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家与季家都在为任薇儿被奸杀一案弄得疲倦不堪时,在陈家的别墅,却上演了一场庆功的闹剧。而这场闹剧的主角,就是陈南杰与陈南茜两兄妹。
  陈氏两兄妹,仗着陈家在商界的稳固地位,终日花天酒地,不思进取,他们两兄妹换女友,换男友就如走马灯一般,只要在哪所夜店看上了稍稍有些姿色,或是帅气的女孩,男孩,他们就会不惜一切弄到手,然后,又在玩腻了之后随意甩掉,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其实椰云成为南茜的好友,纯粹只是因为两人自上幼稚园时即在一起,而进入国小后又是同班同学,这种同学关系,一直延续到两人高中毕业。而长大后,因为个性与人品的廻异,两人已渐渐疏远,而直至椰云与钟浩强订婚后,两人的友谊便彻底地破裂。以致只要有人在南茜面前提起椰云,换得的必是南茜的嘲讽。
  而这天晚上,陈氏两兄妹聚在一起,连续不断地碰杯,甚是开心。只听陈南杰倒满一整杯伏特加,举杯碰上南茜的酒杯道:“来,干!为我们的成功,好好地喝个够!”
  南茜也兴高采烈地举杯道:“嗯,我们兄妹俩,今天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喝个痛快,一醉方休!现在那个季椰云,一定为她父亲的事伤透了脑筋,只要我们达到了阻止她和浩强订婚的目地,就值得!”
  未了,又加上一句:“哪怕是付出任薇儿冤死的代价,也值得!”
  听了南茜的话,已有半分醉意的陈南杰眯着眼睛说:“南茜,你不知道,那个钟汉文新娶的任薇儿,真的是娇媚啊。我在她身上,可是享受了别的女孩没有的快乐。若不是为了嫁祸季世忠,我还真的舍不得杀她呢。”
  听了陈南杰这番毫无廉耻的话,陈南茜却丝毫没有责怪她哥哥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道:“哥,你不会是爱上任薇儿了吧。该不会后悔,我们事先商量好,要杀她了吧。”
  听了南茜这样的调侃,陈南杰一砸酒杯,玩世不恭地说:“哼,你哥是什么人物,还不至于对一个被钟汉文强占的女人念念不忘吧。其实你也知道,我心里真正念念不忘的女孩,是季椰云。”
  南茜满不在乎地说:“我当然知道。这次我们做成功了,相信钟氏的老爷子,是不会饶过季世忠的,自然,也就不会同意钟浩强与季椰云的结合。到时候,季椰云不就是你的了吗?”
  “只怕不一定啊。”南杰有些担忧地说,“季椰云是一个不同一般的女孩子,她认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我怕的是,一旦她不相信她父亲会杀人,深查起来,我们会露馅啊。”
  听了南杰的话,南茜也些担忧起来,毕竟杀人嫁祸,是死罪一条啊。于是她害怕地抓住陈南杰的手说:“哥,我好怕,如果真的查出来,我们会不会被判死罪?”
  陈南杰一口饮下面前的烈性伏特加,大声说:“不用怕!我陈南杰今天,就是豁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陈家好歹也是绿岛数得上的豪门富家,就不相信,没有钱不能摆平的事!”
  听到陈南杰说到“钱摆平”,南茜一颗狂跳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是的,自小时起,她和哥哥陈南杰就习惯用钱摆平一切事,只要他们兄妹俩惹了什么祸,他们的父母便首先想到用钱私了,以致在他们兄妹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公理世道,而金钱,就是最大的王道了。
  而两天后,果如陈氏兄妹所愿,季世忠被警局拘留了。季世忠被带走的当天,椰云也在家,她和季世忠的妻子许婉蓉,都眼看着季世忠被带走,却束手无策,泪流满面。
  这时,倒是季世忠自己颇为冷静,他在被警局带上手铐后,回头冷静地对许婉蓉说:“我季世忠堂堂正正的汉子,没有做亏心事,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公道可言。放心吧婉蓉,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从警局出来,洗清所有冤屈的!”
  听了季世忠这番话,许婉蓉擦干了眼泪,重重地点头。她嫁了二十几年的丈夫,她最了解他的为人,若说他会去奸杀女孩子,打死她也不会信的!
  而身边的椰云,也重重地点头说:“爸爸,我和妈妈都相信你,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到了里面,要好好保重,我和妈妈会常来看你。”
  椰云的话刚说完,一个浑厚的男声便传来了:“季世忠!我钟汉文做梦都想不到,你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枉我把你当自己的亲信般,把你当成一个最可信任的下属,你却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事来!我一定要亲手毙了你,方解之头之恨!”
  听到这番话,众人都忙回头一看,才知是钟汉文领着他的独生儿子钟浩强来了。这对父子不但身家不菲,又长得极像,都是英俊帅气,风度翩翩,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此时,站在钟汉文身边的钟浩强,却是有着难以言表的苦痛。要知道季世忠是他的未来岳父,他在和椰云订婚时,就已经从心里,把季世忠当成一位最最尊敬的长辈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叫他情何以堪,脸面何存?于是他伤痛地望着季世忠一家,系着领带的领口不知不觉地松开了,他却浑然不觉。
  而在长久的沉默后,季世忠缓缓地开口了:“董事长,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请你相信,凶手真的不是我。日后查出真凶,我自会给董事长一个交待。”
  听了季世忠这几句话,处于极度愤怒中的钟汉文,竟然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冲上去,重重地扇了季世忠两个耳光,打得季世忠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之后,钟汉文大声说:“季世忠,你少跟我装蒜!这些年在公司,我最最信任的人就是你,除了你,没有人能买通得了丁嫂,没有人能进得了我钟家别墅的大门!你以为警局是吃素的吗,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你季世忠一个人?”
  这时一旁的椰云忙扶起父亲说:“爸爸,您没事吧?”说完,又转向钟汉文道:“伯父,任姨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事情未弄清楚之前,请您冷静。您知道,暴怒的情绪于事无补,您看我说得对不对?我们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给您和任姨的亡魂一个交待。”
  此时的钟汉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用手指着椰云的鼻子说:“季椰云,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准你踏进我们钟家半步!如果你敢再赖在浩强身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了钟汉文这样绝情的话语,椰云呆住了,她几近悲凉地想:难道自己与浩强的感情,已经悲剧地走到了尽头吗?自己天真纯洁的爱,就这样,眼睁睁地与自己擦身而过了吗?
  这样想着,椰云用双手捂住了脸,极力忍住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而这时钟汉文身边的钟浩强,却只是心疼地望着椰云的样子,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地住了口。毕竟,被继母被害一事搅得心力交瘁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作为钟汉文的儿子,他又如何有这个勇气,去逆父命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