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乌龟叫醒,不,正确的说,是我被乌龟砸醒的,我揉着额头说:“太狠了吧!不至于用你的龟壳砸我的脑袋吧!我的脑袋没那么硬,现在,我的头还疼呢。”
乌龟说:“这种小事,就不要挂在嘴边了,根据,我这7年的观察,这种叫醒你的方法是最省心、省时、省力的,要是不想被砸,下次就自己起来,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说服你父母同意你今天出去呢?这一次不知道要去多久,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回来,不顺利的话,三天以后也能回来。”
我说:“小事,看我的吧!”一成不变的早饭,稀饭和自己种的蔬菜,菜的味道已经尝不出来了,因为吃的太久了,吃完饭以后,母亲收拾餐桌,我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我今天出去,去朋友家,大约去三天,我就不回来,到时,我直接就去学校了。”
父亲说:“恩,路上小心。”然后,我就离开了家,这时趴在我身上的乌龟说:“你和你父母就是这么沟通的吗?话说,这7年来,你也好像,没怎么和你父母说过话,这样好吗?那毕竟是你的父母。”
我沉思了一会说:“坦白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沟通,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怎么样做才是对的呢?听他们的话,就是对的吗?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乌龟说:“我和父亲的关系,跟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差不多,不过,我每天都要向父亲请安,每天都会说几句话,那时候,我渴望的就是你这样的环境,你知道吗?一个平凡的父亲、平凡的儿子,没事的时候可以聊聊天,说说心事,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有些事,没有亲自经历过,是不可能明白的,算了,不说这些事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老天自有安排。现在,怎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乌龟说:“一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用术法带你土盾过去,希望还来得及。”
我说:“了解。”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这个地方,是我的地盘,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小事一桩,我指着下面的豪沟说:“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后面是土梁,前面是豪沟,这里又被大树挡住了,没有人能发现这里的,现在,你可以发动术法了,让我见识一下,神仙的力量。”
我刚说完,就感觉眼前一暗,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茂密的杂草,等等,这种草,我在书上见过,被称为‘芦苇’,只能看见前方有一条大河,过了好一会,我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说:“喂,霸下,我们这是在那?我们还在中国吧?这里是那?你说的那个朋友呢?”
乌龟说:“刘羽,你一次问这么多,我该怎么给你解释呢?这样吧!我带你亲自去看看,用你的眼,去找寻答案。”说完,我感到眼前一花,眼睛再恢复的时候,我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一个小木屋,藏在这茂密的芦苇之中,如果不是有乌龟带路,自己即使从木屋面前走过去,也未必能发现。
我指着木屋说:“什么意思?带我来这里干嘛?这个木屋有什么作用?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回我的颜色呢?”
乌龟说:“这个10公分高的木屋里有一个铃铛,敲响铃铛,然后去河边,会有一艘船在河边等你,你想要拿回你的颜色,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就是让那个摆渡人放下手里的船,这样,你就可以拿回属于你的颜色了。”说完就消失了。
我知道乌龟并没有消失,只是他有意不让我看到,老实说,我很羡慕妖怪,因为他们可以看见人类,人类看不见他们,如果他们愿意让人类看到,人类就可以看到,不想被看到,就像现在的乌龟一样,我能感觉到乌龟就在这里,但我就是看不见。
我说:“你还真是坏透了,就只告诉我这些基本的条件,真想知道,是我得罪你了,还是你朋友得罪你了,居然这么吝啬情报…”十分钟过去了,乌龟还是没有出来,我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太成熟的人,也很不可爱,乌龟没有出来,自己的激将法失败了,叹了一口气,蹲下身,用右手敲响了木屋里的铃铛。
乌龟一直就在刘羽的头上,静静的看着,确实,刘羽的激将法很高明,但对于从上古就存在的霸下来说,还是太嫩,虽然乌龟知道,刘羽肯定会敲响铃铛,但在刘羽敲响铃铛的时候,乌龟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就看刘羽的了,希望刘羽能让那家伙,心甘情愿的放下。
敲响铃铛以后,我依照乌龟说的,来到了岸边,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现实告诉我,我的准备还是太少了,眼前的船,怎么看都像是‘舟’,而且还是很古老的那种,我心里抱有一丝期望的说:“你好,我是霸下的朋友,你能够来岸上吗?”
舟上的人,冷漠的说:“要坐船吗?不做,我就走了。”
摆渡人的话,毫不留情的粉碎了我的期望,果然,要坐这危舟,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回头了,现在回头,别说乌龟会看不起自己,就是我都会看不起自己,和以前想比,我觉得,只有这几天自己才是真正的活着,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不用去迎合任何人,如果在这里退步,毫无疑问,自己将会失去这种生活,这是我不能忍受的,不自由,我宁死,一馊危舟而已,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我说:“没错,我要过河,劳烦老人家你渡我过河。”说完,我就走上了危舟,我坐下以后,摆渡人一摇手中的橹,舟就离开了河岸,手法非常的平稳,由此可以看出,摆渡人在这条河上度过了不少的岁月,载了不少人过河。
我看着浑浊的河水:“老人家,从这里到对岸,需要不少的时间,这一段时间,能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老人诧异的看着我说:“奇怪了,不知道我的故事,你怎么会敲响那个铃铛?不过,这几年,那个铃铛也没有响过几次,除了那几个小孩,已经没有外来人敲响过那个铃铛了,也好,只要你不嫌烦,老头子我就说说我的事。
我原先是这条河的河神,因为想要知道人类是什么样的,我离开了河,来到了岸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搞清楚,人类是怎么一回事,有一次,我救助了一个少女,那天以后,我的身后就跟着一个少女,有一天,少女爱上了一个男子,那一刻,我感到非常难受,就离开了少女,独自回到了这条河,这时的我,依旧不明白人类是什么样的,在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河边搬来了很多人,很多人住在了河边,这条河,你别看现在这样,以前,是非常壮观的,有芦苇的地方,原来都是被河水淹没的,有26里长,这样,我即使不离开大河,也可以观察人类,那个少女的事,也被我有意的遗忘,有一天,有一个人溺水了,在那个人,刚落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救那个,但我没有,我看着那个人溺亡,那个人死了以后,我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在看到那个人面容的时候,我呆住了,因为那个人,就是当初的那个少女,那一刻,我的心里很懊悔,开始肆意的发大水,淹没村庄和农田,直到遇到霸下大人,在霸下大人的指点下,我开始在这条河上,摆渡想要过河的人,弥补过去犯的错。”
我说:“那你现在明白人类了吗?”
老人说:“在这里摆渡别人以后,我开始明白人类是什么样的了。”
我说:“老人家,有没有想过放下渡船呢?”
老人摇摇头说:“不,我不能放下,我的错,还没有被原谅,怎么能放下渡船,放下赎罪的方法。”
我说:“错了,你应该放下渡船了,你没有被原谅,是因为你找错了赎罪的对象,能原谅你的只有她,你在这条河上,永远不可能被原谅,放下船,和她一起轮回吧!而且,没人需要你摆渡了,你看见那个桥了吗?人们都从那里过河,没人会来了。”
老人家说:“她会原谅我吗?”
我耸了耸肩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这么说,你愿意放下手中的船吗?”
老人家点点头说:“恩”
我还准备说点什么,突然感到脑袋一痛,就没了知觉,这时,乌龟显化了出来,乌龟说:“这个世界怎么了?我只不过睡了一觉,出来以后,神、魔、佛怎么都消失了?地狱、天庭、大雷音寺……怎么都不能进入了?”
老人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些事,不是我有资格知道的,如果你没有沉睡,你这个霸下一族的族长肯定有资格知道,众神的消失是从一千年前开始的,不过,你这样利用禹皇,你不怕禹皇回归以后找你麻烦?”
乌龟说:“天下论对水的理解和掌控,谁能够超过禹皇,要不是你太固执,我又何必借助禹皇的真龙,何况,当初也是用禹皇引封印的你,如果禹皇不开口用真言解除封印,这个封印会随你一起轮回的,到时候,你能不能顺利转生,都是一个问题,禹皇虽然没有回归,但真言还是有用的。”
老人说:“你说我固执,你又何尝不固执?算啦,禹皇说的没错,我也该离开了,三天后,就是我羽化的时候了,你要是晚来三天,就看不到我了,这一段时间,有一群小孩陪我解闷,我也要好好的跟他们道别,禹皇的未来,就拜托你了霸下大人。”
乌龟说:“我心中有数,毕竟他曾经是禹皇,要不是和他有约,我怎么会沉睡,我也才苏醒了7年。”