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不知道呢。”
  “这样阿……谢谢你的回答。”
  晚上,在书店问答过后的两人,看过里头还未新增的书籍后就离开了。这时”她”想着,刚刚问”她”的那名男生问的事情,”她”搞不懂那男生问的东西,只能以不知道来回答。
  其实”她”大概猜想得到那是什么问题,只是没说出来,因为疑问也在”她”的脑中盘旋,那就是”为什么只有他会这样”,”她”不懂。对于没说的罪恶感,”她”打算下次到医院去获得解脱。
  “阿……”下次……还有下次吗……?从内心涌出一股不悦的感觉,”她”摇摇头甩掉,同时决定明天再去一次。不管怎么友人怎么说,”她”还是决定要去,至少”她”不认为一直不去看她是可以的。在心中决定了事情,”她”走往了回家的路。
  “阿阿……”今天真是太糟了……买完东西后,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回家的路。
  不论是游戏的问题,还是现实中的问题,都还没有获得解决。尤其是现在,没想到竟然被妹妹看到了那种事情!身为哥哥的我还有面子吗?阿!正因为没了面子才会帮她来买东西嘛……唉……
  回想起那眼神,她似乎是对于”哥哥”这种事物已经完全放弃了。已经完全放弃了是什么意思呢?我也搞不太懂,只知道这一定不是好的东西……
  本来已经走到家了,但家中一直散发着我不想进去的气氛,我迟迟无法跨进家门。直到最后,我决定先到茶店去晃一晃,虽然是晚上,但我想店应该还开着。我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之后再走向茶店的路。
  到茶店本来是没有任何打算的,因为就是以”打发时间”为前提而来的,但却让我遇到了我意想不到的人──看着报纸的大学生坐在里头。就是在这时,我的目的变了,我放下塑胶袋,瞬间冲近那大学生,那大学生像是惊讶似的睁大眼睛,缩起肩膀,这突然让我联想到了他在游戏中的样子。
  “我找你可找的好苦阿!”光听话可能是会令人误会的东西吧?大学生用嫌恶的眼神并皱起了眉头,“阿”的发出了疑问声。
  “你不知道我可是为了进不去而困扰吗?”我似乎省略了受词。
  “那个……在开玩笑?”只见他满脸无奈似的按着太阳穴。
  “哪是开玩笑阿……!”我可是一直不能玩阿!而且又不知道原因!
  “是说,我是正常性向阿……”阿?
  一瞬间我搞不懂他所说的东西。之后我回想了一下我自己所说的话。
  哦!原来如此!他误会了。
  “我是说进不去游戏里头阿。”我十分冷静的说着这句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学生看着我的样子有点害怕。
  “是吗……抱歉我误会了。”他毫无断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同时身体正在颤抖着,是紧张加上罪恶感才会导致如此的吧?我理解……但我没这么可怕吧?
  不过正常来说,他怎么能误会成这样呢?毕竟就算再怎么想,”进不去”也不会第一个就想到那里去阿……一瞬间,突然想起了那阿厕的形象,才把他会误会的事情搞懂了。
  其实那口没遮拦的说话和想法,才是他的本性吧?毕竟是隐蔽大学生……
  “总觉得你似乎在想失礼的事。”眼镜后的锐利眼神似乎叮的一下闪了起来,那眼镜似乎也在瞬间闪了一下。
  “没有的事。”我冷静的应对。
  “那么,你说进不去游戏……?”他看着报纸说着,这时我才想起刚刚的目的。
  “阿阿,对阿,不论怎么做都进不去,膜也撕了。”还顺便做了一些不小心损毁了自身名誉的事……
  “这么说起来,你离开的那时候在游戏中死掉了对吧?”被他问道,在最后的印象中的确是如此。
  “这个有关系吗?”我姑且问了一下,毕竟网路游戏死亡不都是回到重生点之类的?
  “有,我想你也了解,那游戏也不是很正常,所以死亡是不会正常重生的。”他把报纸放在桌上,我看着那旧报纸,同时想着在游戏中我最后的死亡方式。
  原来如此,这游戏果然很麻烦。
  “虽然如此,其实七天后也会重生,不过想快点上线的话,就要用别的方法。”大学生有些无趣的摸着椅子,而我对他是隐蔽大学生的感觉也加深了。
  “有什么方法?”
  “这方法除了自己,还需要别人的协助。”不是吧?要我怎么找到协助我的人?我皱着眉想着要叫谁帮忙,这时大学生眼睛一直盯着我,在互相看了数秒后,我理解他看着我的意思了。
  “你愿意帮忙?”我问完这句话,他立即点了点头。
  “毕竟是我害你的。”
  是这样吗?我脑袋中的记忆从没觉得他有害我死掉。
  “对了,你说的需要”自己”跟他人的协助,那意思是我死了也要上线吧?那我要怎么上?”我可是一直进不去哦。
  “黑色的贴布不要贴,其他照常。”太过简洁了,我有点不太懂。意思是说,那些膜也要撕,东西也要披上,只有贴布不要贴吗?
  “那么,约个时间吗?”他带着疑惑看着我,这是疑问句。我考虑过后,点了点头,接着跟他约好时间,便准备回家了。
  “那个……”他又说话了,我转头看向他。接着他指着塑胶袋。
  “阿!”差点忘了!不然可要被妹妹骂了……我拿起塑胶袋,向他道过谢,准备回家。
  这么说起来,那两个女高中生也有玩吧?我记得起床后离要上线的时间还有一点时间才对,就去书店看看会不会遇到那短发女生,然后请她帮忙。嗯……我记得还有一个人跟她是朋友的样子……算了,请她转达好了。虽然她们愿不愿意还是个问题……
  走回家后,那依然令人讨厌的气氛还存在着,或着说更增强了,这令我迟疑了很久。不过无奈,这终究是我的家。
  话说,那大学生为什么会知道死亡后要七天才能重生呢?他玩的时间应该不长吧?因为有调查过吗?还是自己死过呢?
  怀着一些疑问,我迈出脚步,走进自己的家。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认为,走进自己的家竟然需要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精神。
  第二天的早上,我猜那女生现在应该再上辅导课,所以到了书店后,我并没有看到那名短发女,本着她有没有可能跷课,我在书店多晃了一下,但直到最后都没有看到。毕竟又不是每个人都会跷课,我也很少跷课。
  之后回到了家,我便回到房间里,照着那大学生的方法做了一次。
  把布料披在肩上,膜也撕掉……好像只有这样吧?总觉得进入游戏的步骤很少。
  这时,“唰──”的一声──其实没有这状声词,只是我自己想象──眼前的景象像是画册翻下一页突然变换一样,我看到了一切有如虚无一般的景象,眼前这个景象我印象深刻,空无一物,没有房子、没有npc、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一切无线延伸的地平线。
  那是我进入游戏,第一次出城后看到的景象。
  怎么回事?我进入游戏了?现在眼前的景象是……?
  我看了看我身后,没有布料。这时我确定我进入游戏了,只是我却感觉不到什么。我看了看自己的脚,确实的存在,但我没有踩在地上的感觉,感受不到,就像自己本身不存在一样。我试着踩踏地面,但这时我也发现了,我好像连自己的体重也感觉不到。
  “阿!来了、来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自然而然的转向了声音的发源处。
  “嗨!小利。”些许丰腴的脸庞,快要到肩膀的齐发还有水汪汪的大眼珠,这种带着可爱的表情和样貌,应该是阿厕,同时也是那名大学生。
  在了解来者是谁之后,我立刻提问。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告诉我状况吗?还有我好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我激动的想抓住她的肩膀,但碰不到。应该说,我确实有抓到,但感受不到。
  “别激动呀,这样看起来就像要胁的变态呀!”听到这句话后,我已经可以确定她是阿厕了。之后,她告诉我了,不论是景象的事还是感觉的事。
  现在的我是处于“死亡状态”,所以看到的东西是基于“非生者”的视野所见的,也就是说看不到其他建筑物,但由于这是游戏,所以还是看得到人。感觉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是处于灵魂的状态。
  “不过,为什么会有“非生者”的视野呢?死了不就死了?”我提问,接着她有些无趣的耸耸肩。
  “现实中或许是这样,但这终究不是现实吧?而且制作这游戏的人似乎认为有”幽灵”这种东西。”也许是讨厌这类话题,讲这些话的时候她是皱着眉的。
  “这样讲的话,我就理解了,只是……”不太对劲,为什么呢……?是因为“非生者”这个词语令我在意吗?不是用“死者”而是用“非生者”,这点令我在意吗?但是好像还有一些问题,她怎么知道这种事的呢?还有,难道不贴黑布也可以进入,就是想要塑造“非生者”的感受?那为什么我听得到声音,我也讲得出话呢?
  阿厕也不是所有事都知道,所以这些我都没问出来,只是我觉得好像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想要问,那是即使不知道也要问出来的……
  “──呢?”我似乎是在想着事情的状况下说出口了,也许是看我现在是一脸呆样,又或者是她没听清楚,总之她要我再说一次。
  说什么呢?我不清楚,但我的嘴巴自动再说一次了,我听着我的声音说出我潜意识的疑问。
  “那为什么我进入游戏后,第一次看到的景象会是这样呢?”对了,就是这个……!
  “嗯……”这时,阿厕露出了我之前一直没见过的,十分美丽却又令人感到发寒般的寂寞微笑。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