托付的吗?”我想把气氛弄得缓和一点,但这似乎没什么用。
“不是哦,是我自己想的。”
“哦?”不能打断她的说话。
“不管是什么游戏,我都是以“女性”角色游玩,不管是哪一款都是。”
“嗯。”
“但是呢……”
踩在地面的脚步声发出了砂子擦擦擦的声音,也许是因为累了才没说,没多久,话语又响起了。
“有一次,我被搭讪了,在虚拟的线上游戏中……”黯淡、悲哀、冷漠、伤心……
这些形容词都还不足以形容这声音的哀伤感……
“被男生搭讪……十分快乐……心中竟然觉得很愉快……。”
“我本来并不是为了被搭讪、当骗子、想当女性这类原因而玩的……但是,自从那次以后,我却很享受这种被搭讪的感觉……在现实中,发生这种事情我并不会感觉愉快,反而有种沉闷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当我在游戏中以女性角色游玩时,被搭讪……我竟然会有种愉快感……”
“好像……好像我本身就是女的一样,享受被男生捧在手心的感觉……享受被当成女生的感觉……”
“然而一回到现实,我很失落……因为那种愉悦,我无法在现实中体会到……”
感觉到脚步的沉重,我抚着额头。
“基于现实的原因,我问了网友……一五一十说出来的我,被遭受了侧目,本来,那次我打算说出来就不玩的,所以也没再去玩过那游戏。网友的目光虽然刺痛,但是我没在意,因为只是网友。但是在现实中……我的朋友,同样用那种目光看着我……鄙视、害怕、轻蔑、冷漠,果然……其实我知道的,不管是哪一个人……都会这么看的吧?”
沉默……擦、擦、擦,砂子摩擦着……
“但是,我一直试着想找到一个……能接受这样的我的人……”
所以找我吗……?不可能吧?
心中虽然沉重,但一直有种讨厌的感觉,我感觉不出来?不,是意识到了,但是却说不出来,感觉很烦躁……很讨厌……
“我问你,你朋友的感觉,有问过吗?”
“没有……”
“那么你用你自己的感觉去衡量,也太自我意识了吧?”我说完,她沉默着,也许是累了说不出话,也许是因为我说的话而在思索,但不管哪一种都无所谓。
“但是……她们的眼神……”她讲话了。
“我说阿,你会读心吗?既然你不会,怎么能凭眼神就能看出来?”也许是察觉到我要讲的,她没说话了。
“你是笨蛋阿?就算是我也觉得恶心阿!因为我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只是个一般高中生!”
沉默了许久,气氛难受的令人喘不过气。我瞄了她一眼,只看见她半睁着眼睛,一副快倒下去的感觉。
“不过……”听到我说话,她顿了一下。
“感觉仍旧归在个人感觉,接不接受却是另一回事。”我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我。
“利友……”
“我有过最好的朋友,但并不是因为他为我做了什么,而是他接受了我的负面。”是吧?麻,能成为朋友,就是因为那时候的事情……而我们也是在那之后成为最要好的吐嘈伙伴。
“呵呵。”她笑出声了,我也随之露出微笑。
并不是解放了什么束缚的笑声,而是因为决心要承受什么的笑声。
“我知道了,也许真如你所说。”
“知道就好。”
我们依旧并排走着,这时,我隐约看到远处有个村庄。
“看到村庄了。”
“嗯。”
“赶紧过去休息吧!”
“好的。”
我从没曾想过要改变什么,只是想要有接受这一切地人的到来……可是,也许这是我想逃避的事实……但也许是你,回应了我的期待,并试着叫我面对的人……
我的眼泪……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