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听到这声音,我才发现梅杜莎的手又再度拿起了锥子。
我赶紧松开梅杜莎,她手中的锥子朝着我划了一痕,锥子只在我眼前掠过。
背脊并没有窜过一丝寒冷,甚至连刚才我可能要死的时候,我都出乎我意料的冷静。
梅杜莎又再次狂暴化了,然而这次却是突如其来,宛如她被人改造了一般,我知道那个改造她的“人”是谁,然而现在的我却束手无策,眼前的梅杜莎早已陷入了无理智的状态,但我却还是有种,“她依然还是她的感觉”。
并不是说谎,也不是搞精神论,更不是什么相信伙伴这种诡异调调,只是单纯的认为,“她就是这样”。
“梅杜莎阿……你真是个脆弱又让人易懂的家伙阿。”我又举起了佩斯克里托──现在已经变成像是木棍一般的东西了──来指着她。只不过浑身的伤痛早让我没法稳稳的站住,我只得跪了下来,只不过我手依然举着,像是示威一般,又像是猫对人的警戒一般,等待着她的攻击。
过来吧!过来吧!过来吧──!!
“阿嗄嗄嗄嗄嗄嗄────!”梅杜莎一边吼叫着一边冲了过来,只不过她冲过来的样子,却让我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
无闲暇时间考虑其它事的我,摆好了架势,我把拿着木棍的手,像是要拿着小刀刺进去一般的刺了过去,我不抱着任何期待的心情这么做,然而──
“噗嚓──”──攻击却命中了,木棍直接插进了她的胸口,我惊讶的松开了握着木棍的手。
梅杜莎……竟然没有躲!
梅杜莎原本赤红的瞳孔变成了原本的颜色,而泛着杀意的气息也转变成如纯洁亮丽、毫无混浊的泉水从她眼中落了下来,她用双手接住了泪水,嘴角往上勾起变成了美丽的微笑,眼中带着寂寞却又温暖柔和的神色,她颤抖的双手递了过来,然而我脑中却还没办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梅杜莎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倒在地上的她,血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慢慢形成了一个血泊。
我大口的喘着气,罪恶感直接袭上心头,脑中的思绪混乱了好久,还没法整理出头绪。我愣了好一阵子,一直在看着梅杜莎的尸体。
眼泪……
对了,眼泪……
恍恍惚惚,我看着梅杜莎手中的一滴泪珠,接着轻轻碰了一下那泪珠,走到了已经石化了的阿厕旁边,滴了下去。
应该是……这么做吧?
阿厕散发着光芒,石化的身体也逐渐变回原本的模样,过没多久时间,阿厕的身体就变回原样了。
而她醒来之后,看到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问了我的事情经过,但是她看到我的样子后,只是安静的等着我把思绪整理好。当我把混乱的脑袋整理好的同时,我一五一十的把详细情况告诉她,还有一些我推论出有关“它”的事情。
“笨蛋小利!”被骂了……
“虽然很想多斥责你,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做,死的就会是我们了吧?”
或许吧。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当时梅杜莎冲过来时的样子会让我感到不对劲,或许是梅杜莎的反抗吧,因为当时她攻击的架势并不像之前一样,而是单单的冲过来,就像是已经准备好要接受任何事一般,她没有闪躲我的攻击。
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拿到她的眼泪。
那是她唯一一次的反抗,那是对谁的反抗,我是很清楚的。
梅杜莎,你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了,而且是具有相当勇气的人。我也已经理解了你那反抗的精神,你的遗志我会收下的。
“那么……”阿厕看着我,我也回望着她,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露出了微笑,都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你也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我看向前方,像是在对着空气说着,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真正的犯人,也在下一句从我的嘴巴说了出口。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